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鹹魚娘娘她不想出冷宮》第686章 挑撥
第686章 挑撥
錢氏唇角噙著冷笑,難得耐著脾氣等柳婉柔的話。
柳婉柔斂眉垂首,
“馮姑娘是父親帶回來的人,彈得一手好琵琶,
除此之外,女兒不得而知。
”
錢氏從心底裡嗤出一口氣。
她當是什麽,原來是被外面的狐媚子給勾了魂。
可對於告知這一切的柳婉柔也沒多信賴。
她知道多年來自己是如何待柳婉柔,更知曉人心隔肚皮。
是以,待到柳婉柔走後,錢氏找來夏荷問話,
“方才她說的都是實情?
”
夏荷沒說話。
錢氏:“看來,你早就知道此事,還一直瞞我。
”
“夫人,奴,奴婢是怕夫人憂心。
”
錢氏面色陰沉著沒說話。
她確實憂心。
若是往日裡她也無需憂慮,可如今她境況不好,府上若是在此時添上新人,隻怕對她更不利。
可眼下她被禁足,絲毫沒有還擊的辦法。
柳婉柔在次日去求見了柳賀庭。
主要是為了錢氏求情。
自從被罷免了官職,柳賀庭在柳府的時間變多起來,閑時多是聽馮蓁蓁彈琵琶,
是以,柳婉柔見柳賀庭之時,馮蓁蓁就在一旁扶著琵琶,舞奏過的琴弦微微發顫,趁得主人越發淡定。
柳賀庭聽到柳婉柔的話抿著茶,未作聲,臉色卻是肉眼可見的不好看。
馮蓁蓁唇角含笑時,眸光從柳婉柔身上瞥過,朝著柳賀庭淺淺道,
“柳郎好福氣,大小姐實在一片孝心。
”
馮蓁蓁的話先說出口,柳賀庭微怔,沒有再追究過問的意思,
“就按你說的去辦。
”
轉頭吩咐了下人,錢氏能夠出院子,但不能再隨便出家門。
從正院離開,雲嵐走在後面,想到剛才僵硬的氣氛就覺得膽戰心驚,
“今天可真是夠危險,老爺若是動怒,小姐方才隻怕也會受連累。
”
從院內經過時,柳婉柔擡手撫過在春日抽芽的新枝,意味深長道了聲,
“鳥兒被關久了,戲就沒法往下演了。
”
雲嵐:“……”
還沒等她弄明白其中的話,柳婉柔已經繼續往前走了。
。
錢氏知道禁足解了,在得知是柳婉柔幫忙求情時,心中雖然驚訝,但並未有什麽感激的情愫。
既然能夠出院子,眼下有一件事急需她解決。
打聽過後到了馮蓁蓁常奏琵琶的涼亭。
錢氏過來,遠遠就看到了背影,等到了跟前時琵琶聲止住了。
馮蓁蓁聽到身後的腳步聲轉過身。
年輕的美貌具有最直接攻擊性。
即便錢氏氣勢洶洶而來,站到馮蓁蓁面前的那一刻,瞬間敗得一塌糊塗。
美貌是能利用的武器,
眼前的人眼角眉梢無時無刻不透露出媚態,偏偏她看人總是淡淡的,視線淺淺望過來一眼,疏離的氣質立即讓她的美高不可攀起來。
馮蓁蓁給人的第一印象是美,
其次傳遞的信息是,美人雖美,卻不全是柔弱,反倒藏了許多故事。
她靜靜地站著,但能感受到她的氣場在向外擴張。
跟香蘭的平凡怯弱完全是兩個極端。
她眸光淺淺,輕輕瞥過一眼,似乎並不把世間一切放在心上。
視線收回時道了聲,
“有事?
”
隻兩個字,仿佛她是主,來的才是客。
錢氏狠狠咽下一口氣,隻能用輕蔑的視線掃視打量,如同看一個最低賤的伶人,以此,試圖換得在對峙的上風,
“青天白日地奏曲,你以為這裡的樂坊?
既然來了府上就該守禮,難道沒人教過你府上的規矩!
”
夏荷在這時出聲幫襯,
“做妾有做妾的規矩,
既然入了府,就該拜見夫人,向夫人敬茶。
”
馮蓁蓁瞧見了對方眼中的妒火,並不在意,再次坐下時,重新撥了琵琶弦,道,
“我不是妾。
”
錢氏:“……”
夏荷:“……”
指尖輕撥慢撚已經有婉轉音調撥出,馮蓁蓁道,
“柳郎讓我暫居於此。
”
錢氏看著面前的人心中罵道,好個小浪蹄子,真是不知羞恥,連稱呼都是如此不敬重。
“你以什麽身份留在這裡?
”
馮蓁蓁絲毫不示弱,
“與你何乾?
”
錢氏:“……”
馮蓁蓁眉眼微垂,繼續波動弦,唇角噙著笑,似是冷笑,
“聽聞你是柳郎繼室,今日一見,不過如此。
”
錢氏激憤上前兩步,揚起的手停在半空,即將揮下,
“你——”
馮蓁蓁在這一瞬擡眸,視線鎖住錢氏,
“夫人來就是為了說這些?
”
錢氏:“什麽意思?
”
馮蓁蓁擡眸瞧了錢氏片刻,喚了身邊服侍的侍女,
“鶯兒,沏茶來。
”
“是。
”
馮蓁蓁將面前的熱茶拿起。
正當錢氏有困惑時,就見馮蓁蓁將茶水澆在了自己的右手上。
端來的茶水是滾燙的,澆在手上的一瞬皮膚就被燙出了泡。
不止她的手,就連琵琶上也濺上了滾燙的茶水。
錢氏看著她的動作,眼神中有掩不住的吃驚。
馮蓁蓁卻像是感受不到任何痛感,迎上錢氏的視線,
“要打便打,要罵便罵,何必惺惺作態,
如你所願,我手傷到了,可還滿意?
”
說完,茶盞落在了地上,清脆的聲音吸引了不少人來。
錢氏察覺到周圍的人漸漸多了,再見馮蓁蓁隻覺得對方平平看過來的眼神中盡是囂張,可嘴張了半天確實一句話未能說出來。
最後,在夏荷的勸說下隻得暫時離開。
柳賀庭見到馮蓁蓁想著再聽琵琶,馮蓁蓁婉言,
“柳郎贖罪,蓁蓁今日彈不了琵琶。
”
“為何?
”
馮蓁蓁未說話,柳賀庭先看到了她的手。
原本保養好的一雙手,此時右手手背上通紅一片,還燙出了水泡。
在回到房間就,馮蓁蓁又往手背上倒了熱茶,刻意沒有及時用藥膏,於是手上的傷看起來更重了。
柳賀庭瞧了一眼,滿眼疼惜,
“這是怎麽傷的?
”
馮蓁蓁淡淡將手抽離,沒有含淚哭訴,隻用最尋常的口吻陳述,,
“今日在亭中彈琵琶碰巧見遇見了柳郎的繼室,她同我說了些話,
觀其意……應是不想我留在府上,
茶水也是在那時打翻的。
”
一番話並沒有刻意去說錢氏的不是,對細節也未多提及,卻讓柳賀庭頭腦中經過了一番想象。
尤其是看到馮蓁蓁的手。
柳賀庭梗粗了脖子,憋紅了臉,沒說一句話,怒氣衝衝去了錢氏的院子。
馮蓁蓁在他走後,坐在桌前,風輕雲淡地用左手拿過茶杯抿了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