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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婚後鹹魚美人拿了反派劇本》第797章 我是誰

  大祭司拿到長公主的書信後,借口要核驗,沒有在宴席上逗留,桑南王說,“長公主當年因桑南內鬥而遠走北寧,年紀尚淺,留下的筆墨並不多,大祭司做事認真,需要詳細核對筆跡與書信,雁王請理解。

  “無所謂!
”謝玨並不在意,心思仍在侯爺留下的那封書信上,那樣的拳拳愛子之心呼之欲出,父親雖忠於帝王,也愛他的兒子們。
當年不願他回寧州求援是因為建明帝沒有一點狡兔死走狗烹的做法,鎮北侯府自然也願意維持著彼此的顏面,可若宇文朝真的辜負了他們,他的父親也盼著自己的兒子們能逃過一劫,平靜安寧地生活,哪怕是來到桑南。

  “我與侯爺書信頻繁,宇文朝屢次阻斷輜重,都是我們桑南在背後出謀劃策,桑南王室與鎮北侯府關系一直都很密切,相信雁王殿下也有察覺。
當年侯爺把一半的產業轉移來桑南,就是怕有朝一日他的子孫後代在桑南過不下去。
這些財產雖是蘇家商行的,可孤知道,背後的主人是鎮北侯,這麽多年來,孤與世子不曾覬覦過這份財產,等著物歸原主,我們出兵攻打十二州,的確是一念之差,當然也是我們野心太大,想要江南那片肥沃的領土,孤鄭重地向那些死在戰場上的士兵們道歉。

  “道歉的話,他們能活過來嗎?
死在桑南毒陣裡的士兵不計其數,也有許多士兵因毒陣壞了身體,一輩子湯藥不離手,需要臥床靜養,生不如死,受折磨的不僅是本人,也包括家人,你一句輕飄飄的道歉能挽回一切嗎?
”方楚寧並不接受桑南王的賣慘,“當然,你可以說是賠償,你該賠償多少才能抵得過他們一輩子的苦楚折磨?

  全場靜默。

  桑南王被說得臉色通紅,尷尬至極,韓子期說,“往事不可追,大錯已鑄下,隻能盡力彌補,方大將軍,這才是和談的意義。

  謝玨點了點頭也認同了韓子期的話,“是,這才是我來桑南的意義,不是糾纏於身世,也不是要奪走誰的王位,我是為了戰場上枉死的英靈而來,桑南王今晚是接風洗塵,還是想直接進入正題?

  “不急,不急,雁王已在桑南,也不急於一時,今晚桑南王室為了使團接風洗塵,我們不醉不歸,和談的事待明日再談,如何?

  “好!
”謝玨也很爽快,並不為難他,方楚寧壓低了聲音說,“這桑南王根本不是誠心想談,賣慘倒是有一手。

  “我知道!
”謝玨也看穿桑南王的打算,說是可以讓出桑南王位,他自己奇貨可居,可謝玨根本不當一回事。

  宴席到一半時,桑南王表示為了歡迎使團,特意為他們準備了歌舞。

  宴會上有歌舞是常見的,文人雅客都愛欣賞江南的歌舞,嫵媚,妖嬈,觀賞性十足。
樂團是琵琶與琴為主要曲調,偶爾會有簫聲合奏。
曲調輕柔,纏綿,十餘名舞女戴著金絲面紗緩緩而來,赤足纏紅綢,細腰環金玲,水紅色的舞衣襯得舞女們膚白似雪,飄飄欲仙。

  舞蹈是江南最出名的醉仙舞,舞姿百變,靈活,舞女們雖蒙著面紗,卻媚眼如絲,特別是領舞的姑娘,那金絲面紗遮不住她絕色的容貌,眉間的花鈿豔如桃李。

  使團大多是年輕男子,血氣方剛,都是常年征戰的男人,本性難掩,都出神地欣賞歌舞,隻有方楚寧飲著酒,眉目冷若冰霜。

  謝玨看他一眼,戲謔問,“這與春風樓的歌舞比起來如何?

  “特意獻給雁王殿下的歌舞,豈是春風樓可比的。
”方楚寧的語氣甚至可以說是陰陽怪氣了,謝玨壓著心中的笑意,“這是獻給使團的,不是獻給雁王的。

  “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方楚寧冷哼,“這世子是一點都不知情識趣,明明看穿了你我的關系,還安排這麽一出歌舞,也不怕得罪我。

  “得罪你,總比得罪桑南王。
”謝玨語氣平靜,那領舞的姑娘是桑南王的十公主,年方十六,尚未婚配,生得花容月貌,是桑南第一美女。

  牡丹城出美女,這十公主更是芳名遠播,是牡丹城內人人稱讚的絕色。

  在北寧,氏族女子規矩甚嚴,當眾獻舞是奇恥大辱,那是歌女,舞女才會做的事情,在桑南倒是沒有這樣的規矩。
可再怎麽樣沒有規矩,公主獻舞目的必然不純,哪有一國公主在宴會上給使團男子人跳舞,那簡直是侮辱公主。

  桑南與北寧雖曾是一家,可女子在桑南的地位是遠不如在北寧的。

  在北寧京都,氏族夫人與姑娘的身份地位非常高,並不遜色於家中的男子,在桑南卻不一樣,女子以夫為尊,以子為尊,因此被養在深閨,不諳世事,也無法抗拒來父兄的命令,這是一個純男權統治的桑南。

  當年直系血脈隻剩長公主,朝中大臣就因不願臣服於女王治下而引發叛亂,長公主也知道自己在桑南美什麽出路,因此逃到北寧去。

  歌舞伴著金玲聲聲繞耳,纏綿柔軟,歌舞畢,桑南王龍心大悅,給了豐厚的賞賜,十公主摘了面紗,露出了傾國傾城的面容。

  在場不少男子驚豔不已,連使團裡幾名年輕士兵都驚歎十公主的美貌。

  十公主嬌笑著向桑南王行禮,桑南王對女兒的表現也十分滿意,給她賜座,座席就在謝玨臨邊,謝玨眉目冷淡,十公主走過來時香風拂面,婀娜多姿,就像是書中走出的江南女子,弱柳扶風,面若桃李。

  “靈兒見過表兄,表兄萬福。
”十公主嬌滴滴地向謝玨行了禮。

  謝玨淡淡說,“公主莫要攀親,我的身份尚且存疑,不是你的表兄!

  十公主一怔,她從小在桑南生活,不曾出宮,在她的認知裡桑南就是全天下,皇室就是最尊貴的存在,哪有人會否認皇室的身份呢?

  “父王說你是,你就是!
”十公主應變很快,也沒有被謝玨的氣勢嚇到。

  謝玨冷漠說,“我是誰,我說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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