第449章 原罪邪神肖的套娃
造物神國。
林中仙女羅莎的仙境終於落座於倒影界之中，那裡目前也徹底成為了門之仙女的所屬地。
不過仙境裡連一座傳送門都沒有啟用，隻有一個框架；其他仙女和妖精們也沒有辦法進入和使用門之仙境的力量，就連羅莎自己也隻能按照原路返回。
她慢慢從倒影界裡飛了出來，所有等候在造物神國之門前的人都發出了歡呼聲。
“出來了。
”林中仙女們指著漸漸飛上來的羅莎喊道。
“祝賀你。
”湖中仙女們熱烈地鼓掌。
“羅莎你太厲害了。
”相熟的人直接飄了過來，簇擁著羅莎。
“羅莎，傳送之門可以用嗎？
”妖精們則迫不及待地問道。
“我可以進門之仙境看看嗎？
”倒影界不能夠亂闖，但是仙境如果已經徹底穩定了，那就像是在大海上建立起了一座島嶼，其他妖精和仙女或許也可以在仙境裡看一看倒影界的混亂扭曲影像。
羅莎卻告訴所有人：“還不行，現在門之仙境裡連一扇真正的傳送之門都沒有。
”
“我現在要去收集夢境，隻有擁有了合格的夢門之仙境才會具備傳送的力量。
”
“收集那些，關於遠方的夢。
”
有人立刻舉手，努力搖晃著。
“我……我……我……”
“我可以將我的夢給你，羅莎。
”
“我也很想要去遠方，去未知的世界看看。
”
仔細一看，是一個躍躍欲試的燦爛笑臉。
屬於儲物仙女聖拉菲爾。
聖拉菲兒最喜歡熱鬧了，也最喜歡新鮮事，門之仙境出來了她肯定要第一個嘗試一下。
羅莎卻告訴聖拉菲爾：“一定要非常非常渴望遠方，懷著不顧一切前往遠處的希望才可以。
”
“星之匙融合了伱的夢，會誕生出一個特殊的門鑰匙。
”
“但是如果你對於遠方的渴望不夠強烈，那麽鑰匙可能會不起作用。
”
聖拉菲爾隻能放下了手，不過還是有些不甘心的問道。
“羅莎，有鑰匙就可以了嗎？
”
羅莎說：“有鑰匙之後，還必須要有門。
”
“你必須按照特定的方式，向門之仙境舉行儀式獻祭。
”
“獻祭足夠的超凡材料才能夠將屬於你的傳送之門在仙境之中具顯化為真正的傳送之門，這樣它才能被你們從門之仙境裡召喚出來。
”
“鑰匙是傳送力量的象征，而門則是坐標位置。
”
“用鑰匙開門，二者合一才是整個的傳送過程。
”
羅莎說出了一系列的煩瑣流程，說明了傳送之門從無到有的誕生過程。
這一切都記錄在羅莎的《迷宮、門與倒影界》這本書裡面，她說的時候有時候還會打開看一下。
妖精們問：“這樣就可以了？
”
羅莎搖頭：“如果是現在的話，這樣還不行。
”
妖精們立刻唉聲歎氣：“這樣還不行啊！
”
羅莎說：“因為如果隻有一扇傳送之門，你打開了之後也無法直接去往你想要的地方。
”
“你如果想要進行傳送，你還必須有另一扇傳送之門。
”
“或者你的傳送之門和別人的傳送之門相互連接，經過別人的允許，這樣你就可以直接從別人的門裡走出來。
”
“鑰匙負責傳送，門是坐標，你得有兩個坐標才可以進行傳送，從一處抵達另一處。
”
“要是胡亂開門的話。
”
大家追問道：“會發生什麽事情？
”
羅莎說：“我也不知道你們會掉到哪裡去，可能是夢界，也可能是人間的任何一處。
”
“地心？
亦或者是海溝裡。
”
聖拉菲爾這個時候非常踴躍，舉著手再度大喊道。
“也有可能是掉進深淵臭烘烘的黑泥裡。
”
這話一出，大家立刻露出了一副害怕的模樣，妖精們早就受到了聖拉菲爾的宣傳蠱惑，兩個衣角主動地按住了鼻子。
一個大妖精又問羅莎：“羅莎，你準備怎麽去收集夢境呢？
”
羅莎說：“我還沒有想好，或許要去一趟人間？
”
妖精們告訴羅莎：“去人間也可以，不過在夢幻星海之上也可以。
”
另一個小妖精飛在羅莎的身邊，倒著身體和她說話：“我們之前就是在夢幻星海之上替孩子們實現祈願，來獲得祈願之光的。
”
羅莎並不是那種特別向往人間，喜歡玩鬧的仙女。
她考慮了一下，最後決定聽從妖精們的建議。
造物神國之門前熱鬧的景象漸漸散去。
羅莎手握著星之匙來到了夢幻星海的最上層，也是最淺層。
無數的臨時夢境化為星光泡沫散落開來在這裡閃耀著，這是所有生命的臨時夢境。
羅莎手舉起了星之匙。
這是一件還沒有徹底圓滿的奇跡道具，擁有著掌管倒影界和空間傳送之力的部分權柄。
它的柄端的鏤空球形設計就是用來收集夢境的，不過此時裡面還空無一物。
羅莎開始感受起了這件奇跡道具的力量，她閉上了眼睛，然後仿若自言自語一般地詢問。
“我想要尋找一個渴望遠方的夢。
”
“一個尋找無比渴望遠方的人。
”
羅莎重複著聲音，身為夢境的生靈她似乎可以聽到夢的聲音，聽到這片星海正對著她訴說著什麽。
羅莎循著感覺一點點前進，穿梭在夢幻星海之上。
突然間，她感覺到了一個強烈的願望，一個渴望前往遠方的聲音。
羅莎循著那聲音，來到了一個臨時夢境泡沫上。
在泡沫裡，她看到了一個身影。
羅莎有些驚喜，她沒有想到這麽快就找到了第一個。
“渴望遠方遠方的人？
”
此時此刻，某人正在茫茫大海漫無目的尋找不到方向。
其渴望著前往遠方，渴望著抵達世界的另一頭。
它渴望著離開這個腐朽的舊世界，抵達一個嶄新的新世界。
——
大海上。
一艘掛著多層風帆的大船從海面行駛而過，風鼓動船帆發出脆響，甚至能夠隱隱聽到帆繩拉緊的吱呀聲。
船上掛著蘇因霍爾神廟的旗幟，紅色的印記格外地明顯。
前些日子一群被通緝的海盜被抓住了，將要送上斷頭台的時候這些海盜暴露出了一些消息。
他們之前得到過愛維爾人的航海圖，並且還曾經出發沿著愛維爾人曾經離開魯赫巨島的航線前往新世界，隻是最後因為出現了一些意外而不得不放棄返回。
這很不尋常，引起了當地神職者的注意。
而緊接著在他們的船上，找到了深淵邪術的痕跡。
雖然沒能直接找到陶瓷小人，但是這條消息卻告訴了所有人，陶瓷小人應該並沒有逃出魯赫巨島的影響範圍，依舊在風暴海之內。
蘇因霍爾的神廟一方第一個得到了這個消息。
牧首門羅更是親自來到了美雅行省坐鎮，發誓一定要逮住那個邪惡的怪物。
而那些海盜最後被逮捕的海域，這些日子如同犁地一般在被搜索著。
船上。
神侍握著一塊碎片在甲闆上舉行了儀式，一片片超凡波動穿梭而過，過去了一會他才起身。
“不在這片海域。
”
神侍好像感覺到了一些氣息，似乎那個名字叫做陶瓷小人的存在在這裡出現過。
但是儀式的結果又告訴他，在南邊更遠一些地方殘留的氣息似乎更濃烈一些。
不過再舉行了一遍儀式，又感覺到了那股氣息仿佛在朝著東邊而去。
神侍徹底迷茫了，這怪物到底是朝著哪邊跑了？
最後，他下定了決心。
“向東邊找找看看。
”
而等到他們離開之後，遠隔數十裡處的海面上冒出了氣泡，一個瓶子飄了上來，瓶子外面還描繪著密密麻麻的封印結界儀式。
瓶子緩緩地旋開了，一個殘破的陶瓷小人從裡面冒出頭來。
“被引開了。
”
“很好。
”
陶瓷小人原本身上隻缺了一塊，現在身上已經缺了三塊了。
為了保命它不得不將自己身上的碎片敲了兩塊下來，然後塞進了兩條遊得最快的魚的肚子裡，然後用意念控制驅趕著它們一個朝著東邊去，一個朝著南邊去。
目前看起來，這個方法的效果還不錯。
陶瓷小人冒出頭，剛剛大氣不敢喘息的它終於大松了一口氣，但是隨後卻是無比的懊惱。
陶瓷小人面上的彩繪瘋狂地抖動，一瞬間變成了獠牙利齒，恨不得要吞了那些蛇人一樣。
“該死的蛇人神侍，哪裡來的這麽多鏡子碎片？
”
“又是哪個家夥把這些碎片發得到處都是，人手一個的？
”
如果能夠逆轉時光，它下次絕對不再附身那面鏡子。
就算附身了，也一定把它給徹底毀掉。
曾經，陶瓷小人是何等威風。
區區蛇人而已，不論是國王、大長老、還是那些名載史冊的英雄人物，全部都不過是它的玩物。
生來就是怪物的它，對於這些螞蟻沒有半分憐憫。
而現在，它卻在這些蛇人的面前瑟瑟發抖，真正感受到了弱小和無助的滋味。
它倒不是怕這些蛇人。
但是打死他們這些卑賤的凡人事小，引起了那些神明的注意事大，現在是隻能低頭。
陶瓷小人的命很值錢，值一個神靈寶庫，它可不想和這些凡人同歸於盡。
不過陶瓷小人知道，這樣一直下去也不是辦法。
“不能夠坐以待斃，必須得想辦法離開魯赫巨島。
”
人間的諸神都在鋪天蓋地地找它，躲得過今天躲不過明天。
猙獰的表情平複了下來，變成了眯著眼的智慧表情。
陶瓷小人一臉思索，模仿著原罪邪神肖的深沉，它覺得自己的主人隻要擺出這副模樣，這世界上就沒有難題。
它比不上自己的主人，至少也能頂個一半吧。
三分之一，不能再少了。
思索了半天，陶瓷小人將手塞進了自己的儲物空間之中，摸索了半天。
“成神秘術《智慧之路》石闆……嗯……沒用……”陶瓷小人拿出了一塊石闆，上面刻著智慧之路，描繪著從凡人通往神話的圖案，但是陶瓷小人看了一眼嫌棄地塞了回去，這東西現在又不能救命。
“原罪魔瓶的碎片？
聽主人說修複之後可以成為神話道具，也就找齊之後，再獻祭一個國家的人就可以了。
”陶瓷小人拿出了一塊碎片，似乎真的在考慮這件事情的可行性，不過良久之後還是塞了回去。
還說了一句：“不是我做不到，隻是太費時間。
”
“這又是什麽？
這是我？
”陶瓷小人找到了一些和自己很像的陶瓷玩偶，不過一個比一個大，還可以互相套在一起，隻是陶瓷小人看了半天都沒能看明白這究竟是什麽東西。
“什麽道具，該怎麽用啊？
”陶瓷小人翻來覆去的看了半天，這東西也沒個介紹什麽的，之前也沒有聽肖說起過。
接下來陶瓷小人又拿出了許多樣東西，有強大得可以讓人一瞬間化為使徒的道具，但是隻能擁有短暫的時間，這短暫的時間不足以讓它跨越風暴海，更不可能對抗那強大的敵人。
有原初黑泥，有各種來自上一個紀元的道具，有九大儀式神殿的聖物。
有著堆積如山的超凡材料，也有聖徒的遺物。
陶瓷小人每拿出一樣，就思考著這樣東西該怎麽用起來。
但是擁有著這麽多東西，貌似發現沒有一樣能夠解決現在的危機。
而且還有一個更大的問題，這麽多東西裡很多道具它根本不知道怎麽去用。
正準備接著找下去，而這個時候海面上駛來了一艘大船。
這個時候天已經黑了，那船上卻燃燒著篝火，就好像一座行走在大海上的燈塔。
大船速度快得不可思議，就好像在海面上飛行一樣，從天盡頭一瞬間就過來了，直接覆壓海面將沒有反應過來的玻璃瓶和陶瓷小人給碾壓到了水下面去了。
玻璃瓶直接碎裂，陶瓷小人暈頭轉向。
那是一艘神術道具帆船，名字叫做護火者號。
那是護火神廟壓箱底的東西。
它出現在這裡，代表著牧首門羅親自來了。
牧首門羅戴著華麗的冠冕立在船頭上，身後火光湧動。
成群的人跟隨，低頭彎腰。
門羅銳利的目光掃向了這片黑暗之中的海域，似乎在尋找著這片大海上有著什麽異常的地方。
“白天發來的消息，說在這裡發現了那怪物可能存在過的痕跡；氣息一個順著南邊離開，一個向著向東邊離開，而且離開的時間不久。
”
“我覺得不對，那個怪物很有可能就在這裡。
”
門羅拍了拍船舷，回頭對著其他人說道。
“所謂的其它方向，不過是它想要迷惑我們，它很有可能還在這裡。
”
其他人立刻發出了恭維的聲音，不過門羅立刻伸手製止。
“別說這些沒用的，趕緊準備儀式。
”
“錯過了這次機會，說不定它就逃到別處去了。
”
“那怪物躲了這麽久，這一次一定要抓住它，將它獻給神明。
”
而這個時候，陶瓷小人這個時候正在船下面轉圈。
半天才從水下面浮了起來，靠在了船底。
陶瓷小人想要破口大罵，卻聽到了上面發出的聲音，頓時嚇得心頭一涼。
陶瓷小人立刻偃旗息鼓，朝著遠處遊去。
但是不過剛剛遊出了幾公裡，遠處就亮起了儀式的光芒。
這一次是前所未有的範圍的儀式，至少能夠搜索周圍數十裡海域。
陶瓷小人逃無可逃。
陶瓷小人也看到了儀式的光芒，它立刻急了。
“不行不行。
”
“隻能再試一試神諭之眼了。
”
關鍵時刻，陶瓷小人再度將一切投注在了神術道具·神諭之眼的能力特性上，準備再度請求神諭的指引。
讓其在這生死關頭，再給它指引出一條生路。
可惜的是神諭之眼在上一次使用之中被它自己給敲壞掉了，現在是時靈時不靈。
而且神諭之眼非常苛刻地要求獻祭者獻祭的祭品必須得是自身才可以，以示對神明的虔誠，這一點也似乎挺符合深淵的邪惡特征。
陶瓷小人顧不得這些了，它立刻拿出了神諭之眼。
一邊朝著遠處遊著，一邊忍痛不已地從身上掰下了一塊碎片，喂給了神諭之眼上的魔物浮雕。
一邊獻祭，一邊快速的念咒。
“偉大的萬靈之暗，掌握七層深淵的血肉星辰，吞噬原罪之神。
”
“主人啊！
”
“請再給我指一條生路吧！
”
在陶瓷小人期待的目光裡，浮雕真的動了起來，似乎接受了它的獻祭。
“動了動了。
”
“我就說，還沒有徹底壞掉，神靈製造的東西怎麽可能這麽容易壞掉呢！
”
“還可以用。
”
但是那浮雕咯巴咯巴地將碎片吞掉了以後，連光也沒有冒一下，就這樣陷入了沉寂。
陶瓷小人期待了半天，結果對方就這樣不動了。
陶瓷小人瞪著眼睛，片刻後才反應了過來。
這家夥吞了好處，竟然不辦事了。
陶瓷小人氣急抓狂，它揮舞著神諭之眼恨不得將它砸掉。
“啊！
”
“怎麽回事？
”
“給我答案，給我答案啊。
”
“該死的魔物浮雕，吃了東西不起作用，你給我吐出來。
”
陶瓷小人瘋掉了，但是看著遠處的儀式靈光越來越強烈，而且已經開始朝著它這裡蔓延。
這下，陶瓷小人徹底急了。
陶瓷小人瘋狂地朝著遠處遊動著，然後發狂一般地從自己的身上掰下碎片。
它狂躁的敲打著自己，差點把自己敲碎了。
一片、兩片、三片，為了一個不知道有沒有結果的指引，陶瓷小人投上了一切。
“給我成功，給我成功。
”
浪費掉了三塊碎片，第四次的時候陶瓷小人終於成功了。
陶瓷小人再度感覺到了那種連接向靈性權柄的力量，感受到了無數人對自己的惡意。
此外，還有著聲音在它的耳邊，用機械的聲音呼喚著。
“套娃！
”
“套娃！
”
“套娃！
”
“套娃？
”陶瓷小人突然想了起來，自己之前檢查的時候看到了那個套娃道具。
陶瓷小人立刻從自己的儲物空間裡將其拿了出來，之前它還不明白這到底是什麽東西，此刻卻福如心至一般地明白了它的用法。
它將自己塞進了一具套娃之中，然後將這套套娃一層層將自己給套了起來。
一個又一個套娃套了起來，陶瓷小人突然感覺，這套娃的力量好像和自己無比地契合，就好像原本就屬於自己一樣。
陶瓷小人的力量增強了一些，但是身上的氣息卻漸漸地隱匿下去。
逐漸消失到沒有一絲一毫。
而這個時候，遠處護火者號上的儀式光芒也覆蓋了這片海域，向著天盡頭不斷蔓延過去。
良久之後，護火者號上的牧首門羅睜開了眼睛，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沒有？
”
門羅跑到了船舷旁邊，看著黑暗的海域，似乎想要找到哪個陶瓷小人的身影。
不過儀式都沒有找到，眼睛又能從黑暗裡看出什麽。
看起來似乎是他猜錯了，不過門羅有些不甘心。
“可能是一條路是誘餌，它朝著另一個方向跑了。
”
“東邊已經有人去追了，我們去南邊。
”
“調集所有人，一定要抓緊搜索東南兩片海域，絕對不能讓它逃了。
”
護火者號離開了，快速的朝著南邊追擊。
一具套娃漂浮在水面之上，嚇得夠嗆的陶瓷小人開口說話了。
它就好像一個虔誠的信徒，此刻對於原罪邪神肖的敬仰已經變成了五體投地。
“神啊！
”
“您太厲害了，竟然早就預料到了這一切。
”
“在您的指引下，我又活了下來。
”
陶瓷小人怎麽也沒有想到，在這樣關鍵的時刻竟然剛好有一套可以容納下自己的套娃，拯救了自己。
它以為這一切都是原罪邪神的安排，對方早就預料到了它要遇見危機。
所以提前準備好了一切。
它卻並不知道，它本身就是一組套娃裡剩下的最後一個，也是最小的那一個。
隻是曾經的套娃在一場特殊的實驗之中消耗殆盡，而這一套不過是後來肖重製了一次的作品。
隻是不知道什麽原因，肖卻並沒有給陶瓷小人，甚至連拿都沒有拿出來。
黑夜的大海上。
經過了幾次危機，陶瓷小人身上又多了幾個窟窿，它把自己套在套娃裡舔舐傷口。
此時的陶瓷小人感覺渾身又痛又疲憊，一股強烈的睡意也漸漸襲來，幾次獻祭神諭之眼它還是遭受了重創。
它就這樣蜷縮在套娃內，任由自己漂浮在海面上一點點睡著了。
直到睡著之前，它還在碎碎念著。
“我要離開，一定要離開。
”
“這鬼地方。
”
“我一定要離開這裡。
”
它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身體在融合了套娃之後發生了一些奇怪的變化。
而另一邊，它的夢也變得有些奇怪。
格外地深沉。
夢的外面似乎有誰在看著它。
——
陶瓷小人做了一個夢。
夢裡。
它沒有被真理與知識之神的國度給攔住，它已經乘坐著船離開了魯赫巨島前往了遠方。
它來到了新世界，來到了翼人一族所在的光明之地。
神子和預選神明杜瑪接見了它，在雲層繚繞的山頂。
山頂上有著白色的神殿，有著噴泉池，有著天空使的雕像，有著成群長著白色翅膀的美麗天空使者。
一位穿著輕盈羽織的女人從神殿之中走出，五對寬闊的白色神翼張開，神聖的光芒遮蓋住了一切。
那是一個和陰暗深沉，居住在最汙穢之地的原罪之神完全不一樣的存在。
光明聖潔，率領著天空一族高居於雲海之上。
擔驚受怕了不知道多久，終於千裡迢迢找到靠山的陶瓷小人激動壞了。
它不顧一切地衝了上去，大聲高呼著。
“杜瑪大人。
”
“杜瑪大人啊！
”
“我總算是找到您了，我真的好不容易啊！
”
它一把抱住杜瑪的衣角和大腿，怎麽也不松手。
委屈極了。
“您不知道啊，那些蛇人好壞好壞的，全部都要害我。
”
杜瑪撫摸著它的頭，捧起了它。
而接下來杜瑪將它帶回了神殿，任命它為審判天使之王，賦予了它力量和權柄。
它擁有審判一切的權力，是天空使國度的副君。
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風光無限。
“桀桀桀桀桀！
”
“桀桀桀桀桀！
”
天使國度的副君站在十翼天使的身旁，俯瞰著雲海下的眾生，發出了大笑聲。
但是笑著笑著，得意洋洋的陶瓷小人沒有注意到周圍的一切正在慢慢變換了另外一副場景。
站在它身旁的神子和神靈預選杜瑪，緩緩變成了另一個人。
一個頭戴著彩色花環，手裡抱著一本書的少女。
少女彎著腰，正狐疑地看著叉腰仰天、猖狂大笑的陶瓷小人。
少女脖子上掛著的鑰匙垂落下來，在陶瓷小人上空晃蕩著。
對於小人來說，對方就像是一個巨人。
陶瓷小人的笑聲一點點平息了下來：“桀桀……桀……桀……”
它驚愕的看著夢境之中的“巨人”，表情呆滯。
之後，吐出了最後一個音節。
“桀？
”
少女皺著眉頭說道：“你這笑聲怎麽怪怪的，聽上去不像是什麽好人呢！
”
少女打量了一番這個美麗的夢境，又注視向了和美好略微有些格格不入的夢境主角，自言自語道。
“長得也怪怪的，不可愛。
”
“算了，要麽還是換一個吧！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