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厭捏了捏她指節,棠甯隻覺得有些癢,她蜷了下手指蜷嬌聲道:“阿兄?
”
“嗯?
”
蕭厭回神對上她疑惑的眼神,輕咳了一聲正色道:“你把金枝放在何處?
”
棠甯也沒多想就道:“京裡頭到處都不安全,積雲巷這邊也招眼,陸家一直有人盯着這裡和書院,将人送出京城也麻煩。
我想着金枝跟在陸皇後身邊不少人都認得,就把她交給了顧家舅父安置。
”
顧鶴蓮的門道,有些連蕭厭都不知道。
蕭厭說道:“明日我讓人去找顧鶴蓮。
”
他既然回來,金枝也能派上用場,铖王的事也還需要這個陸皇後的“忠仆”指認。
棠甯突然想起什麼,忙問道:“阿兄跟安帝抖落出陸皇後的事,他定然會羞惱至極,他會不會為難阿兄?
”
蕭厭輕笑:“你覺得我那麼蠢?
這綠帽子自然是要别人去送,你隻管跟我看戲就好。
”
棠甯松口氣:“那就好,免得安帝惱羞成怒。
”
“放心吧,我會安排好。
”
“嗯,對了,那位狄少将軍呢,安帝信了他嗎?
”
“信了,北陵戰事是真的,他不會多疑。
”
“那狄少将軍人……”
唔…
蕭厭低頭含着她喋喋不休的嘴,将她所有話語都咽進了喉間,瞧着小姑娘蓦然睜大的眼,一邊溫柔輕撚一邊低啞道:
“這麼久不見,隻知道說旁人,就不在意阿兄嗎?
”
“我……”
棠甯還未說全就被親的亂了方寸,她臉上浮着紅霞,身形軟下去時嘴裡忍不住嘤咛出聲,而那仿佛無措又動情的聲音讓得蕭厭情欲更重,将人抱下來放在榻上,然後傾身而上。
從嘴唇,到耳邊,一點點親亂了她的理智。
棠甯手抵在他胸前有些承受不住唇齒間的熱烈,她被迫仰着脖頸,唇舌發麻時,感受着那熱意到了耳邊。
棠甯忍不住輕輕哆嗦了一下:“阿兄……”
又嬌又媚的聲音,帶着撩人心弦的祈求。
蕭厭輕觸她白玉似的耳垂,見她耳朵一點點紅豔彌漫,他湊近囫囵低語:“聽說,小海棠想我想得掉眼淚。
”
棠甯眼神迷蒙,隻覺得全部心神都彙聚在頸間和耳間徘徊的熱意上,根本沒聽清楚他說什麼。
似有什麼撫上腰間,指尖帶着撩人的炙熱。
她從未承受過情欲的刺激,渾身都有些輕顫着,那酥麻的感覺竄起時,讓她忍不住抓着蕭厭衣襟無力攀附着。
“阿兄……”
她隻知低聲喚他,卻不知這般越發撩人。
蕭厭眸色暗沉,帶着噬人的欲望。
“叫我元晟。
”
“元……元晟……”
小姑娘才剛開口,就被他欺身而上。
雙手高揚時,她細長脖頸仰起,埋在她頸間的人像是想要将她吞吃下腹,一下又一下的撫弄着她的身子,讓得她一邊輕顫着,腕間的鈴铛輕響。
……
未曾大婚,到底沒做到最後,隻是棠甯依舊被他逗弄的失了神。
她紅着眼霧蒙蒙地帶着淚意,渾身都染着羞紅,蜷成一團窩在他懷中。
蕭厭将人裹在身前喘息時,隻覺得自己是自找罪受,卻還是碰了碰她露出的細膩後頸,見她猛地擡頭滿是羞怒的瞪他,更掙紮着想要從他懷裡出來。
蕭厭自覺理虧:“别急,我會盡快處理好京裡的事情,好能娶你……”
“誰催你娶了!
”
棠甯更羞,他說的像是她想要那事逼着他娶她似的。
明明……
明明剛才是他占着她便宜,他……他怎麼能……那般。
太監怎麼能……
想起剛才的事情,那從未有過陌生的感覺讓人神魂都好似沒了。
棠甯又羞又氣用力踢了踢腳,拿胳膊肘抵着他想要起身,蕭厭連忙将人撈了回來:“是我急,是阿兄想娶小海棠,想得渾身都疼……啊……”
胸前被狠狠怼了一下,小姑娘氣的臉通紅,那模樣顯然是炸了毛了。
蕭厭臉一白悶哼了聲。
棠甯頓時安靜下來:“你怎麼了?
”
蕭厭失了桎梏,隻一手撐着榻邊垂着頭緊抿着唇。
棠甯有些慌,連忙旋身從他身上滑了下來:“阿兄,你怎麼了?
”
蕭厭低聲道:“沒事,去西北時受了點傷……”
“你受傷了,怎麼不說?
你離京時就傷勢未愈,去西北又受了傷,回來你怎麼還敢胡來?
”棠甯臉上紅暈褪去,滿是焦急:“你傷的重不重,給我看看……”
“隻是些皮外傷…”
“我不信!
”
皮外傷他怎會疼的這般厲害,要知道當初他腰間傷的那麼厲害都能忍着一聲不吭,棠甯見蕭厭不肯給她看,越發覺得他怕是傷的重,她直接将人壓在榻上伸手去扯他衣襟。
“别看了,吓着你……”
“不準動!
”
棠甯氣惱喝了聲,瞪了蕭厭一眼後,才解開他衣裳,待看着他身前隐隐崩裂的傷口時,忙将他衣裳全部褪盡,就見他後背上和胳膊上也有大大小小的傷痕。
“怎麼這麼多傷,你傻嗎,回來都不說一聲…”棠甯眼圈通紅,聲音都顫。
蕭厭被光着身子背坐在榻邊,原是想要故作可憐轉移他家小姑娘的心思,哪知道惹了她掉淚珠子。
他想要轉身:“真不礙事,隻瞧着有些吓人,其實全都是皮肉傷,過幾天傷口長好就沒事了,你别哭。
”
“我沒哭。
”棠甯壓着嗓子執拗地摁着他不準他動:“上藥了嗎?
”
“上了,隻是趕回京城的路上蹭掉了些…”
“我給你重新上。
”
她小跑着去了一旁,從妝奁盒子裡取出秦娘子給她的傷藥,等回來時眼淚已經壓了回去,隻蹲身仔細替他傷藥時,一邊問:
“你不是說西北那邊很順利嗎,怎麼傷成這樣?
”
蕭厭感覺她指尖落在傷口附近,帶着小心翼翼和心疼憐惜,先前的绮念散了個幹淨。
他心頭悶悶的暖暖的,說話嗓音也壓着。
“去西北時為了取信狄濤故意落了些傷,養了些日子原本已經不礙事了,隻是回京時得知缙雲在南地出事,陸九安帶人一路追殺,我領着人先朝南去了一趟,跟陸九安的人交了手。
”
棠甯蹙眉:“陸九安這麼厲害,離開京城還有那麼多人手?
”
蕭厭伸手撐着身子:“陸家的底蘊本就不是全在京城,他們跟南地官員勾結極深,而且這次陸九安去南邊不知道是為了什麼,派來追殺缙雲的那些人裡有好些都不像是陸家的死士,反倒像是軍伍中人。
”
“陸家私下一直都養着私兵,陸崇遠怕是全都交給了陸九安…”
棠甯手中一頓:“那他們?
”
蕭厭知道她擔心,低聲安撫:“我已經讓人順着陸九安派來的那些人跟去南地打探了,不管他們想幹什麼,總不可能半點不露痕迹,而且拿下了陸崇遠和陸家,斷了京中根基,陸九安就算想要做什麼也成不了氣候。
”
陸家安好,陸九安做什麼還有人能跟他裡應外合,可陸家倒了,他若動了那些私兵就是謀逆造反。
蕭厭能名正言順地弄死他。
棠甯聞言這才松了口氣,小心替蕭厭傷口上藥,一邊怕他疼痛輕輕吹着,那微熱的氣息落在肌膚上,讓得蕭厭背脊繃緊,肌肉都抖了抖。
好不容易忍着棠甯上好了藥,蕭厭忙不疊就将衣衫披好,也不敢再撩撥小姑娘,隻将人拉到身前攬着她。
棠甯急道:“你别亂來,你身上有傷……”
“不亂來。
”蕭厭将下巴擱在她肩上低聲道:“連軸跑了一個來月,有些累了,小海棠給我抱抱……”
棠甯聽着他聲音疲倦,這才安靜下來。
蕭厭抱着棠甯靠在引枕上,棠甯窩在他懷中。
屋中燈燭噼啪響着,外間細雨落了下來,随着時間過去雨勢逐漸轉大。
棠甯聽着雨聲走神了一會兒,就察覺身後人沒了動靜,微一擡頭,就發現蕭厭閉着眼靠在那裡睡着了。
他呼吸悠長,眼下有些泛青,臉上也帶着些傷後的蒼白,顯得有幾分狼狽。
棠甯湊近親了親他下巴,小心從他懷中退了出來,等去取了薄被抱着過來,這才又重新蜷了回去,靠在他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