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天的臉上,始終都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容。
那瓶中流出的紅酒落在地面上,一直持續着輕響聲。
而齊天輕輕搖晃着手中的酒杯,不時品上一口,每一口,都能讓杯中本就不多的紅酒下降一截。
齊天的動作很優雅,但在拐角的那個中年男人看來,齊天就像是一個紳士的魔鬼,他把外面那麼多人都打趴下了。
齊天品着紅酒,輕聲開口說道:“一般來說,黑拳館是當地消息最靈通的地方,你如果連格羅特家族的事都不知道,那這個黑拳館也沒什麼存在下去的意義了,說說吧。
”
“我……我不知道……”中年男人這麼回道。
齊天沒有理會,自顧自的喝着紅酒,他杯中的紅酒已經逐漸見底了,而那橫放在桌上的紅酒瓶,瓶口處流出的酒也越來越少,顯然已經快沒了。
整個房間當中,隻有紅酒流在地上發出的聲音,其餘一片寂靜,這樣的氣氛給男人的心裡造成了極大的壓力,他很害怕,生怕那聲音什麼時候停了,自己就沒命了,他也在死死盯着齊天手上的高腳杯,當那杯中已經見底的紅酒沒了,自己也會沒命了。
就在這樣的氣氛當中,當齊天準備喝下最後一口紅酒的時候,男人實在承受不住那巨大的壓力,開口道:“是山羊!
山羊讓人做的!
”
山羊,一個普通的稱呼。
但是在西方的文化當中,山羊是惡魔的化身。
而被稱為山羊的這個人,齊天是知道的,這個片區的地下勢力,山羊是當之無愧的老大。
“哦,多謝。
”齊天喝完杯中的紅酒,起身朝密室外走去。
那蜷縮在拐角的男人吓得渾身發抖,哪怕齊天都已經走了,他的手臂跟腿還在抖着,隻因為他從剛剛那個炎夏男人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壓力。
齊天走出黑拳館,看了眼路邊停放着的加長豪華商務車,走了上去。
車上,格羅特一臉期待的看着齊天。
“山羊讓人做的。
”齊天直接道。
“是他!
”格羅特瞳孔一陣緊縮,“他為什麼會跟我們格羅特家族作對!
”
齊天攤開雙手:“現在天還亮着,我想等晚上就會有答案了,今天搞得事也不小,馬上就會有人找到你了,先回去吧。
”
“好的先生。
”格羅特點頭,随後揮手,讓人将車開回莊園。
炎夏的莊園跟歐洲的莊園,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概念。
格羅特家族在世界各地都擁有财産,他們在這裡擁有的莊園,足足占據了半座山!
從山腳到半山腰上,全部都是格羅特家族的地盤。
齊天記得自己第一次來的時候聽格羅特說過,這個莊園光是傭人就有三百多個,專門負責打掃衛生的,專門負責園林修剪的,專門負責動物養殖的。
莊園内有兩棟樓。
其中一棟是專門給仆人住的,另外一棟是給司機住的。
莊園内的停車場,就像是一個豪華的汽車博覽會,并且是那種售價低于六萬歐都沒法入場的博覽會。
賓利在這裡,真的就是保姆買菜用的車。
車輛開進莊園時,一旁私人馬場裡奔跑的幾匹駿馬,每一匹光每年的養護費用都在十萬歐往上,其馬匹本身價值更是昂貴。
在莊園裡,更是擁有一個隻屬于格羅特家族的海洋館,從室内的玻璃牆可以看到水下的場景,養着兩條虎鲸。
這些每年養護費用都是天文數字,但對于格羅特家族的成員來說,這些都隻是常态了。
格羅特家族,太有錢了。
有錢的家族,也都有着屬于自己的地下勢力。
就像是在同一片區的費蘭德家族,擁有着教廷作為身份背景。
格羅特家族自然也不差,隻是那個一直為格羅特家族撐腰的人,已經接近兩年沒有出現了。
在這個占據半座山的莊園裡,住了格羅特家族上百号人,這些隻是直系,如果算上旁系,再加上格羅特家族的一些外戚,光是住在這裡的,就有上千人,加上司機,傭人,安保,人數超過了一千六百人。
格羅特帶着齊天來到豪華的主客廳,格羅特已經提前通知人準備了晚宴,由格羅特親自通知的晚宴,自然是以最高規模對待的。
包括格羅特家族的全部高層,今天都要參加晚宴。
“先生,需要傳達下去您的身份嗎?
”格羅特沖齊天問道。
“暫時不用吧。
”齊天搖了搖頭,“我想順便調查一些事,況且你也不用特意說這件事,我這突然過來,我想用不了多久,就會有人主動找上我了。
”
“明白。
”格羅特點頭。
晚宴時候,格羅特家族很多人參加。
格羅特的夫人見到齊天之後,面色激動,沖齊天露出恭敬的神色,本來想說什麼,但卻被格羅特用眼神制止了。
格羅特家族其餘高層,則用好奇的目光打量着齊天,想知道這個東方男人是什麼身份,值得族長親自接待。
格羅特也沒解釋什麼,首先是歡迎齊天的到來,其次這個晚宴也是告訴格羅特家族的高層,今天這位是格羅特家族最重要的客人,大家見到之後,都要表現出應有的态度。
晚宴正進行着,大廳門突然被人推開,就見一個身穿白色西服的年輕男人帶着兩個壯漢走了進來。
“啧啧,真是盛大的晚宴啊。
”年輕男人看着這宴會廳内的人,最後把目光放到格羅特身上,“格羅特先生,我的老闆對你們格羅特家族今天所做的事感到很詫異,所以他想跟你談談今天發生的事,這是請帖,并囑咐我親自送上門。
”
西服男人說着,将一張黑色請帖從西服内兜裡拿了出來,放到一旁的桌上:“希望格羅特先生能準時赴約。
”
說完,西服男人揮手,帶人離開。
面對這不速之客,格羅特家族的人臉色都很難看,隻因為,對方能輕易走進來将請帖送到這,也說明其能夠輕松在格羅特家族内做别的事。
同時,格羅特家族的人都感覺到很憋屈,如若不是那人消失兩年,這些地下勢力,怎麼敢在格羅特家族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