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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5章 女郎,你臉好紅

春棠欲醉 錦一 4873 2024-09-23 11:05

  棠甯捂着臉唾棄自己,阿兄是好看,那張臉也的确招人目光,也難得那般肆意璀璨地露出笑來,可是她怎能盯着晃了神。

  她明明對他無意的,想要不着痕迹疏遠,可是……

  “女郎?

  啊!

  棠甯被突然推門進來的花蕪吓了一跳,擡頭時身形後踉了下就撞翻了桌上的東西。

  剛想進門的花蕪被那“哐啷”聲吓的也是一驚,原本想要進來的腳踩在門框上,小臉之上滿是無措。

  棠甯手忙腳亂扶着桌上的東西扭頭:“怎麼了?

  花蕪低聲道:“是王妃醒了,奴婢想着女郎回來擔心會問,就過來跟您說一聲,念夏姊姊過去守着王妃了,顧家主也在那邊陪着……”

  她頓了頓,眼神落在棠甯臉上:“女郎,您的臉怎麼這麼紅啊?

  棠甯“唰”地擡手捂着臉:“我哪有?

  “怎麼沒有……”花蕪進來走到她身邊:“您瞧耳朵也是紅的,還有脖子…”

  她伸手就碰了碰棠甯的耳垂,随即驚道:

  “怎麼還這麼燙,女郎您不會是生病了吧,奴婢去找孫太醫……”

  “回來!

  棠甯一把抓住就想要朝外走的花蕪,急急将人拽了回來,見小丫頭滿臉擔憂的模樣,她頓時心虛:“我沒事,你去找孫太醫幹什麼?

  “可是您的臉好燙……”

  “這哪裡是燙,是…是熱着了,對,就是熱着了。

  棠甯找了個借口,見花蕪滿是疑惑的歪着頭看她,她連忙闆着臉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我剛才從外面回來走急了些,才會一時發熱,等緩過這一陣後就不熱了,而且孫太醫費神照顧姨母呢,别去打攪他。

  花蕪遲疑:“真的?

  “真的真的。

  她本就心裡有鬼,真要去把孫太醫請過來,那可真就成了笑話了。

  棠甯怕花蕪揪着她臉紅的事不放,直接就轉了話題說道:“姨母什麼時候醒過來的,她醒來之後情緒怎麼樣?

  花蕪心思簡單,被她問話轉了心神:“您跟蕭督主出門沒多久就醒了,孫太醫替王妃看過了,說她身體雖然虛弱,可隻要能醒就能慢慢将養過來,不過王妃人瞧着也有些恍惚,直到顧家主過去了,她才說了幾句話。

  棠甯知道顧鶴蓮肯定會守着姨母,也知道姨母經曆這麼多,心裡那關卡外人難以纾解。

  旁人不管說什麼都難以感同身受,興許隻有當年同樣被冤枉,背負惡名多年的顧鶴蓮才能稍稍讓姨母願意說上幾句。

  棠甯低聲問:“那姨母有沒有再問起那個孩子?

  花蕪搖搖頭:“沒有,王妃醒來後就一直沒再提過,奴婢過來的時候,顧家主正跟王妃說着話,奴婢在外間偷瞧了一眼,他們眼睛都有些紅了,倒是沒再吵嘴……”

  顧家主那張嘴她早體會過了,每次見王妃都說不出一句好話,可這一次他卻是難得沒說不好聽的,隻跟王妃說起一些過去的事情。

  二人好像還提起了榮太傅和故去的夫人,王妃比起剛醒來時滿是木然的樣子,瞧着鮮活了很多。

  棠甯聽着花蕪的話放心下來。

  姨母的心結不是那麼容易解開的,無論是謝寅還是铖王,對她的打擊都太大。

  可是不管什麼事情,隻要她自己願意走出來,願意試着去放下,那些過往總有淡去的一天,她也能開始新的生活。

  “叮囑姨母院中伺候的人,别在姨母面前提起铖王他們。

  “奴婢知道,蕭督主先前專程交代了,讓奴婢跟府裡的人都說過了,誰敢拿着外間那些事在王妃面前嚼舌頭,便将他們當成背主的奴才處置。

  小丫頭仰着下巴,腦袋上的雙丫髻輕晃着,笑起來臉圓圓的。

  “今天夜裡院裡有個人多嘴,議論王妃和顧家主,奴婢就叫杭護衛打了她二十闆子,等着女郎回來發落。

  “這叫……對,這叫殺雞儆猴,奴婢吓唬了他們一通,現在府裡的人都乖着呢”

  棠甯愣了下:“阿兄什麼時候交代的?

  “就昨兒個送王妃回來的時候,是滄統領來跟奴婢說的,他還教奴婢若是逮着生事的,要下手狠些,不必心軟,這樣才能替女郎震得住他們。

  棠甯聞言有些沉默,昨天夜裡铖王府的事情折騰了一宿,蕭厭幾乎片刻沒停。

  她陪着姨母一晚上沒睡,可晌午後好歹小憩了一會兒,但是蕭厭既要應付聖前,又要對付朝中那些朝臣趁亂生事,還要帶人擒拿兵部和軍器司涉案人等。

  他幾乎未曾合眼,忙的腳不沾地,卻還要顧及她府中怕有人生亂。

  “女郎,您怎麼啦?
”花蕪問。

  “沒什麼,把那人發賣了,府裡不留多嘴的人。
”棠甯吩咐。

  花蕪道:“那奴婢讓人叫人伢子明早過來。

  棠甯“嗯”了聲。

  小丫頭學的很快,明明瞧着年歲稚嫩,辦起事來卻是有模有樣,而且也不知道滄浪跟她說了什麼,她如今說話多了幾分嫩氣的兇勁兒。

  她低聲跟棠甯說着府裡的事情,說着宋茹今日好轉了一些,一邊手腳利落地幫着棠甯拆了頭上小髻,将取下來的發钗飾物放進盒子裡。

  “咦女郎,這怎麼多了個香囊。
”花蕪拿着瞧了一眼,頓時稀奇:“上面還繡着海棠花呢,跟咱們後院的可真像。

  “後院海棠開了?

  “開了一些,都是先前督主讓人直接移過來的花木,那些花苞開着可好看了,還有單獨種的那些種子,也都全發芽了,等長兩年肯定也能開花。

  棠甯這段時間忙着外間的事,都快忘了後院那些海棠花苗,她低聲道:“明天我去看看。

  花蕪替棠甯理順了頭發,就轉身出去打水。

  棠甯坐在妝台前面,伸手拿着那香囊把玩着,那淺淺的藥香讓她又想起蕭厭那個笑來。

  明明不想去想,也想讓自己冷靜一下,可是周圍好像處處都有他的影子,就連花蕪也是一口一個“蕭督主”。

  讓她心難以靜下來。

  棠甯有些嗔怒地将香囊扔在桌上,聽到“砰”的一聲,又連忙撿了起來,瞧着沒摔壞時才松了一口氣。

  随即擡頭時,錯眼就瞧見身前那光可鑒人的銅鏡裡映出來的女娘,她拿着手裡香囊,眼中猶帶着餘悸和懊惱,還有一絲肉眼可見的心虛。

  她頓了下,白皙臉上浮出抹紅來,那鏡中的小女娘凝脂似的臉上也像是染了胭脂,濃密的眼睫輕顫時,豔麗極了。

  棠甯狠狠揉了下手裡的香囊,小聲嘟囔:“臉紅什麼?

  阿兄又沒幹什麼……

  呸。

  是她又沒做什麼,她心虛個什麼勁!

  拉開妝台上的抽屜,棠甯有些惱地将那香囊輕扔進了匣子裡,再用力“砰”地一聲關上抽屜,上面的銅鏡都晃了幾下。

  棠甯一驚,連忙伸手抱住搖搖欲墜的銅鏡,有些心虛地扭頭四下看了一眼,見沒人後,這才小心翼翼地松開。

  外頭端着水剛好過來的花蕪:“……”

  她是進去呢,還是進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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