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59章 想死?
沒這麼容易!
“好久不見,路上辛苦了,吃過飯沒有?
一起用飯?
”
姜程氏之前還有些半信半疑,總感覺廖久是王老五的錯覺。
現在一路上走來,廖久所作所為看起來權勢滔天的樣子,要什麼有什麼,加上現在又穿着六扇門官服的看起來像是大官模樣的人,來叫他主子……
她已經确信了,這個人确實不是以前的老實本分愛幹活的王老五!
而是真正的大總督了。
王老五隻是個小镖師來着,鄉村裡的鄉下漢子,哪裡會有這麼大的排場呢。
隻是長得與王老五相似罷了。
這也是神奇的事情,緣分吧。
……
向左回道,“多謝,屬下不敢,屬下等主子派遣。
”
他哪敢與主子平起平坐吃飯,私底下都少有,更何況這麼多外人在。
廖久一揮手,“行了,接下來的事情,都交給你了,下去先吃飯吧,外面去找你的人去,他們會告訴你詳細的全部過程。
”
向左應聲下去了。
十裡鎮上留下的六扇門的探子,正是向左的手下,所以,他來接駕廖久,正适合。
向左一動,他身後那些如同影子似的手下,動作齊唰唰的也跟着轉身後退走了。
身影高大有力量,步伐一緻,人人都帶着殺戮殺伐的氣息,一看就是訓練有素的精兵強将。
這是六扇門的影子護衛。
姜程氏心裡有些小悚,這排場她一個沒見識的婦道人家,看了就心驚發跳的。
但眼見三個孩子們都面色不改的吃着他們的飯,她跳動的心又緩了緩,孩子們都不怕,她一把年紀了,怕什麼?
她不怕,可是腦子裡好像有什麼不好的記憶似的,讓她心神不甯,她應該見過比這更可怕的人,更可怕的事情……隻是她想不起來了。
姜蓮珠見狀,忙給姜程氏夾了一塊魚,“娘,這驿站的魚燒得不錯,這魚肉鮮嫩爽滑,又沒有魚刺,燒制的廚藝也不同凡響,您多吃幾塊。
”
廖久也看出點什麼,他應聲道,“對,這魚是楚北府的一處有名的湖泊裡才有的,叫黃花魚,這樣的燒法有點類似宮廷秘制,還不錯的……”
姜程氏頓時心思轉到這魚上來了,“我剛才吃了一塊,确實不錯,比起我們以前吃得魚,味道要好不少。
”
說着,她默默的記在了心裡,宮廷秘制的做法,看起來大家都愛吃,她一會兒去後廚房找廚娘去學習學習。
以後,經常給家裡人做着吃。
她能為家裡做的事情不多,這種小事情,是她力所能及的,她去學應該不難。
吃完飯,姜蓮珠與廖久對視一眼。
兩人該去審毛書榕了。
一路上,人多眼雜的,不适合提審,現在落住省城了,該去摸摸他的底細了。
以免夜長夢多的。
兩人出了門,大寶小步追了上來,“娘,帶我一起去,我就在旁邊看看,不說話。
”
姜蓮珠看了看他嚴肅認真的小臉,“好。
”
大寶這孩子也确實有權利知道真相,這百花樓都是來追殺他的,他的承受能力之強,遠超一般大人,也不用拿他當小孩子看待,什麼少兒不宜的禁止場面不适合放在他的身上。
廖久也欣賞大寶的神色。
大寶沒有表示,一言不發的跟在兩個大人的身後,去了關押毛書榕的院子。
最深處最偏僻的一處院子。
裡外都戒嚴,至少有上百個護衛守在這裡。
人多,但是安靜,這裡已經被向左帶來的影子護衛給接手了。
廖久他們到的時候,向左迎了上來,也沒有多話,直接将他們帶到了關押的地方。
毛書榕此時,已經從囚車裡被放了出來,他的手腳仍舊戴着鐐铐,癱坐在地上,有影子護衛正在給他喂吃食。
他不吃,影子護衛冰冷無情的撬開他的牙關,粗暴簡單的給他喂食,強行讓他吃下去,吃完之後,毛書榕想用手指頭挖出來,又被影子護衛把雙手捆到了背後,兩巴掌直接甩在他的臉上,打得他眼睛發花,耳朵發聾,沒有力氣反抗了,繼續粗暴的喂食。
一大碗似粥又似豬食的東西,很快就強行喂完了,然後,毛書榕想破口大罵,又被甩了幾耳光,等他恢複些氣力,嘴上已經被塞上了破布條。
影子護衛們做這些事情的時候,手段狠辣,果決冷酷,仿佛對付過這樣想絕食的犯人,不止一次兩次。
對他們來說,太小兒科了。
想死?
沒這麼容易!
見廖久他們進去,影子護衛們隻是行了一個禮,解開毛書榕嘴裡的布條,就退到了一旁。
外面的屋子的門,已經關嚴實了。
毛書榕被折騰了一番,有些氣喘,罵人都有氣無力的,“六扇門的狗東西們,你們有種就弄死老子!
老子甯死不屈,你們别枉廢心機了,老子什麼也不會說的,老子不會出賣百花樓的,老子生是百花樓的人,死是百花樓的鬼……”
姜蓮珠淡淡道,“毛書榕,你不說可以,你不是一個人的生死問題,你已經連累到了沙門縣毛家了,你知道嗎?
毛家滿門都會因為你被抄斬,你良心上過得去嗎?
”
毛書榕叫嚣的氣焰一下子,一下子落敗下來,随即他又道,“他們因為我的原因,這幾年拿了水路的生意,賺了不知道多少,享受了富貴,現在因為我而死掉,那也是他們的因果,活該,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一起去死呗!
”
姜蓮珠冷笑道,“那小胖子呢,他被流放到十裡鎮念書,他享受什麼富貴了?
他才幾歲?
就要被你連累至死?
他心裡可是惦記你這個叔叔的,如果你識相的話,你招了,别的人我不敢保你,毛小胖,我可以向廖久求情,保他一命,你看怎麼樣?
”
毛書榕聽到毛小胖子幾個字,狂亂的表情,閃過幾絲掙紮,像是在認真思考姜蓮珠的話,陷入了愧疚良知的狀态,但很快狂暴與亢奮把他的良知又壓制了下去,幾種複雜的神情交織在一起,本就髒污落魄帶着血痕的臉上,顯得格外的猙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