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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1979》第1474章 今非昔比

我的1979 爭斤論兩花花帽 5559 2024-03-03 16:07

  第1474章 今非昔比

  何龍問,“就是入WTO唄,不能吧,現在才入?

  他生意做的很大,卻隻局限在餐飲這一項上,一家變兩家, 兩家變四家,有自知之明,並沒有搞什麽多元化。

  對於國內大局勢向來就不怎麽關注,‘wto’這個詞還是因為那幾年在國內是熱點,捂著耳朵也能聽幾句。

  俄羅斯邁幾步就能過去,卻又遠的像在天邊, 與他的生活完全不沾邊。

  方全道,“俄羅斯和西方一直是對抗的,老普脾氣不好,美國佬也不慣著他,動不動就是經濟製裁。
他們也不一定就願意和咱們中國人做生意,但是除了中國人敢和他們做生意,他們也找不到別人了。

  不然你以為這些做邊貿的是怎麽發的?

  做邊貿的老闆,看著跟農民工似得,一個個不起眼,豪氣程度比不了煤老闆,真要乾事了,一投資就是幾億、幾十億的,眼睛都不眨。

  何安穩道,“是這個理,搞邊貿的大老闆太多,一個個太能藏著掖著,悶聲發大財。
有時候, 遇到不認識的邊貿老闆, 我都不敢瞎張揚, 萬一回頭被打臉就不好。
我跟他們站一起都沒信心。

  何龍問,“你去一趟,看到什麽好路子沒有?
有好的路子別忘記我,閑錢我是有一點,還能盤的動,你盡管吱聲。

  何安穩苦笑道,“哥啊,你以為現在還是以前啊,08年金融危機以後,全球經濟都不好,俄羅斯受製裁,按說咱們做邊貿的,也是得利,可是許多咱們做不了,石油、天然氣太高端,我們肯定玩不轉,也就隻能倒騰這些服裝啊,鞋子之類。

  不吹牛啊,像以前我隔一星期就能出一火車皮的高仿三條杠,現在不行啦,好多南方老闆都在那邊建專門售中國貨的市場和攤位,他們直接出貨,我現在都快喝西北風了。

  完全沒了他們中間商的事,連差價都沒得吃。

  方全道,“信息社會,這是早晚的事情,姐夫說了,等網絡和物流跟上來,將來毛子直接從國內的網上購買,那邊的批發市場都沒得混,你這種中間商,更是沒前途了。

  對於李老二的遠見,他向來是佩服的,因此哪怕覺得玄乎,可也不敢懷疑。

  何安穩道,“倒是真有可能,在海外建倉儲,運費成本少一大半,俄羅斯人真的能實現網上購物。
其實我現在就一個企盼,希望早日實現盧布和人民幣互換,老普脾氣再大,還是拋不開美元。

  像我們賺到盧布了,第一件事就是先換成美元,然後再用美元換人民幣,美國佬就是舒服,在家躺著,就能在我們身上蓐到羊毛。

  全球貿易主要采用美元計價,也就是說隻有通過美元才能完成結算,造成美元極其強勢地位。
所以,美國人可以隨時對別國進行經濟製裁。

  李覽好奇的道,“我記得08年經濟危機的時候,中俄好像簽署過本幣互換協議。

  何安穩道,“隻是簽了協議,備用性質,並沒有發生債權債務關系,現在從那進口石油、天然氣,給毛子人民幣,毛子也不能樂意啊。

  李覽對於貨幣和金融是一知半解,笑著問,“美國不是正在製裁俄羅斯嗎?
他們收美元又怎麽使?”

  何安穩道,“這會香港的優勢就凸顯出來了,國際金融中心不是白叫的。
被美國製裁以後,毛子把香港當成了避風港,美元啊,歐元啊,一股腦的都換成了港幣,港幣就成了俄羅斯的儲備貨幣。

  如果在英國殖民時代,毛子就未必有這個膽量了,歐洲和美國佬是一條褲子的,美國佬說製裁誰,他們就製裁誰。

  像法國、德國、英國還喜聞樂見,之前的伊朗、伊拉克在他們那都有存款、黃金,他們合法合理的昧下錢,傻子才不乾呢。

  他侃侃而談,說了一大堆,把方全等人唬的一愣一愣的。

  方全點著煙後道,“你這是軍事節目沒少看,說的頭頭是道,不過說的不錯,我之前遇到過幾個魯南做鋼構、鋼管的,他們在非洲、中東的生意比以前好做多了。

  方全道,“難怪你生意能做這麽大,就是有點可惜了。

  “可惜什麽?
”何安穩好奇的問。

  方全道,“可惜沒讀書了,你沒讀書都混到這地步,要是讀書了還得了?

  何安穩愣了愣神,歎口氣道,“真給你說對了,每次腦子不夠用的時候,我就恨自己那會讀書不用功,就沒方力那小子爭氣。

  老闆娘親自端菜、送酒進來,大圓桌中間放了兩瓶啟開的國窖,又啟開啤酒,擺在桌上,任他們選。

  老闆娘出去後,方全先給李覽倒了一杯啤酒,又給自己倒滿,舉著杯子道,“大家先乾一杯。

  眾人一同起身,舉著杯子,一飲而盡。

  何龍問,“你們不喝白酒了?

  李覽道,“就喝啤酒吧,都是自家人,喝那麽多白的,火辣辣的也難受,啤酒喝著可以的。

  方全笑著道,“啤酒呢,大家也隨心,能喝多少算多少,喝完了,去唱歌。

  眾人都望向李覽。

  李覽道,“不了,我怕吵,喝好吃好,可以溜達溜達,不一定要去唱歌。

  何龍道,“也許是年紀到了,像我那會,喜歡喝啊,吃啊,玩啊,可以在舞廳一玩就是一整天,不帶膩的,現在呢,離著老遠聽見那聲音就頭疼。

  因為太過沉迷,還挨過他姐夫的訓,自此就沒人敢陪同他出入娛樂場所了,一個人自然也不會去,更沒意思。

  門口坐著的是方全的小堂弟方士強,性情老實一些,一直沒怎麽插話,此刻喝了兩杯酒忍不住道,“縣裡的會所現在有不少俄羅斯來的,那個子,足足有一米八,比我還高,皮膚也白。

  豐滿圓潤這種話,自然是不好意思說出口的。

  何龍道,“來,我跟你喝一杯。

  “龍哥,我敬你。
”方士強端著杯子站起身,別的話自然不好再說了。

  何安穩道,“我還是準備和幾個南方人合夥到烏茲別克、吉爾吉斯等中亞地區開個商貿市場,建成以後把門面和攤位租給國內過去的生意人。

  那邊現在還沒有這樣的專業性商貿市場,我們去填補空白,應該不會少賺。

  方全道,“那邊有關系還好,要是沒關系,肯定不好做,光警察找麻煩就夠你受的。

  何安穩道,“你沒做過邊貿你就不懂了,越是小國,越是窮國,這關系就越容易拉,去年我跟他們去非洲,從總統到什麽部長,隨便見,就這麽一張桌子,左手邊是總統,右手邊是幾個中國人,旁邊呢,就是些什麽交通部長、財政部長、海軍司令之類的。

  當時,人家還要給給我批文,讓我開銀行呢,我就怕麻煩,要不然,現在都開張了。

  李覽聽他說的誇張,就好奇的問,“安穩叔,不是故意拆你台,你說的是認真的嗎?

  何安穩道,“這還能有假?
你是不了解貧富差距啊,我不說別人,就說你爸的事情。

  李覽道,“跟我爸有什麽關系?

  何安穩道,“我也是聽人家說的,開始以為是瞎胡說的,後來自己又去了一趟非洲,感覺就八九不離十了,要不要聽一聽?

  李覽點點頭,“你說吧。

  何安穩道,“大家就這麽一聽吧,可不能隨便傳出去,人家肯跟我說,是因為當事人是我姐夫,我肯定不會亂傳的。
大概是09年吧,姐夫帶大姐去非洲一個叫斯維卡的國家,那邊有個野生動物保護區,什麽獅子啊,狼啊,老虎啊,坐車裡就能瞧個清楚。

  “去斯維卡不是09年,是08年的事情。
”李覽還是糾正了一下,那一年他老娘突然對廣闊的非洲大陸產生了濃厚的興趣,整天咕噥著有時間要去探索下非洲。

  他老子是個說一不二的,不管不顧,二話不說,拖著老娘去了非洲的斯維卡,開啟了浪漫的二人世界之旅。

  這一去,就是一個月。

  何安穩道,“我記得不是太清楚,據說當時姐夫被一個軍閥頭目給欺侮了,這個小軍閥還挺橫,要不是當時身邊有宋谷等人做安保,簡直是沒法收場。

  姐夫很生氣,就找了在斯維卡的中國人牽線,到總統那投訴,這樣的軍閥不滅了,還留著過年啊?

  當時那個總統呢,推三阻四,一會說沒錢,一會說沒裝備,反正就是想訛點錢才能辦事。

  開始要100萬美金,姐夫爽快答應,後來要200萬,想想也行,沒過兩天,這總統又後悔了,覺得姐夫答應的太乾脆,肯定不差錢的,自己要少了,開價1000萬。

  這下子惹惱了姐夫,剛好斯維卡大選,他暗中聯系了所有的反對派,每個反對派給1000萬,就一個目的,把這個總統拉下馬並且滅了小軍閥,並且承諾,事成之後再給一億美金。

  幾個反對派是都沒自信能單獨把總統搞下去,乾脆聯合起來和軍方一合計,連大選的程序都沒走,直接走政變的路子,把總統給拉下來了,然後麻溜溜的滅了小軍閥,平分了這一億美金。

  別說何龍等人聽得目瞪口呆,就是李覽都不敢置信。

  “不能是蒙我的吧?

  何安穩笑著道,“這裡沒外人,我就實說了吧,和我說這話的人,你們也認識,那個潮州佬張先文,他在斯維卡建了個工業園區,姐夫去以後,就是他接待的,之後,跟反對派的聯系,也是他著手安排的。

  目前知道這個事情的,隻有他,我,還有你們幾個,你們千萬別再和外人說,這種事情傳出去,總歸犯點忌諱。

  大家忙不疊的點頭,自然是不能亂說的,這裡都是沾著李老二的光,沒有比他們更盼李老二好的了。

  李覽身為兒子,自然更不會去傳他老子閑話。

  “我敬大家。
”站起身說完,一仰頭,杯子裡的酒就沒了。

  喝著喝著,菜已經布滿了桌子。

  老闆娘一手拿著杯子,一手拿著啤酒,挨個敬了一杯酒。

  笑著道,“我代我家老周向各位敬一杯,這頓飯算我的,有什麽照顧不周,請多包涵。

  何龍道,“這就差不多了,菜就不用繼續上,吃不完也是浪費。
至於你請客,那就算了吧,心意就領了。

  老闆娘道,“龍哥,這點面子要給吧,請你吃飯,那是我榮幸。

  笑盈盈的退出屋子,輕輕的順手帶上了門。

  何龍感歎道,“今非昔比啊。

  他的這句沒頭沒腦的話讓李覽疑惑,笑著問,“老舅,你又亂發什麽感慨了?”

  何安穩道,“這你就不知道了,邵一紅,就是這老闆娘,以前可是不得了,父親是供銷社的一把手,母親縣委會領導,你看看現在的模子,就知道年輕會肯定漂亮的不像話,加上家世又好,我們這的一枝花,簡直是白雪公主的翻版了。

  我們啊,那會也隻敢大老遠的偷看,連正眼都不敢瞧,更別提去搭話。

  現在網上不是有流行詞嘛,叫‘女神’,那會就是我們心裡的女神。

  誰年輕會沒做過點迷夢,我們夢裡啊,可就是她。

  我們誰也沒有想到,我們能混到今天這地步,小夥子變成了大老闆,當年的女神變成了廚娘,不是今非昔比是什麽?

  “老舅,你暗戀過她?
”李覽問的毫不含蓄。

  何龍道,“你打聽打聽,像我這個年齡的,當初有幾個不暗戀她?
以前有個人給她遞了封情書,第二天就讓人給打了,護花使者太多,嚇人,我這個人膽小,連看都都不敢看她了。

  等我結婚後,種地都累死了,哪裡還有功夫去管她。

  再後來,你爸媽結婚,我就找他們去了,家裡就沒再見過她,想不到她會在這裡開館子。

  “而且還對你這麽殷勤?
龍哥你說個實話,是不是特別有成就感?
”方全笑著問。

  何龍笑嘿嘿的道,“你猜呢?這就叫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相當年她不會正眼看咱們,現在,我指東,她要是敢往西去,縣裡啊,她就不用混了。

  何安穩道,“她老公是周衛平,周衛平老子退了以後,這小子就混不下去才勉強開了這個飯店,要不要給他們一點苦頭吃?

  何龍白了他一眼,舉著杯子,假模假樣道,“別那麽無聊,多點陽光,少點陰暗,世界會更美好!

  眾人大笑。

  喝到差不多的時候,何龍讓服務員送米飯進來,每人扒一碗米飯。

  方全隨手從口袋掏出來鈔票,也沒細數,估摸一下,就留著桌上,招呼大家走人。

  邵一紅瞄了一下桌子,笑著沒再多說,親自把大家送到門口。

  何龍道,“時間不饒人啊。

  不等邵一紅回話,就帶著大家走了。

  方全抱著胳膊問,“大家冷不冷?
走吧,我們去泡桑拿,然後踩個背。

  何龍道,“那就沒問題了,剛好醒醒酒。

  方全道,“晚上不回去吧,就在酒店睡,明天一早,我們去江邊燒烤去。

  何安穩道,“不回去,你媳婦不查崗?

  方全鄙夷的道,“你以為是你媳婦啊?
我老婆可沒那麽緊,夫妻之間最重要的是什麽?
信任!
我老婆”

  他口袋裡的電話響了。

  何安穩打趣道,“趕緊接吧,不然嫂子可得發火。

  方全小跑到另一邊,躲著他們接起了電話,故意大聲道,“恩,今晚不回去,能在哪?
聽聲音聽不見啊,馬路上車都轟轟響。
笑話呢,自己家酒店,哪裡找不到地方睡了。

  哦,兒子想我,我不回去他不睡覺?
行,行,等會啊。

  走到何龍等人跟前,還沒開口,何龍就衝著他擺手,“你司機呢,讓他來接你,你自己可別開車了。

  李覽看他望向自己,就笑著道,“咱倆什麽關系?
還跟我客氣,你走你的,我跟老舅去泡澡。

  大概是酒勁頂的,他現在很興奮,一點睡意都沒有。

  何況,這裡幾個人都是奔著他來捧場的,方全可以走,他要是走了,就有點冷場。

  方全拍拍他肩膀道,“那你們好好玩,我先走了。

  轉過頭衝方士強眨眨眼,“交給你了,你做安排。

  方士強立馬會意道,“你放心吧,一切有我。

  他不是方全的秘書,但是常年卻跟著方全廝混,後面做點小生意,縣裡的老闆對他也很熟悉,他出馬,從某一方面來說,代表著方全的臉面。

  待方全上了司機的車,他朝身後的車子招手,很快兩輛車停在了面前,笑著道,“你們上車,路不遠,很快就到。

  眾人上車,行過兩道路口,拐過一個彎之後,在一處五層小樓停下。

  何龍一邊點煙,一邊擡頭看著招牌,笑著道,“這什麽時候開的,我都不知道。

  方士強道,“去年,一個南方老闆開的,跟全哥是朋友。

  他帶頭先進去,站在前台的小姑娘看到他,趕忙招呼起來。

  他坐到沙發上,親自給李覽拿了雙拖鞋。

  李覽慌忙道,“老叔,我自己來,你不用這麽客氣。

  何龍本來就是穿的拖鞋,也沒換鞋,進了浴室,在衣櫃前脫了衣服,扔進櫃子裡,待他進入水池區後,旁邊的服務員趕忙用手裡的手牌給鎖上。

  進公共浴室,李覽是第一次,當眾光著身子,他有點不好意思。

  何龍笑著道,“進來泡泡,舒服的很。

  “來了。
”李覽索性放開,試探著把腳放進了水池裡,開始感覺有點燙,慢慢的把半截身子都放進了水裡,疲憊漸漸散去。

  坐在水池邊上,靠在牆上,兩隻手搭在水池邊緣,接過方士強遞過來的煙,最終還是點了一根。

  熱氣騰騰的水霧,手裡的煙霧在眼前繚繞。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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