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
大殿的門又一次的從外面被推開,司徒伯猛然轉身
而似乎已經知道了是誰出現的秦時湛,也上前一步
他放在兩側的手都在顫抖,眼神更是充滿了殷切
當秦時湛看到門口,一步一步走進來的周琳琅
就算已經做好了相見的準備,但身體在這一刻依然無比的僵硬
從他知道琳琅被關在司徒伯的密室裡,百般隐忍就是為了今天的見面
這些個日日夜夜,他和雪蓮逢場作戲,卻每時每刻都在心裡思念琳琅,思念蝕骨,痛不欲生
這二十多年,他能活下去的理由,就是想再見琳琅一面
如今心心念念的人,就這麼一步一步走進大殿之中
秦時湛的心狠狠的揪了起來
他看着自己朝思暮想的人,突然心生膽怯,連上前一步的勇氣都突然沒有了
周意偏頭看了一眼正住的秦時湛,看到他眼底那份深深的眷戀和思念,随即收回了目光
鷹王,明笙,星河他們也是第一次看到傳說中的周琳琅
僅僅是一眼
他們就明白了為何這麼多年,秦伯父對周琳琅念念不忘。
怎麼形容呢?
大概就是風華絕代,絕世美人,一舉一動,恍若天仙。
即使周琳琅臉上有一道深深的疤痕,但卻絲毫不影響那張絕世傾城的臉
雖然已年過五十,但是風韻猶存,風姿猶在。
可想而知周琳琅年輕的時候,該是何樣的絕世傾城?
完完全全是和意姐截然不同的兩種氣質。
一時間
明笙他們都很難想到能用什麼詞,來形容眼前的周琳琅
膚若凝脂,溫婉如玉,舉世無雙,奪人心魄
周琳琅下身罩着翠綠煙紗散花裙,腰間用金絲軟煙羅系成一個蝴蝶結,鬓發低垂,斜插碧玉鳳钗
被囚禁了二十多年還有這般風姿
明笙感慨
若她是男子,在年輕時遇到這樣一個驚豔才絕的周琳琅
别說二十年,三十年,恐怕到死都不會忘
周琳琅出現後,司徒伯滿臉的僵硬和震驚
他呆滞的看着走進大殿的周琳琅,
就連跪在地上的十黑侍,都擡頭看着周琳琅,面具下的表情充滿了震驚
癱在地上的雪蓮也呆呆的,看着走進來的周琳琅。
這一刻,她終于承認了自己和周琳琅的差距。
這二十多年
她頂替周琳琅的身份,養尊處優,享盡榮華富貴,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
可自己的這張臉卻比不上,被囚禁了二十多年的周琳琅。
雪蓮覺得這是何其可笑的事情,她到底在争什麼?
周琳琅就這樣頂着衆人的目光,一步一步走到了周意的面前
從她進來後看,都沒有看一眼司徒伯和雪蓮。
周琳琅看着面前的周意,滿臉的溫柔和慈愛
她輕聲細語道“孩子,這段日子你辛苦了”
早在今天
司徒伯發動叛亂之時,程瑾就已經潛入密室将周琳琅救了出來。
周意淡淡的看着面前周琳琅,慢吞吞的道“不辛苦,挺有意思的,随便玩玩罷了。
”
鷹王摸了摸下巴,得了,老大又在凡爾賽了
這麼大的局随便玩玩?
老大真是氣死人不償命
周琳琅溫柔笑了笑,随後又看一下鷹王幾人,客氣的點了點頭
明笙他們立馬點頭微笑回應
周琳琅又轉頭看向一臉心疼的清山,接着,退後一步,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的磕了一個頭。
“師父,徒兒這麼多年未曾侍奉在您左右,您過的還好嗎?
”
清山顫抖着雙手,俯下身,将周琳琅扶了起來。
滿臉的自責和心疼
這才是他從小教導到大的孩子,品性從未變過
“孩子,這麼多年,是師父對不起你,未曾發現雪蓮冒充了你的身份,師父甚至曾懷疑你為何性情大變?
要與你斷絕師徒關系,糊塗啊,師父糊塗,師父對不起你,被司徒伯囚禁的這二十多年,師父都難以想象你是如何度過的”
當看到周琳琅臉上的那道刀疤,清山的心如刀絞。
被扶起來的周琳琅拍了拍,清山滿是皺紋的手
她輕聲道“師父,琳琅不苦,您不要自責,琳琅現在不是出來了嗎?
一切都會好的”
清山連聲說了幾個“好”字
為了不讓周琳琅看到他的眼淚,趕緊轉過身去。
最後
琳琅才将目光落在了秦時湛的身上,就看着他,眼淚從眼眶一滴一滴的流了出來,砸在了地上
被司徒伯囚禁了這二十多年,周琳琅都未曾流過一滴眼淚。
可現在見到秦時湛,她的眼淚便再也忍不住,立馬奪眶而出
秦時湛一看到周琳琅哭了,趕緊上前,手足無措的用袖子給周琳琅擦眼淚
“别哭,琳琅,别哭,是我來晚了,讓你受了這二十年的囚禁,對不起,對不起琳琅”
此刻
秦時湛甚至不知道說什麼……
沒有想象中時隔二十多年,兩人見面的驚心動魄
反而一個默默的流淚,一個手足無措的一直道歉。
鷹王,明笙看着這一幕,心裡說不出的滋味。
這二十多年
不管是對秦伯父,還是對周琳琅來說都是痛苦且漫長的
好在撥開雲霧見天明,他們這一對有情人終相見了
琳琅看着道歉的秦時湛,掏出手帕将眼淚擦幹淨
輕聲道“阿湛,這麼多年,你辛苦了,你我之間不用道歉,永遠都不用說對不起這三個字”
秦時湛激動的點了點頭,聲音已經哽咽。
“好,我們之間不說道歉”
秦時湛接過手帕,輕輕擦拭着周琳琅的眼淚
當手帕落到領臉上的那道刀疤時,秦時湛的眼裡沒有一絲的嫌棄,有的隻是深深的憐惜。
周琳琅也毫不避諱将自己的疤痕,展示在衆人面前
司徒伯的一聲怒吼,突然打斷了秦始湛和周琳琅的溫馨對視。
“放開他,放開琳琅,琳琅是我的,是我”
周意黑眸微微眯起,眼底湧出幾分戾氣。
下一秒
周意手中匕首飛出,司徒伯大驚,想要躲開。
程瑾早就看出他的意圖,手中石子随着匕首一起射向司徒伯
石子打在了司徒伯的膝蓋上,司徒伯吃痛,半跪在地上,匕首也随之插在了他的右肩膀。
司徒伯痛苦的嘶吼了一聲,如野獸一般。
周琳琅拍了拍秦時湛的手
“二十多年了,今天,該由我親手了斷這件事情”
秦時湛點了點頭
“好,琳琅,我聽你的,去吧”
周琳琅轉身,看着周意,聲音無比的溫柔
“孩子,我有話對司徒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