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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居修行:本是人間清風客》第376章

  第376章

  鍾虹懷過孕的,因為一場意外流產,估計這是婆家對她心生不滿的起因。
在有些公婆眼裡,一個把事業看得比孩子還重要的女人,絕非宜家宜室的賢媳。

  但不管原因是什麽,反正兩人是離了,手續辦完不拖拉。

  “你看起來不是很傷心,”領著鍾虹到民宿那邊住的蘭秋晨很好奇,“不像有些女人,一提離婚就跟天塌了似的。

  她當年在鎮上做生意的時候,見過不少怨偶的結局。

  同為女性,自然對女人的心態尤為關注。
比如那些平時吵鬧不斷把自己男人踩得一文不值的婦人,一聽到男人提離婚就慌了,一副慘遭主人遺棄的貓狗般。

  想不通,真的想不通。

  不合適就離,這不是正常操作麽?
幹嘛非要表現出一副離了男人就活不下去的樣子?
尤其是個別婦人平時兇巴巴的,等男人非要離的時候她直接喝了藥。

  每每聽到這些消息她就腦子癢,想不通那些婦人到底怎麽想的。
是,她知道小地方的婦人一旦離婚便一無所有。

  沒錢,沒地方住,這種境況法院也不會把孩子判給她。

  可謂淨身出戶。

  有些婦人的境況更要命,娘家人為了逼她回婆家不肯收留她。
就算收留亦會陰陽怪氣,或給她那個前夫製造各種機會撮合兩人破鏡重圓……

  罷了,那種場景的確讓人挺窒息的。

  好在鍾虹不是那種婦人,她的境況也不是那麽糟糕。
在婚姻破裂時她有工作有錢,離婚了還有假期出遊。

  “有什麽好傷心的?
”鍾虹不以為意地笑笑,“婚前沒紅過臉,婚後一段時間後就沒好過臉。
再深的感情也會被消磨殆盡,還哪裡有什麽情深不舍?

  頂多有些失落罷了,正是這點失落讓她無所適從,想到處走走。

  她認識的人不少,但蘭溪村是唯一清靜的地方。
而且這裡同類紮堆,志同道合,一言一行皆能共情。

  這是在丈夫那裡得不到的認同感,能讓她心緒平靜。

  “阿桑就算了,”不想再提自己的事,鍾虹轉移話題,“你真打不算下山回歸世俗生活?
你家人同意嗎?

  跟著阿桑長居山中,跟出家修行沒什麽不同,很多父母無法接受自己孩子有孤獨終老的想法。

  何況還危險。

  得知山上隨時迎來泰山壓頂的性命之憂,她立馬退縮想回鎮上訂酒店。
經過蘭秋晨和民宿負責人的溝通,幫她在那裡訂了一間租期為兩個月的房間。

  雖然村裡也不算百分百的安全,但有這麽多同夥在,膽氣肯定比在桑家山上壯一些。

  “我要是堅持,他們不同意又能怎滴?
”一想到自己能修煉了,蘭秋晨便心情舒暢,步履輕快,“修煉能讓人青春長駐,百病不侵,還要什麽世俗生活?

  主要是,她追隨阿桑能給家人帶來明顯的好處。

  比如金錢,比如靈藥。

  金錢能讓家人衣食無憂,靈藥能讓家人健康百年,這樣的好處實在太誘.人了。
當然也有危機,可這不是阿桑的錯,是這世間的壞人多得令人防不勝防。

  把鍾虹安置在民宿,蘭秋晨重返桑家山頭,正在搗鼓綠豆糕和紫薯軟糕的桑月見狀,訝異問:

  “人家失戀了,你不陪陪她?

  “離婚跟失戀是有區別的,”蘭秋晨替不食人間煙火的偶像科譜情感課程,“失戀是丟了白月光,心痛難忍;結婚了,昔日的珍珠成了魚目,丟就丟了,誰會為了一顆魚目尋死覓活?

  更何況,鍾虹是異人,她的未來充滿無限種可能。
驚險又刺激的人生,哪有多少時間傷春悲秋?

  等著吧,隻要她待在蘭溪村,隻要偶像還沒閉關就很有可能搞出一點事來。
保管讓鍾姑娘迅速走出情傷,重新投入斬妖除魔替天行道的行列中。

  “說得好像我是攪.屎.棍。
”桑月無語,一邊繼續忙碌。

  “別,我可沒說。
”蘭秋晨堅決否認。

  她是攪.屎.棍,那自己和住在附近的人算什麽?
見她忙著,蘭秋晨不再搭話,到外邊的茶園修煉去了。

  桑月也繼續忙自己的。

  夏天了,山裡入目蒼翠,林木繁密,所以不算很熱,但不妨礙她做一些當季的鮮飲和糕點解解饞。

  忙了一個下午,做了能吃三天的成品。

  可惜無人共享,蘭姑娘的修煉已經進入狀態,今晚估計不下山了,更不必為了幾樣點心幹擾她。

  獨坐一棵參天老樹下,夜風沁爽,明月高懸,蟬鳴、蛙聲在山裡連成一片。

  品著自己做的軟糯糕點,冰絲絲的摻了一點酒的清飲,鮮香四溢的烤野菌拚盤,還有肥而不膩、皮脆肉嫩的整隻烤鴨等著她用手慢慢撕。

  清涼的夜色中,一段樂韻輕緲,悠悠縈繞。

  這是她擺在旁邊不遠的小音箱的功勞,歲月如此清平美好,她實在不想搭理外界的世間俗事。

  “主人,要看八卦嗎?
”莫拉的聲音響在她寂寞冷的時刻。

  “有什麽八卦?
”桑月淡然問。

  “民宿那邊又來了幾位京都玄門的小輩,正在爭風吃醋呢。
”莫拉笑嘻嘻道。

  “爭誰的風,吃誰的醋?
不帥不美的不看。
”她看起來很閑,可八卦裡的主角如果不帥不美,那就不是很閑了。

  她不會把時間浪費在普信男女一廂情願的狗血劇情裡。

  “那你看不看?
”莫拉無語了。

  “看。
”她實在太無聊了,不妨瞅瞅。

  “……”莫拉的白眼朝天。

  光幕拉開,看到民宿那邊果然來了幾位陌生的小輩。
其中一人正是當初跟嶽青桐、洪迪一起來到蘭溪村的楊芝華,此刻正滿懷委屈地向嶽青桐傾訴心事:

  “我都解釋過不是有意的,根本沒人信。
他又不是什麽達官貴人家的二代,為了一個孤兒,我犯得著把自己弄得那麽卑微和不堪嗎?

  “我知道你很委屈傷心,但別這麽說他,”說到這裡,嶽青桐的目光朝桑家山那邊示意了下,“小心隔山有耳。

  聽聞桑家山主還未閉關,萬一恰好此時打坐入定、耳聽八方就糟糕了。

  桑月:“……”

  真是個聰慧的姑娘,一下子猜到自己喜歡八卦。
如此聽來,讓楊芝華受委屈的人是屠夫?
怎麽,他中了這位玄門刁蠻千金的招了?

  “聽到就聽到唄,我又沒錯。
”楊芝華的語氣不那麽理直氣壯了,“他當時隻說打坐調息,恢復精力,又沒說練功……”

  聽聞他也要入陣,她便奉父母之命借故去與他說說話,增進一下感情。
結果在門口遇到堂妹,兩人低聲爭執起來,一個不小心撞門而入。

  然後屠夫就吐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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