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暗了下去。
齊盟的老宅中,齊天端着兩盤菜上桌。
在老宅上方的夜空下,一道光華閃過,是從上京而來的專機。
專機在天銀機場上空盤旋兩圈,随後降落。
甯賢等人走上去迎接。
艙門打開,幾道身影出現在甯賢等人的視線當中。
這些人年齡都不大,三十多歲,職位上,比甯賢要低一等,但來自上京,并且是專門負責這次事件的調查組,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甯賢都要聽從他們的調遣。
最先下來的是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穿着一身黑色西裝,英俊帥氣,器宇軒昂。
甯靜看到這人,臉色一喜,低聲道:“爸,這次竟然是向石哥來了!
向家一直都跟那邊不合,這說明真的打算好好調查蘇河啊!
”
甯靜臉上的喜色才露出來,但卻因為另外一個出現的人,臉色難看下去。
另一個同樣是個三十歲出頭的男人,身高達到一米八,短發,戴着一副金絲眼鏡,給人一種儒雅的感覺。
“康文彬?
他怎麼來了?
”甯靜眉頭皺起,“蘇河一直都是康家派系的人,康文彬過來,能正常調查嗎?
”
甯賢搖了搖頭:“這次的事,本來就不是正常調查這麼簡單了,本身等蘇河退下去之後,向家拿出一些證據對蘇河動手,康家也沒什麼好說的,這兩個派系你來我往這麼多年,誰吃點虧誰占點便宜也都常見,但偏偏蘇河還沒退下去呢!
并且還是一個外人動的手,性質早就變了。
”
“如果在這種情況下真調查出來蘇河怎麼樣,那康家會受到很大的影響,康家那個人肯定是不允許這件事發生的,況且還有最重要的一點,他齊天……”
甯賢說到這頓了一下,改變了一下說辭:“那個黑衣人說的話,并不是針對蘇河,而是針對整個利刃,接下來将是兩家一緻對外的過程,首先處理掉那個黑衣人,然後兩家再博弈,這個過程當中,有人絕對會成為犧牲品。
”
關于上面的一些鬥争,甯靜一直都不是很了解,也不會怎麼去關注。
此時聽甯賢這麼說,甯靜身體微微搖晃:“爸,那他還有機會嗎?
”
甯賢搖了搖頭:“沒有,除非……”
“除非什麼?
”甯靜連忙問道。
甯賢苦笑一下:“除非他有通天的身份,讓康家甘願吃虧也不敢動他,但你覺得,他有嗎?
”
甯靜不再說話了,這樣的人,全炎夏都沒有多少啊!
在甯靜父女倆對話期間,向家的代表向石,以及康家的代表康文彬都已經走下扶梯。
兩人各帶着一些人。
“甯叔。
”向家跟甯家關系不錯,甯家也是向家派系的人,所以向石過來很熱情的打了個招呼,同時又沖甯靜道:“靜丫頭,好久不見,又變漂亮了。
”
“向大哥。
”甯靜也沖向石打了聲招呼,“之前聽向伯伯說你談了個女朋友,什麼時候讓我也見見啊。
”
“行啊,等你回上京。
”向石微微一笑。
這時康文彬也走了過來,開口道:“天銀發生了這麼大的事,利刃高層被外人所殺,對整個社會造成了很大的負面影響,但我看幾位對這件事一點都不着急啊。
”
甯賢當即開口道:“那我們先吃點東西吧,這個過程當中,我給你們講下我們這邊所掌握的一些信息。
”
“吃飯就不用了。
”康文彬搖了搖頭,“根據我們所得到的消息,這次事件當中,一個叫齊天的人嫌疑很大,并且蘇河墜樓的時候,也喊出過一個齊字,所以我想應該從這先下手。
”
甯賢剛要說話,甯靜就搶先開口道:“這次的事情牽扯很大,如果我們隻憑借一些揣測就随意抓人的話,會引起不好的反響。
”
“揣測?
”康文彬冷哼一聲,“我們接到消息,今天下午,齊天一家人全部離境,走的天銀大獄的手續,非常慌張,那麼甯隊長,你可不可以告訴我,是什麼事值得讓齊天的家人在這種情況下慌忙離境呢?
是不是可以聯想到,齊天是在為下午發生的事去做準備?
”
甯靜深吸一口氣:“這都是你的猜測。
”
“不錯,是我的猜測。
”康文彬點頭,“不過做事,本身就是靠猜測和推理來慢慢鎖定目标的,不是嗎?
”
甯賢出聲道:“齊天這個人是整個西五省地下勢力的龍頭,我們直接拿人的話,我怕會引起一些反抗行為,在這個節骨眼上,這種行為還是不要發生的好。
”
“誰說要強行抓齊天了?
”康文彬臉上露出一抹笑容,“根據消息,齊天一家人的确離境了,但他有一個爺爺卻沒走,現在時間還早,我們去轉轉,拜訪拜訪老人家,跟齊天家人打探一些關于齊天的消息,這總不違規吧。
”
康文彬說完,徑直走向前方的車輛。
甯靜一臉焦急的看向甯賢。
“夠了。
”甯賢壓低聲音訓斥一聲,“我給你說過,這件事現在沒人能插手進去!
你剛才說的已經夠多了,繼續下去,你的身上就該被打上别的标簽了!
”
甯靜沒辦法,又把目光放到向石的身上求助。
向石疑惑道:“靜丫頭,你跟那個齊天認識?
”
甯靜點了點頭:“之前執行任務的時候他幫過我不少忙,包括司炳成的一些證據也是他幫忙收集的,向大哥,現在根本沒有證據能說明這件事跟齊天有關系啊!
”
向石搖了搖頭:“有些事需要掌握切實的證據,有些事又不需要,其實這件事的答案已經很明顯了,大家也都不是傻子,康家想要一個面子,利刃也想要一個結果,事情發展成這樣,必須要有人為此付出代價,大家都是成年人,這是很簡單的道理,一些人做一些事之前,本身就該想好後果了。
”
甯靜忍不住道:“可這件事有錯嗎?
我們掌握的證據很清楚了,但蘇河就是在偏袒……”
“那也應該由利刃去處理他,而不是一個外人去動私刑。
”向石輕輕搖頭,“利刃的尊嚴,不是誰都可以踐踏的,在這件事上,向家和康家的立場一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