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天是一個很善于抓住細節并且去分析的人。
這個人是瀛島這邊的線人,但卻認識自己,看樣子,自己在教廷那邊,已經被盯上了啊。
齊天看着對方:“兩分鐘到了,告訴我你的選擇吧。
”
“齊天,有種現在殺了我啊。
”對方滿臉的不屑。
“美得你。
”齊天提着這人,走遠了。
殺是肯定要殺的,但在這之前,也得先試試能不能把他的嘴撬開一點。
第二天清晨,齊天回到了原本的住處。
晴子一直都在等消息,見齊天回來之後連忙起身,朝齊天看去。
齊天的衣服上都結了一層冰霜。
雪落到衣服上融化掉,形成水滲透到衣服内,寒冷的天氣讓衣服變得堅硬,結冰。
齊天抖了抖衣服,将外套拿進衛生間挂起來,然後用暖風烘幹。
今天,已經一月七号了。
距離祭祀,還剩最後一天的時間。
晴子看向齊天。
齊天搖了搖頭:“審了一夜,把人熬死了,确信他什麼都不知道,就是個跑腿的,就連龍脈在哪都不知道。
”
晴子一臉狐疑:“你說的把人熬死了,是指你熬的難受,還是他被你熬死了。
”
晴子是見過齊天那折磨人的手段的。
“都有。
”齊天伸了個懶腰,“我得先睡一會兒。
”
齊天走到床邊,躺了下去。
幕後的人藏在後面很深,不會輕易露面,既然這樣,那就不浪費時間在這上面了。
對方隻要還有事想做,那就必然會露面。
沒有誰能完全不露出馬腳。
現在齊天要做的,就是好好休息,為明天做準備。
距離山口組總部大廈不遠處,房間中。
男人看了眼山口組總部大門,将貼在喉結處的設備拿掉,新換上了一件外套,出門了。
今天,風停了,雪也下的比之前小了很多。
很多宅在家裡齊天的人終于忍不住寂寞,走出了房間。
路邊的積雪已經很厚了,也有人開始清理道路上的雪,确保道路能盡快恢複暢通起來。
很多人熱情高漲,明天的祭祀,對于瀛島人來說格外的重視。
祭祀分别在。
瀛島首都。
阪城。
福城。
距離祭祀隻有最後一天,瀛島人民在準備着這個重要的節日。
柴生龍真在準備着這一天。
向石,康文彬,常霄也在準備着,他們要在祭祀上奪回龍脈。
風雪中,常瀾已經到了福城。
這裡,是常霄帶人來的地方,信息的暴露,全部是由孫宇做的。
祭祀的前一天,官方已經在準備了,一些街道提前戒嚴,布置了起來。
一間屋内,一個男人手裡捧着一把狙擊槍,小心翼翼的撫摸着,就像是在撫摸最心愛的女人一般。
男人看了一眼身前的倩影,出聲道:“啧啧啧,明天有好戲看了啊,家人互相殘殺,不得不說,我越來越欣賞你這個女人了,不光做事果決,手段也毒辣的很。
”
常瀾回頭看了一眼男人,出聲道:“我不需要你的欣賞。
”
“不不不,你會慢慢改變自己的想法的。
”男人搖了搖頭,貪婪的看了常瀾一眼,又把目光放到自己的狙擊槍上,“之前有很多女人都和你一樣,不過最後她們都乖乖爬上了我的床,你也會的。
”
常瀾沒有理會對方。
但男人顯然不想這麼輕易善罷甘休,繼續道:“我聽說,你之前很喜歡那個齊天,不過顯然,現在他已經把你當成敵人了,為了表示我的誠意,要不然我把他宰了,将他的腦袋割下來送給你,怎麼樣?
這樣你可以天天看着他,也不用擔心哪天他會以敵人的身份出現在你面前。
”
“呵。
”常瀾輕笑一聲,鄙夷的看了男人一眼,“你殺他?
你憑什麼?
”
“就憑他會是死在我手上的,第四個天級。
”男人一臉自信,“天級頂峰。
”
作為受教廷邀請加入的狙擊手,男人在這方面,的确有着屬于他的自信。
“天級高手是很厲害,在百米内用槍瞄準都能被他們察覺到危機感,這是屬于天級高手的一種第六感,不過,一千二百米的距離,除非他是神仙,否則他隻會将自己暴露在我的槍口之下,再強的高手,也擋不住我的子彈。
”
男人眯起眼睛。
“與其想這些,不如先想想任務好了。
”常瀾開口,“風雪天氣,我不希望出現什麼纰漏,跟我來吧,一直吹噓你的本事,不如讓我見見你的真正手段。
”
常瀾說着,朝屋外走去。
男人微微一笑,将槍裝進黑色的袋中,跟在常瀾身後。
兩人出門後,沿着步行梯向上一層,随後出現在了頂樓天台上。
天台上有厚厚一層積雪,而且很滑。
當走到天台邊緣,樓下的人變得格外渺小。
而這裡距離祭祀地點,至少有八百米。
一旦刮起大風,會讓能見度變得非常低。
常瀾站在這裡,遙望前方,出聲道:“我們是不是該換個位置?
”
“不需要。
”男人自信一笑,走了上來,打開袋子,架槍。
狙擊手架槍,因為槍械巨大的後坐力,以及射擊時需要的穩定性,一般都是匍匐在地上。
但男人卻是半蹲着,左手架在腿部為支點。
這種動作難度系數很大,不要說狙擊槍,就是半自動步槍都會存在不穩定的情況。
但男人的手很穩,紋絲不動。
“知道嗎。
”男人架好槍,将眼睛放在瞄準鏡前,一邊觀察一邊說道,“在這個時候,我就是存在于這世間的死神,我可以看到每一個人,我可以看到他們每一個細微的動作,我可以看到他們的表情,而在這個過程當中,要不要他們死,要他們什麼時候死,都不過是在我一念之間,普通人也好,天級高手也好,亦或者那個齊天也好,暴露在我的視野裡時,他們的生死就不掌控在自己手裡了。
”
“所以呢?
”常瀾的聲音響起。
與此同時,一抹冰冷,貼在男人的右側太陽穴上。
男人是一個用槍高手,這也讓他在第一時間明白了,貼在自己太陽穴上的是什麼!
一把手槍被常瀾持在手中,抵在男人的腦袋上。
男人緩緩放下手中的狙擊槍,被槍抵着腦袋,他卻絲毫不慌,甚至面帶笑容:“美女,吓唬我啊?
殺了我?
對你的好處是什麼?
作為你的搭檔,我死在這裡,你怎麼跟教廷交待?
吓唬人前,要先考慮可行度。
”
“齊天怎麼樣,不是你該去評價的,你把他當成目标的那一刻,你就該死了。
”
常瀾面無表情,扣動扳機。
“啪!
”
鮮血從男人的左太陽穴綻放出來。
男人瞳孔擴散,緩緩倒在地上,鮮血流出,與地面的積雪混合在一起。
男人很強,他的狙擊能力是精英中的精英,但再強的人,毫無保留,顯得張狂,也會翻車。
男人,死在了自己的狂妄上面。
常瀾收起手槍,看着男人的屍體,臉上沒有絲毫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