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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1章 連夜探望

離婚後她驚豔了世界 明婳 9022 2024-09-05 15:21

  見秦野如此激動,鹿甯的同事連忙報了醫院的名字和病房号。

  秦野道:“我馬上過去!
麻煩你幫忙照顧一下她。

  “好,你别太着急,鹿甯沒有生命危險。

  秦野道一聲謝,擡腳就走。

  大步匆匆,神色少有的慌亂。

  走到大門外,上了車,他才想起沒對家人說。

  秦野給顧北弦去了個電話,“鹿甯出事了,我去一趟醫院。
你對爺爺奶奶說聲,說我臨時有點事,要出去一趟,讓他們别擔心。

  顧北弦回:“好,你慢點開車。

  “放心。

  秦野挂斷電話,發動車子。

  一腳油門,車子瞬間提速。

  秦野握着方向盤,眸色幽暗。

  黑色的勞斯萊斯庫裡南像一隻巨豹,在夜色中疾馳。

  開至一半,手機忽然響了。

  秦野掃一眼,是銀行到賬信息。

  他騰出一隻手,點開,“1”後面一長串的“0”。

  是顧北弦轉來的。

  秦野扯扯唇角,心裡暖乎乎的。

  這個弟弟,明明比他小兩歲,有時候卻像個兄長。

  他早就不缺錢了,可他還是一如既往地給他打錢,生怕他沒有錢花。

  抵達醫院。

  秦野把車撂到停車場,疾步匆匆來到鹿甯的病房。

  敲門,沒人應。

  秦野推門進屋。

  隻見鹿甯躺在病床上,雙眼緊閉,眉心微微擰緊,面色蒼白得像紙一樣。

  漆黑的發絲被冷汗打濕,貼在光潔的額頭上。

  薄被蓋到胸口,露出肩膀和手臂。

  病号服下的肩頭和手臂,纖細單薄。

  左邊衣袖隐約可見斑斑血迹。

  是少有的脆弱。

  秦野心髒驟然一疼,像被某種強酸腐蝕了。

  他快步走到病床前。

  這時從門外走進來一個年輕男人,手裡拎着一包藥。

  男人二十七八歲的樣子。

  短發,長臉,濃眉大眼,個子很高,兩條手臂超級長,都快到膝蓋了。

  秦野剛要開口詢問他鹿甯的傷情。

  男人把食指放到唇上,“噓”了一聲,指指門口,示意他出去說話。

  秦野點點頭,朝門口走去。

  男人把藥放下,和秦野一起出了門。

  輕輕關上門。

  年輕男人朝秦野伸出手,“你好,我姓羅,叫羅翰,外号‘長臂羅漢’。
你就是秦野吧,鹿甯剛睡着,讓她睡會兒。

  秦野握了下他的手,“鹿甯傷到哪了?

  “左手手臂,挨了敵方一刀,傷口已經處理好了,縫了四五針。

  秦野心疼像紮滿刺,牙根一瞬間咬緊,眉頭跳了好幾下,“兇手是什麼人?

  羅翰神色平靜,“抱歉,這是我們部門的内部機密,恕我無可奉告。

  秦野額頭筋脈微微隆起,眼底一片狠戾,“他們傷了鹿甯,我不能就這麼放過他們!

  他恨不得馬上抓到兇手,齊根砍斷他的手臂。

  以洩他心底的疼痛和憤怒。

  羅翰目光很淡地望着他,“敵方是團體作案,和一樁大案有關,我們聯合警方部署了很久。
你貿然行動,會打亂我們的計劃,到時損失更重。

  見問不出什麼,秦野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怒火。

  緩了片刻。

  秦野拿出手機,要了羅翰的微信,加上好友。

  把鹿甯的醫療費轉給他。

  轉的時候,特意多轉了筆錢,當辛苦費。

  羅翰瞟了眼金額,沒說什麼。

  秦野向他道謝,“麻煩你了,不早了,你先回去吧,這裡交給我。

  “好。
”羅翰扭頭看向病房門,“‘黑鷹’業務能力一直很硬,很少受傷。
如果是感情的問題,希望你們處理好,别影響到工作。

  秦野蹙眉,“黑鷹?

  羅翰道:“鹿甯的外号,不好意思,叫順嘴了。
她是我們隊裡唯一的女隊員,眼睛像鷹一樣銳利,行動起來像鷹一樣迅猛,平時總愛穿一身黑,我們送她外号‘黑鷹’。
和她合作這麼久,頭一次任務失敗。
像我們這種人,工作性質的原因,接觸的人很少,心思其實特别單純,不太懂人情世故。
有時候的舉動,不被你們理解。
還是那句話,如果不愛,請不要傷害。

  秦野心生愧疚,“鹿甯很好,不是她的原因。

  羅翰别有深意地望了他一眼,擡腳離開。

  秦野走進病房,杵在床前,靜默地盯了鹿甯一會兒。

  他轉身去衛生間,把毛巾用溫水打濕,擰幹。

  出來,他拿毛巾給鹿甯擦汗。

  動作極輕柔,生怕吵醒她。

  鹿甯其實已經醒了。

  在秦野進門的時候,她就醒了。

  相戀一年,雖然聚少離多,可是他的腳步聲,他的呼吸聲,他身上獨有的氣息,她早就銘記于心,想忘都忘不掉。

  藥液輸完。

  秦野怕吵醒鹿甯,沒叫護士,輕輕給她拔掉針頭,用棉棒壓着針眼,止血。

  以前盜墓,受傷是家常便飯,打針處理傷口熟門熟路。

  拔個針,對秦野來說,輕而易舉。

  等針眼不出血了,秦野拿着毛巾去衛生間洗了把,回來,給鹿甯擦手。

  鹿甯麻藥過了,傷口很疼。

  連夜出任務也累。

  沒撐多久,她又睡沉了。

  秦野給她擦完,坐在床邊,默默地握着她的手。

  人真是奇怪。

  以前和她在一起時,總想睡她,走腎居多。

  現在分開了,反而走心居多。

  熬到下半夜,實在困極了,秦野趴在床邊,想合一會兒眼。

  誰知這一合,就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

  秦野感覺臉上有點癢。

  有人動作極輕地撫摸他的臉,那人手指修長,微涼。

  秦野猛地睜開眼睛。

  看到鹿甯眼白紅紅的,泛着血絲,正拿手摸他的臉。

  秦野一慌,急忙抓住她放在自己臉上的手,“是不是傷口疼得受不了?
我去問護士要止疼藥。

  不由分說,他站起來,就朝門口走。

  鹿甯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不疼,誰讓你來的?

  “你同事昨晚給我打電話。

  鹿甯眼睑微斂,“我讓他給我爸打電話。

  秦野淡笑,“沒事,給我打是一樣的。

  鹿甯表情很靜,語氣疏離,“不好麻煩你。

  明明已經分手了,可是看到鹿甯這麼疏離,秦野心裡還是不好受。

  關系斷了,情還在。

  那種痛,猶如壁虎的斷尾之痛。

  安靜了會兒,秦野問:“要喝水嗎?

  鹿甯嗯一聲。

  秦野站起來,走到飲水機旁,拿一次性杯子,給她倒水。

  水很燙。

  秦野端着杯子走到窗口放涼,用兩個紙杯互相倒來倒去。

  等水溫降下來。

  秦野端着杯子回來,要喂鹿甯喝。

  鹿甯用沒受傷的右手,來接杯子,“我自己來吧。

  “你有傷,我喂你喝。

  “沒事。
”鹿甯拿過杯子,忍着疼,坐起來喝水。

  細長的脖子随着咽水的幅度,微微動一下。

  白皙皮膚下,隐約可見淡淡的青筋。

  領口紐扣開着,能看到半邊鎖骨。

  纖細,精緻。

  外表再強硬,也是個女孩子。

  差不多年紀,南音被全家人捧在掌心,像個開心果。

  鹿甯卻把自己活成了一隻銳利且孤獨的鷹。

  喝完,她把杯子遞給秦野,“你回去吧,我爸應該快來了。

  秦野接過杯子,扔到不遠處的垃圾桶裡,“不急,等你爸來了,我再走。
想吃什麼早餐,等天亮了,我讓人去買。

  “不餓。

  “等你餓了告訴我。

  鹿甯應了一聲,重新躺下。

  不知過了多久。

  東方亮起魚肚白。

  秦野擡腕看了看表,已經六七點鐘了。

  他剛要打電話給手下,讓幫忙買早餐。

  忽然“吱嘎”一聲響。

  門從外面推開了。

  鹿巍風塵仆仆地走進來,手裡拎着好幾個食品打包盒。

  看到秦野,鹿巍眼裡露出一絲喜悅,“阿野,謝謝你照顧甯甯。
我出差剛趕回來,她媽因公出國了,也回不來,麻煩你了。

  秦野站起來,“應該的。

  鹿甯擡起頭對他說:“我爸來了,你走吧,回去休息一下,再去上班。

  秦野剛要開口。

  鹿巍忙道:“你們倆好不容易見次面,别急着走,多聊聊。

  說罷,他把手裡的食品打包盒打開,有小馄饨、皮蛋瘦肉粥、小籠包和幾樣小菜。

  鹿巍端了一碗小馄饨,放到床頭櫃上,“甯甯,這是爸爸特意去給你買的,你最愛吃的小馄饨。

  他又端了一碗,遞給秦野,“這家的鮮肉小馄饨,甯甯從小吃到大,皮薄餡多,湯特别鮮,你嘗嘗。

  秦野垂眸去看。

  雪白的馄饨皮,極薄,能清晰地看到裡面的肉餡。

  綠色的小香蔥、香菜和蝦皮,飄在上面。

  香油和蔥花的味道撲鼻而來。

  很香。

  秦野昨晚在老宅,沒吃多少。

  在這裡守了鹿甯一夜,因為擔心她,沒覺得餓,這會兒看到馄饨,才覺得饑腸辘辘。

  他伸手接過來,拿起勺子,剛要吃。

  鹿甯忽然探過身來,一把搶過碗,“不要吃!

  動作幅度太大,扯到左手臂的傷口,疼得鹿甯眉頭直擰。

  秦野微詫。

  忽然意識到什麼,他偏頭看向鹿巍。

  鹿巍扯起唇角笑一聲,“我這個女兒啊,總是疑神疑鬼,草木皆兵,就一碗馄饨而已,能有什麼?
難不成,我還會給你下毒?

  他從鹿甯手中接過馄饨碗,拿起一次性湯勺,大口大口地吃起來,邊吃邊對鹿甯說:“你看看,能有什麼事?
你就是把我想得太壞了。

  鹿甯眼神深了深,仰頭看向秦野,“你走吧,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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