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座屬于龍王殿的莊園内,一片寂靜。
全場能站着的,隻有齊天一人。
全場還能保持呼吸的,隻有兩人。
這是齊天在某種意義上的與龍王殿第一次接觸,這裡面當中,還有不少龍王殿的高層。
齊天從來沒想過以殿主的身份跟這些高層們接觸會是這樣的場面。
不過無所謂,對于殺掉這些人,齊天絲毫不心疼,也沒有負罪感。
同時,這也讓齊天意識到了一個問題,姜老頭失蹤的這九年時間,龍王殿内部早已腐爛,這次陰影降臨,讓這些腐爛的東西浮現在表面上。
這種事必須要盡快處理,但要講方式方法,很多人早就布局很久,如果齊天直接以殿主身份露面,這裡面能陽奉陰違的人太多了。
剛好借此機會,将龍王殿内部的腐朽連根拔起!
齊天大步離開莊園,當齊天走後,那鮮血仍舊在莊園的地面上蔓延着,眉心的小孔,并不會讓血一下子流幹。
鮮血蔓延,血腥味同樣蔓延。
等齊天走後,張修竹的身影緩緩出現,看着這一地的狼藉,張修竹重重歎了一口氣。
這一幕,是張修竹不想見到的,不說别人,就是公冶谷,跟張修竹相識已經幾十年了,曾經也是并肩作戰的好兄弟。
後來老了,大家各有各的去處,各有各的傳承,也各有各的想法,甚至于到最後反目成仇。
但無論怎麼樣,張修竹都沒有過想要公冶谷命的想法。
如今公冶谷就死在了張修竹面前,除了公冶谷以外,還有那麼多老兄弟也都是如此。
張修竹知道,齊天坐在龍王殿主的位置上,他這麼做沒錯,相反,如果今天齊天心慈手軟了,把大家放過了,那才錯了。
慈不掌兵義不掌财。
龍王殿本身就是一個權利跟利益交集的地方,仁義會被人認定是好欺負。
張修竹的孫女跟在張修竹身後,看着滿地的屍體,渾身顫抖,一張漂亮的臉蛋吓得慘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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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爺,這個齊天……他……”
“别問。
”張修竹搖了搖頭,“以後還會有機會接觸的,并且要接觸的不少,别招惹他,别亂來,本本分分做事就好了,找人過來清理一下吧,我得聯系一些人過來了。
”
張修竹雙手背在身後,朝屋子走去。
進門前,張修竹駐足:“對了,讓人過來後把晨風擡屋裡去,他明天還有事,看到這一幕,會影響他的心态。
”
張修竹說完,進屋,關門,他留自己孫女一個人在那,知道自己孫女害怕,但張修竹不得不狠心。
張修竹已經知道了齊天的身份,也知道會館裡那個人,就是齊天假扮的。
齊天在會館裡給張修竹說的話,張修竹還記得,所以他必須要鍛煉一下自己孫女了。
身為龍王殿的成員,有些事,就是得強行接受。
不想接受也行,離開龍王殿,不要接受龍王殿的福澤。
可,現在這個年齡,能離開嗎?
前二十多年享的福,本身就是佘債了。
齊天離開莊園,回到了二十一号别墅。
當天夜裡,齊天正在卧室熟睡,一陣猛烈的敲門聲将齊天吵醒。
“偶像!
出事了!
出事了!
”
張佐慌張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齊天打開房門,看了張佐一眼。
張佐急忙道:“偶像!
外面消息都傳開了!
說今天華頓市出大事了!
龍王殿你知道嗎?
就是全球最大的那個地下勢力,今天被人屠了!
死了上百人!
裡面有好多龍王殿的高層!
我的天啊!
”
齊天絲毫不意外消息會傳出去,莊園内那麼多屍體要處理。
而如今又是多事之秋,在這個特殊的時間點,在這個特殊的地方,龍王殿又作為一個特殊的存在,怎麼會不被人盯着?
光是公冶谷背後那些人聯系不到公冶谷都會找人查看,更不要提其餘各大勢力布置的眼線。
這事齊天本身也沒想隐瞞。
消息傳出齊天不奇怪,齊天奇怪的是另外一件事。
齊天一臉疑惑的看着張佐:“我很好奇,你是從哪收到的消息?
”
張佐頓了一下,随後張大嘴巴:“啊?
什麼消息?
天啊偶像,我為什麼會在這裡?
我又夢遊了嗎?
哎呀我這個毛病,真的是……”
張佐說着,直接給了自己一巴掌,然後朝隔壁卧室走去。
齊天看着張佐這拙劣的演技,微微一笑。
齊天跟張佐接觸的時間不算長,滿打滿算,上次執行任務,加上現在。
但齊天也算是稍微了解一點張佐了,張佐這人是神經大條了一點,但絕對不是一個蠢貨。
張佐這着急忙慌的模樣,暴露了他跟外界是有聯系的,是有一個情報組織的。
而這個情報組織,是今天才出現的。
這并不是張佐傻而把這消息不小心透露出來,而是張佐,主動告訴齊天。
張佐明确在告訴齊天,自己跟他的一舉一動,張佐都彙報了出去。
至于張佐能給誰彙報,這點齊天根本就不用想。
而為什麼今天才有情報組織跟張佐聯絡?
這段時間,每天張佐都跟齊天待在一塊,也隻有今天,張佐一個人出去了。
跟張佐聯系的人,就在今天出現的。
今天張佐,去跟蹤趙雅。
跟蹤趙雅回來後,張佐給齊天的答案,是被人攔住了。
但具體細節,張佐沒講,齊天也沒問。
現在,張佐等于是把細節告訴了齊天。
在張佐的任務當中,肯定是有不能告訴齊天這一環節,所以張佐隻能采取這個方法。
張佐是效忠自己的信仰的,這點毋庸置疑。
但對于張佐來說,齊天是自己的戰友,是過命的那種,當初在沙漠,要活一起活,要死就一起死了。
張佐一副沒睡醒的樣子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将門關上的那一刻,張佐靠在門上,大口的呼吸着。
“我演的很假嗎?
偶像這麼聰明,應該能明白我的意思吧?
不明白我也不能說了啊……要不明天再試探一下?
”
張佐自言自語着。
齊天看着張佐關閉的房門,笑了笑,回房拿起一件外套,朝屋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