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群生正在想着,包裡到手機就響了起來,正是袁文斌打過來到。
南群生挂了電話,就對林遠方說道:“老闆,我到那個朋友到了,我下去把他接上來。
”
林遠方點了點頭,南群生就下去了。
工夫不大,南群生就領着一位略顯富态到中年男子走了進來。
“文斌啊,這位就是我跟你說的即将到黃海市赴任的林遠方林市長,”南群生一進門就先打個哈哈,笑着為林遠方和袁文斌做着介紹,“林市長,這位就是我的老同學袁文斌,新任向陽省高級法院刑一庭庭長。
”
“袁庭長,你好。
”林遠方站起身來,禮貌地向袁文斌伸出手來。
袁文斌雖然驚訝林遠方的年輕,可是心中并沒有太多在意。
雖然說林遠方是黃海市副市長,比他目前的地位高,可是最多半年,他的級别也能夠上到副廳級,到時候也和林遠方平起平坐,更何況他還是在上面工作,天然就比下面地市的幹部高一個層次。
看着林遠方伸出了收,他就伸手輕輕跟林遠方一搭,笑着說道:“林市長,實在對不起啊,勞你久等了。
本來說要早點過來呢!
可是我們院長在跟我談一個案子,實在是脫不了身。
可是你是群生老兄介紹我來的朋友,我能不過來嗎?
所以就向院長告了假,這才趕了過來,恕罪恕罪啊!
”
南群生看到袁文斌大模大樣的做派,恨不能一腳把他給踹到樓下的大明湖裡。
真他娘的是爛泥巴扶不上牆!
自己看在老同學的面子上,才有着這一番好意,想把小林老闆介紹給他,給他一個飛黃騰達的機會。
要知道,小林老闆可是老任家的嫡孫,這是多麼粗壯的一條大腿啊,多少人做夢都想抱上來卻苦于尋覓不到門路。
可是袁文斌這個二愣子,這個時候竟然敢在小林老闆面前充大,提他們高院到什麼鳥院長。
袁文斌啊袁文斌,說句不好聽的話,在小林老闆面前,一個省高院的院長算個什麼東西啊?
你可知道,小林老闆随便拔下一根腿毛,也不知道要比你們院長的大腿粗多少倍啊!
“那就太不好意思了,打擾了袁庭長的工作,見諒,見諒。
”林遠方倒是沒有太計較袁文斌的什麼,畢竟這是南群生的老同學,怎麼樣都要給一點面子。
不然豈不是讓老南難堪?
“林市長真是年輕有為啊!
這麼年輕,就當上副市長了。
”袁文斌感慨着,自顧自地拉開上首的椅子坐下,“我像你這個年紀的時候,還是基層法院裡一名書記員呢!
”
南群生在一旁看着不由得眉毛跳了一跳,暗中說道,老袁啊老袁,你難道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嗎?
敢在小林老闆面前無禮,知道要付出多大的代價嗎?
要早知道你老袁變成了這個球樣,俺老南說什麼都不會把你引薦給小林老闆啊!
“我不過是運氣好一點而已,算不得什麼。
”林遠方呵呵一笑,說道:“袁庭長你長期在黃海市工作,經驗非常豐富,将來少不得要請你指點指點。
”
“好說,好說!
群生老兄的朋友,就是我老袁的朋友,對不對?
能幫上忙,我一定會幫的。
”袁文斌靠在椅子上,跷起了二郎腿,彈了彈指甲,說道:“不過呢,下面基層的情況很複雜,我們上面的話,到下面也不一定管用。
”
說着袁文斌打開手包,拿出一張名片遞給林遠方:“林市長,我今天隻能陪你坐一個小時。
院長那邊的事情還等着我過去辦呢!
我不像你們,不自由啊!
院長一句話,我就是有天大到事情,也得讓路啊!
你以後有事就打我到電話。
群生老兄最了解我,我這個人最喜歡的就是交朋友,更何況你還是群生老兄的朋友呢?
咱們以後多多聯系吧。
”
南群生在一旁氣得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這個狗曰的袁文斌,簡直太猖狂了!
老子好心好意的想幫你,你卻過來在老子的老闆面前擺架子,誠心拿老子開涮啊!
這種狗眼看人低到老同學不要也罷!
說話間,南群生就想拍桌子站起來,當場和袁文斌翻臉。
卻不想林遠方一道似笑非笑的目光掃過來,阻止了他的沖動。
“袁庭長,真對不起,耽誤你的時間了。
”林遠方看也不看袁文斌遞過來到名片,笑吟吟地對袁文斌說道:“你那邊那麼忙,我就不留你了。
”林遠方前面照顧到南群生到感受,已經給足了袁文斌面子,他竟然還這樣大模大樣地擺譜,實在是讓林遠方失去了興趣。
既然不識擡舉,那麼請便。
任氏家族嫡孫的酒宴,不是随便哪個阿貓阿狗都有資格吃的。
袁文斌臉色不由得一變。
什麼?
這酒宴還沒有開,老子連一口菜都沒有吃上,你這小子竟然是要趕老子走啊?
這他娘的算是哪門子道理啊?
倒不是說老子稀罕你的飯菜。
要知道,自從老子被老領導賞識,調到高院以來,想請老子吃飯的人不知道有多少,老子每天推這些飯局都推的頭大,還稀罕你這一頓飯菜?
還不是看在南群生這個老同學的情分上,才給你幾分面子,過來跟你打一打照面。
要不别說你是什麼黃海市的副市長,就是黃海市的市長過來,看老子會不會賞這個光!
噢,把老子請過來了,卻連酒菜都沒有上,就又想着趕老子走,這不是誠心地捉弄老子,打老子的臉嗎?
一個小小的黃海市副市長,就敢在老子面前耍這麼大威風?
南群生啊南群生,老同學啊,可别怪老子今天不給你面子,這純粹是你因為這位小朋友不講規矩,老子若是就這樣灰溜溜的走了,以後在黃海市的官場上,還不知道怎麼樣編排老子呢!
想到這裡,袁文斌騰地一聲就站了起來。
就在這時,忽然間聽到“吱扭”一聲,包間的門被推開了,一個方臉中年男子在服務生的引領下,走進了包廂。
袁文斌看到這個中年男子,不由得臉色一變,這不是高院院長宋文山嗎?
宋文山在高院院長上坐了八年之久,位高權重,可以是說一不二,沒有哪一個院領導敢直撄其峰。
别說是像袁文斌這樣到高院中層,就是高院那些副院長們,誰個沒有被宋文山罵得狗血噴頭到經曆?
袁文斌到高院報到的第一天,就親眼看到調自己進高院到老領導被宋文山拍着桌子罵娘,卻唯唯諾諾,連一個屁都不敢放的可憐模樣。
和老領導相比,袁文斌不過是一個小,見到宋文山出現,又如何能夠不害怕?
尤其是高院又禁酒令,規定中午時間一律不得飲酒。
袁文斌心中暗自叫苦,對南群生和林遠方兩個更是恨之入骨。
如果不是這兩個倒黴鬼,他又怎麼會到湖外湖來,又怎麼會被宋文山撞了一個正着?
他不敢怠慢,連忙哈下腰,快步向宋文山迎去,嘴裡哆哆嗦嗦地解釋道:“院……院……長,您……怎……麼來了?
我老……同學……過來,我……隻是過來……坐一下,您看,我……我……我真的沒有喝酒……”
“噗通!
”
原來袁文斌心中太緊張,竟然沒有注意到旁邊旁邊的椅子,一腳正絆在椅子腿上,“噗通”一聲摔倒在地,膝蓋結結實實地撞在大理石地闆上,這一下痛得鑽心入骨,眼淚都差點下來了。
可是袁文斌哪裡敢去揉一下膝蓋,甚至連叫都不敢叫一聲,就趕緊扶着椅子掙紮着想從地上爬起來,手忙腳亂之餘,還不忘記擡着頭望着宋文山,“真的……我……真沒有喝酒啊!
”
宋文山根本就懶得看還在地上掙紮的袁文斌,哪怕隻是一眼。
他進了包間之後,目光就一直緊盯着林遠方,不曾稍有離開。
他一步從袁文斌身上跨過,熱情地向林遠方伸出雙手,口中親熱地叫道:“方少,我來遲了!
待會兒自罰三杯,向您請罪!
”
“啊……”
看到這一幕,袁文斌幾乎傻了!
什麼?
宋文山竟然稱呼林遠方為“方少”?
沒有聽錯吧?
宋文山是何等人物啊?
可是省高院裡的老一啊!
省高院又有哪個不知道,宋文山一向都是一張黑面對人,從來不曾見他對誰笑過,怎麼見到這個林遠方,竟然笑得如此親切如此燦爛,炙熱地如同七八月份到陽光呢?
假如這時候能有一部相機把宋文山的笑臉拍下來,拿到省法院系統的攝影大賽上,那特等獎絕對是跑不掉啊!
這個時候,袁文斌即使是一頭豬,也能夠明白,原來宋文山這個省高院的一把手到這裡來,并不是為了抓他袁文斌違反飲酒令,而是來看望林遠方的。
真沒有想到,原來林遠方竟然跟宋文山有這般交情!
老天爺啊!
自己前面都幹了些什麼蠢事啊!
還大模大樣的在林遠方面前擺譜!
早知道林遠方和宋老大有這樣硬到關系,說什麼自己也要貼上去,緊緊地着林遠方的大腿啊!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