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王爺又來求親了!
》第873章 留個全屍,是我最大的仁慈。
第873章 留個全屍,是我最大的仁慈。
第873章 留個全屍,是我最大的仁慈。
雪琯把雲裳送回院子,進了屋,看她一眼。
“你這又是何必,明知道容姑姑不待見你,還總是戳她的毛。
”
雲裳用舌頭頂了頂內嘴唇,又擡手將嘴角的血擦去,滿是不屑。
“哼,她算什麽玩意,不過是太後的一條狗而已,你等著看吧,她的下場肯定很慘。
”
雪琯搖搖頭,對她的性子有些無可奈何,走到她身邊,將她按在床上。
“好好趴著,給你上藥,這身皮不想要了。
”
雲裳不以為意,卻也老實地趴好了,扭過頭,笑嘻嘻地看她。
“雪琯,我還是第一次見你一次性說那麽多話,真是霸氣側漏。
”
雪琯指尖挑了玉露膏,重重地往一道鞭痕上按了下。
“都這時候了,還貧嘴,以後留了疤,看誰還憐惜你。
”
雲裳突然吃痛,嘶了一聲。
“若哪個男人隻是看上了我的一身皮,這樣的男人不要也罷。
哼,世上兩條腿的男人多的是,就算真挑不到一個好的,我也不會委屈自己。
”
雪琯自知說不過她,隻能打趣一句。
“這話你也就在我跟前說,若是讓那人聽到,估計會把你咬死。
”
雲裳聞言,腦子裡突然閃現一張俊美陰冷的臉,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能不能不要提他,那就是個蛇精病,時不時就發瘋。
倒是你那位,你就這麽拿出他的玉牌,用來當擋箭牌,真的好嗎?
萬一他找你算帳怎麽辦?
”
雪琯眼底暗光一閃,指尖一頓,繼而又恢復如初。
“呵,既然給了我,那就是我的,我管他呢,總之,下次你還是不要得罪容姑姑了。
”
雲裳知道她是真心為自己好,聲音慢慢低了下去。
“我知道了,那個老狗,遲早收拾她。
”
也不怪容姑姑這麽讓人恐懼,教坊司的姑娘個個見了她,都跟見了活閻王一樣。
當初她剛來教坊司的時候,為了震懾這裡的姑娘,使了一出殺雞儆猴,直到過了很多年,依然被人記著。
此後,她的身份地位算是坐穩了,再沒出過不服管教的事。
好像是二十年前的事了,先帝剛坐上皇位,清理了一批朝臣,教坊司新得了一批官家女。
入了教坊司,管你是高官之女,還是世家千金,都要遵循這裡的規矩。
平日裡不可大聲喧嘩,姑娘之間不可私自交往,對待容姑姑等人不可不服管教,背地裡更不可怨望朝廷。
總之就跟入了大牢一般,能不能活出個人樣,還要看各自的造化。
有個侍郎府的庶女,自小也是嬌養長大,掌上明珠,怎麽甘心淪落風塵。
來的第一晚就企圖逃跑,可她那手無縛雞之力的樣兒,沒跑兩步呢,就氣喘籲籲,哪裡逃得過昆侖奴的掌心。
侍郎府庶女被抓回來後,還大嚷大叫又踢又抓,不服管教。
容姑姑先是把她餓了一整天,第二日便將其帶到院子中間,大庭廣眾之下,扒了羅裙摁在條凳上受刑。
兩個昆侖奴手持手掌寬的竹笞擊打皮肉,很快就腫了起來,不停地往外滲血,順著條凳往下落。
小姑娘自小哪見過這場面,也沒受過這番苦,整個人哭的死去活來,不斷地哀嚎求饒。
可容姑姑初來教坊司,為了立威,狠下了心,足足讓她受了二十五下,才讓人停手。
當時,那位侍郎府庶女身後已經沒一塊好肉,涕泗橫流暈死過去,足足在床上躺了半個月。
還未等她痊愈,容姑姑便讓人把她弄去做下等營妓了,她算是完了。
這事在教坊司流傳了二十年,也讓容姑姑在姑娘眼裡越發不可挑釁威嚴。
容姑姑更像是這裡的老鴇,對誰都趾高氣揚,恨不能用鼻孔看人。
也就風雲雨雪和柳素纓五人,她不敢得罪,因為她們除了在教坊司有職位,背後還有貴人。
雪琯幫雲裳上完藥,囑咐她不要亂動,便離開了。
剛開始上藥的時候,倒沒覺得疼,等到藥膏慢慢滲入皮膚,才感覺到火辣辣的疼。
雲裳因為後背有傷,趴在床上,剛睡著沒多久,就被疼醒了。
意識還有些朦朧之際,後背忽而竄起涼意,雖然沒有轉頭,也能清晰地感覺到有人坐在床邊。
“誰?
”
話音剛出,腦袋還未轉過來,就被人用人按住了,牢牢地貼在床上。
緊接著,脖頸處噴灑著微涼的氣息,敏感的肌膚立刻泛起一層小小的雞皮疙瘩。
“別裝神弄鬼!
”
雲裳掙紮了兩下,無果,氣得想捶床,正要破口大罵,原本按在頭頂的東西,慢慢地滑到了側臉。
涼涼的,硬硬的,有些圓潤的觸感,好像是木頭?
鞭子的手柄?
雲裳立刻老實了,不再掙紮,也沒敢真的罵出來,因為她已經猜到來人身份了。
之前剛被容姑姑用鞭子抽了一頓,這要是再把這蛇精病惹毛了,不管不顧地再抽一頓,她身上的皮就真完了。
“這樣嚇我有意思嗎?
拿開!
”
怕歸怕,語氣依舊盛氣淩人,絲毫沒有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自覺。
這話剛說完,原本噴在頸項的氣息越發湊近皮膚,緊接著一股疼痛襲來。
她被人咬了。
雲裳氣得想翻白眼,嘶了兩聲,氣急敗壞地吼。
“你又發病了不成,我今日可沒得罪你,松開!
我很累,不想跟你吵。
”
這話似乎起了點作用,脖子上的疼痛減輕了些。
“呵,這就是你的態度,教坊司的規矩,不服管教是要受鞭刑的。
像你這般對我大吼大叫,是不是也屬於這個範疇?
你的肌膚這般嬌嫩,用鞭痕細細地描繪一幅蘭花圖,必是冶豔之緻。
隻是可惜了,容姑姑那老糟貨不懂藝術,無端把這後背給毀了。
”
雲裳聽了他的話,感覺到頭頂的力道放松,扭過頭,終於看清那人的容貌。
“你是變態嗎?
還蘭花圖!
要不我在你背後,用鞭子給你抽一副萬馬狂奔圖?
”
男人垂著長而濃密的眼睫,唇角帶著一絲淡淡的淺笑,卻讓人感受到了一股冰涼,透骨襲來。
與他對視的時候,裡面藏著咄咄逼人的銳氣,透出一絲滲人的涼意。
這人果然是變態,腦子裡都裝的什麽東西!
雲裳心口憋著一團火氣,早就在爆發的邊緣了,這人又湊上來,要不是竭力控制著,很想把他咬死,可最終還是放軟了語氣。
“你怎麽變成這樣了?
你以前明明不是這樣的,我知道你心裡有氣,想要折磨我,可我今日確實很累,還是改日再來吧。
”
男人手裡拿了一把教司坊屋裡特有的小皮鞭,鞭柄滑到她的下巴,將她的小臉挑起。
“呵,你是在指責我無情?
可你別忘了,當初你為了攀上世子的高枝而背棄了我們的誓言,你永遠欠我的。
”
雲裳雙手緊攥,指甲掐進掌心的肉裡,神情悲痛,渾身上下透著一股筋疲力盡的味道,眼神飄忽遊離,像在尋求救贖,又像在渴求徹底的毀滅。
“隨你吧。
”
男人盯著她臉上的血痕,眉頭一皺,總覺得眼前的人像一縷風,眨眼間可能就消失不見,心底生出些微恐慌,不著痕跡地將她攬緊。
“要不要我幫你報仇,把容姑姑那老糟貨抽成人乾如何?
連我的東西也敢動,真想砍了她的髒手。
”
雲裳掃他一眼,知道他這是在給自己台階下,臉往旁邊一扭,躲開鞭柄,聲音有些別扭。
“誰是你的東西,以後我的事,你不要插手,不過是條老狗而已,我自己能擺平。
”
男人垂下眼皮,看著她傷痕累累的後背,濃長的睫毛在暈黃的光下打出陰影,似乎在認真思考這個問題。
雲裳沒等到他的聲音,偷偷轉頭看他一眼,眯著眼看向他手中的鞭子。
“還有,明知道我最厭惡這玩意兒,你若是再敢拿到我面前,小心我……”
話音未落,男人忽而擡頭,薄唇一勾,逮住她的視線。
“你便如何?
”
雲裳深深看他一眼,告訴自己,他不是心疼自己,他隻是生氣有人動了他的所有物。
對,一定是這樣的。
當初她決定嫁給世子的時候,便知道,他們回不去了,是她毀了他的真心。
雲裳心一橫,不顧身上的疼痛,雙手使勁一撐,咬在他肩頭。
“我便咬死你。
”
有時候夜深人靜,她一個人蜷縮在床上,忍不住想,乾脆帶著他一起死好了,也比現在互相折磨痛快。
可是不行,她還有大仇未報,她還不能死。
男人看到她眼中的生氣,才稍微放下心來,似乎察覺不到肩上的痛,淡笑一聲,化開了眉眼間的淩厲。
他將手中的鞭子丟在地上,又將人抱進懷裡,再次咬住了她,摩挲著那點皮肉。
“下次再敢惹我生氣,我定會用鞭子在你背後徽一幅蘭花圖,你知道的,我一向說到做到。
”
雲裳身體微不可察地顫了一下,閉了閉眼,在心裡告訴自己。
這人就是個反覆無常的蛇精病,開心的時候哄人,不開心的時候折磨人,不必跟他計較。
她順勢抱住他寬厚的胸膛,也感覺不到痛,聲音低低的。
“上次那人是不是你弄死的?
”
男人動作不停,舌尖輕卷,聲音沒有一絲溫度。
“他碰了不該碰的人,我不該把他弄死嗎?
給他留個全屍,已經是我最大的仁慈了。
”
雲裳隻覺心頭有些酸,有些漲,百感交集。
“你這樣做,也是不服管教,就不怕被人發現?
你可是朝廷命官,一旦被人抓到把柄,就可能被彈劾,你的仕途……”
男人察覺到她難得的柔情,動作一頓,拉開距離,眯起眸子。
剛好看到她眼底那點可疑的晶亮,細碎而明澈,像摔碎了的天上星。
他微怔,轉過頭,假裝什麽都未看到,說出的話依舊不怎麽好聽。
“你現在自身難保,還有心思管我,管好你自己,不給我添亂就行了。
”
雲裳嘴角一抽,差點翻個白眼,果然好不過半刻鍾。
“既然如此,以後我的事你也少管,咱們井水不犯河水。
”
正要從他懷裡掙脫出來,卻被人卡住了腰,加上後背太痛,掙紮兩下無果,也就放棄了。
男人將她按在懷裡,在她看不見的背後嘴角微勾。
夜極無邊,窗外綿綿輕薄的月光裡枝影寂寥。
涼京,攝政王府。
君輕塵坐在桌邊,桌上擺滿了來自全國各處的邸報,還有一些朝臣彈劾的奏章。
正有些焦頭爛額,看到擺在顯眼處的一封密信,有聽風樓特有的標志,火漆封口。
他將其他書卷一推,快速拆開那封密信,一目十行地讀完,然後便不動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身體後仰,靠在椅子上,眸子微閉。
不知是太累了,還是睡著了,恍然想起了聖旨賜婚的那一日。
為了能夠早點娶到心儀的姑娘,他用盡了手段,為了萬無一失,也沒敢提前把計劃告訴她。
她心那麽軟,萬一哪天忍不住說漏了嘴,一切都將前功盡棄。
考慮到這事關乎到一輩子的幸福,所以就隱瞞了,結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