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蟲沒有帶走,還在那香爐裡頭,毒蟲貪戀那藥的血腥味,所以會一直在裡頭直到死。
不過,引出來的毒蟲,本身也活不久了。
丹神醫道:“就在香爐裡,你們拿過去給長公主看看。
”
那毒蟲雖小,但是可怖,金太醫伸手出去,手在半空卻不敢拿了,問道:“這毒蟲是否會再入人體?
”
萍無蹤見他不敢拿,便走過去端起香爐掀開了蓋子,送到長公主的面前讓她看了一眼。
長公主頓時覺得無比的惡心,胃部翻滾着,差點便吐了出來。
随着胃部的翻滾,她全身的血氣也随着怒火翻湧,閉上眼睛好一會兒,才忍了過去。
丹神醫到底是沒有給她取藥,隻是說了句,“過不了半個時辰,這毒蟲便會死,毒蟲出來之後是無法爬回身體裡。
”
“謝謝你們。
”長公主再一次道。
宋惜惜沖她微微颌首,帶着人離開了。
“到底是是下毒?
”蘇蘭石也忍不住發怒地問了句,眸光在衆人面上巡梭,“你們自己招認,還是要本官查?
”
長公主壓住胸口,有氣無力地道:“小舅,你們先出去吧,向屏,芸如,霍婷你們三人留下。
”
蘇蘭石道:“冷玉,不要逞能,先把下毒之人查出來,膽敢謀害你的性命,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
“先出去,我有話單獨問她們。
”她擡擡手,“蔡曦,送他們出去。
”
蔡曦上前請他們離開,蘇蘭石的眸光落在蔡曦的臉上,又看了看向屏,覺得向屏的嫌疑是最大的。
“你問吧,如果問不出來,我來審問。
”蘇蘭石說完,便也帶着大家出去了。
長公主命蔡曦多點兩盞燈,燈光照着她漸漸蒼白的臉,方才那異常的紅潤已經退去,眼底也顯出了疲勞之色。
她強撐精神坐在床上,蔡曦往她後腰裡頭塞了一個枕頭,她輕輕地喘了口氣,忍住眩暈與頭痛,極力不去想那毒蟲,免得惡心再起。
她眸光如利刃般落在了向屏的臉上,向屏,為什麼?
安芸如與霍娅婷對于她的話還是略感意外,不是沒有想過是向屏,但總覺得向屏對公主的忠心不亞于任何一人,她為什麼要這樣做?
霍娅婷性子比較烈,見她竟然背叛長公主,不禁怒道:“向大人,你是何居心啊?
長公主對你這麼好,你為什麼要害死她?
”
向屏面如死灰,跪了下來,淚水也随即滾滾而下,伏地哭道:“長公主,臣有罪,但罪臣從來沒想過害您的性命,臣願意一死,隻是求公主答應罪臣一件事,談判的時候不管如何,也要商國同意三十萬石糧食和帶走蕭承。
”
長公主冷冷看她,“帶走蕭承?
本宮難道不曾告訴過你,要蕭承隻是談判策略嗎?
本宮從來都沒想過要帶走蕭承,隻會帶走易昉一人。
”
“不行的,”向屏擡起頭,淚水早就爬滿了臉頰,跪着挪上前來,重重地磕了三個響頭,“長公主,必須要帶走蕭承,一定要的。
”
長公主聽得這話,已經能夠确定皇帝在她離開之後,開始往邊關屯兵了。
急怒攻心,血氣翻滾,喉頭一股腥甜在齒間回蕩,頓時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長公主!
”安芸如和霍娅婷急忙上前扶着她,蔡曦則取來手帕給她擦血,看到那殷紅的手帕,大家臉上都充斥着擔憂與焦慮。
“你荒唐!
”霍娅婷轉頭,一巴掌抽在了向屏的臉上,把她打得偏出一邊去,“長公主就是避免開戰才會拖着病軀前來,一旦開戰,内亂則生,你是不是要鬧到生靈塗炭才滿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