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這樣，她幹嘛多此一舉？

　　孟雪莉很是後悔。

　　幸好她挺小心的，用最快的時間化妝成一個老婦。

　　霍影住的是單間。

　　西山療養院不是隨便進的，門口有崗哨，進來要有身份證明和介紹信甚至是熟人引領。

　　但隻要進來了，基本就暢通無阻。

　　除了一些特別的地方不讓進，差不多的都可以隨便走。

　　霍影自然不可能在特別的區域。

　　所以孟雪莉輕松找到她。

　　就是一個瘋子而已，一點神智都沒有，抱著腦袋縮在角落裡，一動不動的。

　　等病房隻有她一個人的時候，孟雪莉進了屋子。

　　這個瘋子就是秦陽的女朋友。

　　他們曾經有個孩子，但是已經死了。

　　孟雪莉甚至都沒有斟酌，信口開河漫不經心……

　　什麽秦陽有了心愛的女人，又生了個漂亮的小寶寶，像你這種女人，連自己的孩子都保護不了，竟然睜睜的看他死在你面前，你就是個廢物你怎麽有臉活著怎麽不去死之類的話……

　　孟雪莉記得，從始至終，霍影都沒什麽反應，就算是擡頭看她，眼睛也是渾濁的，沒有一點神智。

　　當時說完這番話，她隨後快速的離開。

　　然後這件事情很快就被她忘掉。

　　誰會記得一個瘋子，尤其是瘋到那種程度？

　　孟雪莉臉色不好，王曼麗也同樣如此。

　　她揉了揉額頭，有些後悔當初同意孟雪莉去刺激霍影。

　　其實她已經瘋了，真沒必要。

　　王曼麗想起嫁到國科大院的全晶珠。

　　當年她帶著任務來京城，第一個看中的就是方信。

　　可沒想到卻被全靜珠給捷足先登。

　　沒想到的是，全靜珠後來做了自己的頂頭上司，自己一直被她給壓製著。

　　幸好全晶珠的女兒有先天性心臟病，去了異國他鄉，這一走就是十年，等再回來，自己已經成了她的領導。

　　今非昔比，她根本不想跟全晶珠比。

　　可是對與國科大院有牽連的人，總是帶著一絲嫉恨和惡意。

　　如果不是這些人，他們王家何至於落到這般進退兩難的地步。

　　付出的太多了，多到不敢想象，可是回頭一看，什麽都沒得到。

　　這讓他們怎麽能甘心？

　　既然有機會，那也好啊，說不得也能折騰折騰他們。

　　當時霍影沒反應，可後來霍影不知道怎麽的就偷著跑了出去，然後被顧明棠遇到給救了。

　　接下來就發現那個方小寶竟然是霍影和秦陽的兒子。

　　那個孩子自然是沒死的。

　　孩子這條線，是張珍和代國麗負責的。

　　可張珍被抓的突然，等她抓進去之後，就再也聯系不上。

　　所以說真的是折了太多的人。

　　也打亂了太多的計劃。

　　王曼麗深吸了一口氣，對孟雪莉說道，“你當初假扮一個白發蒼蒼的老太太，她認出你，也許是你的眼睛你的神情，或者你說話的聲音？
”

　　“我當時還沒來得及開口。
”

　　“那就是瘋子的第一直覺吧，聽說像這樣的瘋子，某些方面直覺可怕的厲害，反正她是個瘋子，就算現在也是個精神病，你咬死不承認就好了。
”

　　孟雪莉這才放心的點點頭。

　　“司農那邊要抓緊，要將他牢牢掌控在手心裡。
”

　　“是！
”

　　孟雪莉答應下來，輕撫了一下自己的腹部。
這個孩子就能將他拴住的。

　　王曼麗看了她一眼，倒也沒說什麽。

　　一個孩子而已，再說了，在他們手裡就沒有沒用的東西。

　　——

　　秦陽去找了司農。

　　司農看到秦陽，倒也沒有尷尬，隻是將自己知道的告訴了秦陽，並且說他正在暗暗的調查。

　　秦陽和少司農不是很熟悉，不過卻還是問道，“你是認真的？
”

　　司農眉目低垂，沉默不語。

　　接下來，秦陽就沒法問了。

　　希望他是認真的吧。

　　司農看向秦陽，“孟雪莉不是個簡單的女人，查這些東西要悄悄查，不能打草驚蛇。
”

　　秦陽又忍不住問司農，“那你這到底是什麽意思？
月底就結婚，你怎麽又會說出這番話？
”

　　“也許有一天你就懂了，也許連我自己都不懂。
”

　　司農靠在牆邊，修長的手指夾著香煙，煙霧氤氳著他俊秀的臉龐，有一種朦朧的壓抑。

　　他掐掉抽了一半的香煙，也不給秦陽說話的機會，神情淡漠的離開。

　　雖然說秦陽不太喜歡以前司農一副花花公子的樣子，可是這個渾身充滿著冷漠氣息的司農，他也一樣不喜歡。

　　秦陽將這件事情上報給了自己的父親。

　　並不是聊天，而是鄭重其事，希望組織能提供協助。

　　——

　　顧明棠擔心霍影的病情要反覆。

　　於是找了個機會，不動聲色地將霍影手腕上的手鏈給換了下來。

　　這個已經戴了快一年的時間。

　　另外還有方夢媛，都找個機會都換下來，然後又將空間裡和其相仿的手鏈給她們兩個戴上。

　　戴上這個手鏈不過一天，霍影腦子裡就清明了許多。

　　她的手放在手鏈上，坐在沙發上有些呆呆的，秦陽走過來，溫柔的問她在想什麽。

　　“我好像做過一個夢，夢裡有一個老太太來找我，說了很多很多不好聽的話，有的不記得了，但記得她告訴我……你已經結婚了，還有了孩子，後來我就跑出去了，然後遇到了棠棠，對了，那個老太太白發蒼蒼的，看不清面容，但我感覺和司農要娶的孟雪莉很像，你說，這是我的幻覺吧，她們怎麽可能會像呢？
”

　　秦陽目光沉沉，瞬間想到一個可能，所以孟雪莉假扮一個老太太去刺激霍影嗎？

　　可時間似乎不對。

　　那應該就是霍影記錯了時間。

　　那一天，他和孟雪莉分開就去了療養院，等他到了療養院，霍影已經跑出了療養院。

　　然後大家就找人，接下來就是遇到了顧明棠。

　　這個時間點，孟雪莉是不可能趕去西山療養院的。

　　而且那天也不是他們慰問演出的時間。

　　是在稍後的一個星期。

　　是了，那時候還沒有查清真相，小影依然在療養院裡接受治療。

　　她的病情依然很嚴重，大家沒敢告訴她，都在等一個結果。

　　如果這樣推測，就可以肯定的講，孟雪莉在慰問演出那天，假扮成一個老太太去刺激小影。

　　為的什麽？

　　應該是報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