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9章 要求改戲
這次司凰幾個把一個月前試戲的一幕再次演繹出來,或許是服裝、場景以及各方面的因素,反正效果要比第一次要好多了。
一樣的台詞,被他們幾人再次述說一遍,連周圍的海風都沒辦法冷卻其中的火藥味兒。
「善良的斯圖亞特。
」
「醜惡的地獄犬!
」
塞伊和斯圖亞特對互相的評價,以及對互相的排斥,憑這兩句話就完全體現了出來。
帝國的雙刃,又一次對峙,並且一次比一次都要緊張,讓人覺得他們彷彿生來的宿敵。
也許,早晚有一天他們會真的打起來,然後隻能活其一。
「嘿!
現在我們在一艘船上。
」紅頭髮的女性船長站出來調和,不過語氣一點都不柔和,比起他們都沖,「海上充滿了危機,如果不能成為夥伴的話,這單生意我可不接了!
我可不想被你們害死!
」
她的話語讓斯圖亞特神色沉沉,豁然轉身不再看塞伊一眼,身後的披風揮出的弧度很帥氣。
相反,塞伊依舊站在原地沒動,面具遮掩了他的表情,讓人無法探知他現在是什麼表情和態度。
「塞伊,」邦妮湊過來,用自己的身體貼近黑髮男人的手臂,姿態風情萬種,神態則利落不讓人反感,「你竟然為了一個奴隸生氣,這會讓我討厭他。
」
塞伊側頭,「把他丟進海裡。
」
「主意不錯。
」邦妮點點頭。
可憐的希爾曼則被嚇白了臉,瞪大了眼睛,卻因為身體的傷勢,沒辦法逃跑。
事實上,就算他跑又能跑到哪裡去呢?
現在他們就在船上,想逃跑出這群惡魔的手掌心,唯一的出路就是海洋。
因此,希爾曼有兩個選擇,被邦妮喊人丟進海裡,還是自己自覺的跳下去。
「我……自己……跳。
」虛弱的聲音響起,黑髮的奴隸妄圖保留自己最後的自尊和自由。
這條命,由他自己來結束。
邦妮手裡的鞭子甩過去,並沒有甩在他的身上,而是在希爾曼邊上的底闆抽出一聲脆響。
「小東西,你是被我買回來的,你的命也是我的,懂嗎?
」邦妮輕哼,指著一個光膀子的壯漢,「你過來,先在身上割幾道口子,再丟下去。
」
希爾曼驚恐的四處張望,絕望和怨恨漸漸覆蓋了他的眼瞳,最後他看到那一頭的燦爛金色,就好像是看到了最後的陽光希望。
「正直的天空騎士,求求您,救救我!
」
和塞伊喊斯圖亞特為『善良的天空騎士』的嘲諷不同,希爾曼喊出的這聲『正直的天空騎士』彷彿喊出了所有的希望。
「邦妮,放過他。
」斯圖亞特開口。
邦妮苦惱的皺眉,看看塞伊又看看金髮騎士長,「這可怎麼辦才好,我愛的塞伊在意這個小奴隸,連完美的斯圖亞特你也是,我可真想讓他被鯊魚給吃了,可是我怎麼忍心拒絕斯圖亞特呢?
」
這自言自語讓希爾曼的心臟在天堂和地獄之間徘徊,然後邦妮就拍掌決定了,「那就算我把這個小奴隸賣給斯圖亞特你好了,現在他的命是你的,所以他之後的生存也歸你的管。
」
邦妮似笑非笑的看了眼希爾曼,「你可要管好他哦,我這裡可都是一些豺狼。
」
斯圖亞特皺了下眉頭,卻沒有反駁邦妮。
下一刻就見紅髮的女船長又走向了斯圖亞特,甜蜜的笑容向金髮騎士長展開,「親愛的斯圖亞特,我滿足了你的要求,你是不是該給我一些回報?
例如說今天晚上到我房裡來怎麼樣?
」
斯圖亞特儼然不動,「我會將多出的費用補給你。
」
邦妮遺憾的撇嘴。
「呵。
」塞伊的笑聲就將他們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去,聽見低啞的嗓音自面具後傳出,「富有的騎士長。
」
斯圖亞特充滿魅力的紫眸裡,燃起被激怒的火焰。
邦妮若有所思,摸著自己的下巴笑得意味深長。
一個帝國的騎士長,隻是單純領取帝國的補給,可不夠給她這次交易的傭金。
所以,她的塞伊又在諷刺斯圖亞特了。
「我最愛的塞伊,哪怕你並不富有,我也依舊愛你!
」邦妮笑得格外的熱情,渾然忘記了之前是誰開口,邀請斯圖亞特夜裡去她房裡幽會。
神秘殘忍又愛毒舌的黑騎士、風流多情卻比大多男人更出色的女海盜、充滿騎士風範又俊美的騎士長。
這三個角色都被演活了,湊在一塊的時候,氣場碰撞之下,各領風騷,讓其他配角都成為了背景闆,還是不會去看多一眼的背景闆。
希爾曼的扮演者司樺,就是這背景闆中的一部分。
其實司樺演得不錯,甚至說得上是超常發揮了,然而他的角色定位弱氣,在場司凰三人的存在感又太強,角色的性格也太有個性,這就造成了他演得再出彩也是徒勞。
司樺自己也發現了這點,偏偏他什麼都不能做,所以他才更不甘心不公平。
如果給他塞伊的角色,他一定不會輸給司凰!
這個念頭在司樺的腦子裡閃過,然後就在馬克喊停,中場休息的時候,他避開其他人的視線,找到了尤蘭達。
「我聽說哥的戲份被中途修改了一小部分?
」
尤蘭達看他一眼,「沒錯。
有什麼事就直接說吧。
」
司樺一頓,然後擡頭和尤蘭達對視,認真道:「我的角色希爾曼是塞伊的表弟,身體流著一般塞壬的血,塞伊想把『我』丟進海裡,其實是想救我。
根據劇情的發展,後來是塞伊在海裡用死亡來逼『我』覺醒,讓『我』得到了蛻變。
」
尤蘭達點頭,知道司樺還沒說到重點,就讓他繼續說下去。
司樺道:「我想是否可以把我的戲份也作輕微的修改?
或許可以讓希爾曼蛻變後,無法理解塞伊的用心良苦,所以和他爭奪波塞冬的位置。
」
尤蘭達眼神一瞬間變得犀利,表情卻沒有絲毫的變化,「說說理由。
」
司樺看出希望,穩住心神接著說:「塞伊這個角色從一開始表現出來的感覺就像個反派,他冷酷無情又殘暴,這樣的領導者肯定會有人反對,對於塞壬族來說,他就是個暴君!
我想由一個弱者的逆襲,是個很好的看點,也能凸顯出主角斯圖亞特的正確,畢竟希爾曼是他選擇救下的人。
」
尤蘭達聽完後,盯著司樺半晌都沒說話。
司樺被她看得緊張,面上露出溫和無害的笑容,以前看中他長相的女人,都喜歡看他這種笑臉。
「本來我以為你很適合希爾曼這個角色。
」尤蘭達留下這句話,然後搖頭就走。
司樺想要喊住她,然而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更無法理解尤蘭達那句沒頭沒尾的話是什麼意思。
然而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司樺明白他的提議被拒絕了。
在不遠處司凰等人的眼裡,看到的就是司樺和尤蘭達不知道談了什麼後,尤蘭達離開,司樺就垂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的模樣。
助理蘇蘇準備把手裡的礦泉水遞給司凰,卻發現一隻手比自己更快,也不是說對方故意中途搶她道,而是在她之前就已經把這事給做了。
蘇蘇一擡頭,就看到一張西方深邃又細緻的臉,充滿了成熟男人的魅力。
她一驚,尤其是恰好對上伊凡看過來的一眼,不知道為什麼就心虛了,捏緊礦泉水瓶收回。
司凰沒有注意身邊小助理的小動作,發現伊凡遞過來的水瓶,自然就接上了。
一隻雪白的倉鼠跑回她的身邊,順著她的褲腳爬到肩膀和她說悄悄話,哪怕明知道這話在哪兒說都一樣是悄悄話,【陛下,臣打聽到了,剛剛亂臣賊的的司渣找那個女人是為了……】
司凰並沒有阻止它作為間諜的樂趣,聽五寶把知道的說完後,司凰就笑了,「哈哈……」
旁邊還沒走的伊凡聽見了,目光一閃,溫聲問道:「有什麼開心的事嗎?
」
司凰眼底的笑意不減,輕笑道:「事情出乎意料才顯得有意思。
」
至少她沒有想到司樺竟然還有這種勇氣和自信,去向尤蘭達提出該戲的要求。
這不知道是該說司樺勇氣可嘉,還是已經被逼到一定的程度,腦子犯渾了。
細想五寶說的尤蘭達那句回答,司凰稍微明明就能明白她是什麼意思。
也許在尤蘭達的心裡,覺得司樺和希爾曼很相似,身為她司凰的弟弟,卻什麼都沒有得到,在哥哥無限的光環下,依舊堅持步入這個五光十色的圈子,以自己的一份力量去博得生存感。
隻是劇中的希爾曼倔強又自尊心強,被塞伊逼醒了後,對塞伊的情感複雜,一方面感激另一方面依舊無法輕易釋懷他對自己的冷酷——如果在死亡的威脅下沒有成功覺醒的話,希爾曼相信塞伊會任由自己真的死去。
哪怕死亡對於希爾曼來說也是另一種解脫,但是人終究是懼怕死亡的。
司樺和希爾曼不同,他對司凰的恨已經深入骨髓,他不會去體會那份感激,他看見的隻有司凰的殘暴,然後恨不得把司凰踩在腳下。
今天他說出的這番話,讓尤蘭達看清楚了他的內心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