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曼先生是一個頭發花白的老人,他穿着一身白色的西服,腰杆微微有些彎曲,不過滿頭稱得上是茂密的頭發梳在腦後,倒是讓他顯得很有型。
哈曼走到齊天跟蘇菲亞身前,沖蘇菲亞張開雙臂。
蘇菲亞也上前給了哈曼一個擁抱。
“親愛的蘇菲亞,我可沒收到今天你會來的消息。
”哈曼沖蘇菲亞笑了一聲,随後看向蘇菲亞身旁的齊天,“你不打算給我介紹一下這位男士嗎?
”
蘇菲亞看了一眼齊天,她沒有得到是否能夠随意說出齊天姓名的命令,所以不敢這麼做。
“齊天,來自炎夏。
”齊天微微一笑,向哈曼伸手。
“炎夏,那是一個古老神秘的國度,我很向往。
”哈曼同時握住齊天的手,“我想蘇菲亞身旁的男人,在炎夏一定也很優秀。
”
“哈曼叔叔。
”這時蘇菲亞開口,“齊天在炎夏的确有着不小的名聲,或許你很快就能查到他這個人,并且讓你大吃一驚。
”
蘇菲亞這樣說着,一是岔開話題,第二則是給哈曼一定的提醒,面前這個炎夏男人不簡單。
對于蘇菲亞的提醒,哈曼投過去一個感激的神色。
作為賭場的老闆,哈曼還能在此親自接待每一位來賓,這說明哈曼為人處世的方法,他對每一個人都不會小觑。
這也是一個成功人必備的要素。
包括齊天也是如此,哪怕他擁有着強大的實力,哪怕他暗中擁有着龍王殿殿主的身份,但無論在對付哪種敵人的時候,齊天都會先進行摸底。
獅子搏兔亦用全力。
用全力,并不是無能的表現,反而狂妄自大才是。
哈曼會認真對待每一個人,絕對不會因為一些狂妄或者怎樣的情緒來為自己招來無妄之災,這個世界上,很多大名鼎鼎的人物都是敗在名不見經傳的小角色手上。
但哈曼是這樣的人,并不是所有人都像是哈曼這樣。
當蘇菲亞聲音剛剛落下時,一道不和諧的聲音響起:“在炎夏怎麼樣,那也隻是炎夏而已,這裡是歐洲,距離炎夏很遠,況且,那隻是一個才開化的國度而已,在那裡取得一些建樹沒什麼了不起,也沒什麼值得炫耀的。
”
面對這突然響起的嘲諷聲,齊天并沒有意外,這是他在來之前就已經想到會發生的事,也提醒過蘇菲亞。
畢竟這種事情,齊天遇到太多太多了。
不說富二代一定是傻帽,但一百個富二代裡,還是有那麼三五個略顯狂妄的,畢竟正常一點,謙遜一點的人也不會露頭。
所謂的幸存者偏差,是看到嚣張的人全是富二代後,就認為富二代都嚣張了,但沒有嚣張的人,也不清楚人家的底細。
說話的是一個年輕男人,短發歐洲帥哥,從一輛超跑上下來,穿着純手工縫制的西服。
雖然齊天的衣服今天是從一個奢侈品店裡買的,并不便宜,但說話這人身上的一個扣子,就比齊天的衣服要貴很多很多了。
“蘇菲亞,很久沒見你了。
”年輕男人的目光放到蘇菲亞身上,“沒想到今天能在這遇到,我沒有在邀請名單上看見你的名字,想來這是上帝指引我們相遇。
”
蘇菲亞搖了搖頭:“雷爾夫,我想上帝沒有那麼無聊會安排這種事情。
”
蘇菲亞說完後,走上前去,主動攙住齊天的胳膊,沖哈曼道:“哈曼叔叔,我們等等一定要喝兩杯。
”
“當然。
”哈曼點了點頭,又沖齊天笑了一下。
齊天也回了哈曼一個微笑,随後大步走向賭場内。
漂亮的接待姑娘走在齊天兩人前方,為兩人引路。
門童則快跑過來,遞上一小盤籌碼。
蘇菲亞毫不客氣的接過。
齊天掃了一眼:“一百萬歐,大手筆,你的面子很足,我們可以去試試手氣。
”
齊天直接抓起一把籌碼,朝一個賭桌上面走去,那裡玩着既簡單又刺激的二十一點。
坐上賭桌,侍應生送來了香槟。
齊天将籌碼拿在手中把玩着,看了眼四周,又看了眼站在中間發牌的荷官,沖蘇菲亞笑道:“賭場的荷官全都換成你們軍方的人了,這是在防着我,你這個向導可不盡職,我以為在這一周的時間,我們兩人已經建立起一種友誼了。
”
蘇菲亞認真道:“閣下,我的确很想跟你建立起友誼,那會是我的榮幸,但在職責跟友誼之間,軍人的選擇永遠不會猶豫,不光是我們這樣,我想炎夏的軍人,也會做出同樣的選擇。
”
“那倒是。
”齊天點點頭,随後叩了叩桌子,選擇要牌。
由軍方人扮演的荷官給齊天發了牌。
“這裡也要,跟注。
”
剛剛那個短發帥氣青年拉開桌子,坐到了齊天對面,扔下了一塊籌碼到桌子上。
青年叫雷爾夫,齊天剛剛記住了這個名字。
雷爾夫扔下籌碼後,點燃侍應生送來的雪茄,吐出一口濃濃的煙霧,看向齊天,出聲道:“一個炎夏人,突然跑到這裡來,哦對,我在宴會邀請名單上同樣沒有看到炎夏人的名字,那麼就說明,是不請自來的,這樣的炎夏人我見過不少,他們很擅長吹噓自己在大洋彼岸的成就,随後來到這裡尋求一些投資,在他們要錢的時候,我沒有看到他們屬于成功人士的傲氣,隻看到了他們搖尾乞憐的窘迫,告訴我,你今天過來,是需要多少錢的投資?
”
“你很有錢嗎?
”齊天露出一臉疑惑,扔出一塊籌碼,同時敲了敲桌子,示意荷官自己要牌。
“我不懂你這個問題的意義是什麼。
”雷爾夫活動了一下手腕,露出前幾天才從拍賣會上以七百二十萬歐買回來的手表。
雷爾夫叼着雪茄:“人是分為三六九等的,以前有些人會成為貨物,在那些貨物當中,我看見過不少有着黃色皮膚的人,跟你一樣,所以我從來不跟黃皮膚的人做生意,因為我認為他們不配,配不上那些生意,也配不上一些人。
”
雷爾夫沒有注意到,當他說這話的時候,發牌的荷官手都不禁抖了一下。
而坐在齊天旁邊的蘇菲亞,瞬間就緊張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