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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5章 蕭厭,你想造反嗎?

春棠欲醉 錦一 4085 2024-09-23 11:05

  蕭厭怎會看不出來安帝臉上變化莫測,那殺意都快直接彌漫出來,臉上那本就僅剩不多的“仁善”也消散了個幹淨。

  他眼神兇狠,帶着色厲内荏的怨憎。

  隻可惜,這種時候,沒人在意。

  紫宸殿内所有人都是戰戰兢兢,見蕭厭竟然命人圍宮,除了早就隐約猜到的曹德江外,連錢寶坤都覺震驚,更何況是梁廣義等人。

  棠甯被榮玥用力拉住護在身後時,身邊不知何時多了二人。

  外間嘈雜紛亂,有人驚恐尖叫,厮殺聲也越來越近。

  棠甯扭頭朝着身邊人小聲道:“護着錢姊姊和傅老夫人她們……”

  “女郎放心,督主有交代。

  扮作被驚吓的樂人,抱着手中琵琶的月見站在棠甯身旁,另外一邊“神色慌亂”的天青則是将棠甯二人身邊與其他人隔開。

  而錢夫人和傅老夫人她們那邊,也同樣有受了驚吓的樂人和殿前伺候的宮人“擠了”過去,隐隐将她們護在中間。

  隻此時殿内亂成一團,根本沒人留意到這一幕。

  外間厮殺聲從最初的沸騰,到後來漸漸平複,似乎是黑甲衛站了上風。

  虞延峰手中提着長劍,與身邊十餘禁軍被人逼着滿是狼藉地退了回來,快速朝着安帝靠近,圍攏在安帝和馮内侍周圍,而他身後則是一行黑甲衛快速入内。

  “陛下,紫宸殿失守了。

  虞延峰哪怕壓低了聲音,殿内其他人也聽得清楚。

  “宮門外……”安帝顫聲。

  虞延峰隻抿着唇沒回話,但他那染了血迹的臉上露出的沉重,讓誰都能看得出來,外面的情形怕是也不好了。

  安帝臉色蒼白被馮内侍護在身後,而殿前梁廣義等人也都是神色難看。

  誰都沒想到,蕭厭敢直接帶人圍了皇宮,更沒想到他這麼大的膽子,明目張膽,直接造反。

  外間身穿黑色甲胄之人迅速朝着殿内湧了進來,原本還在檐階外席間的朝臣女眷也都被趕進了大殿裡面,熙熙攘攘的人群讓得紫宸殿内變的擁擠起來,可所有人都甯肯縮在一起。

  哪怕是那些受驚過度的女眷也都是慘白着臉彼此攙扶,縮着身子躲在殿内四處邊角,絲毫無人提及被人冒犯。

  大殿中間留出來一大片空地,哪怕周圍擠得摩肩擦踵,也無一人敢上前半步。

  蕭厭一身绯色官袍安靜立在中間時,顯得鶴立雞群。

  黑甲衛從中散開,滄浪帶着十餘人從外間走了進來,手中提着的白色長劍上染着血,他上前朝着蕭厭行禮:“督主,禁軍已經拿下,屬下帶蕭家主他們先行過來。

  “宮外如何?

  “狄少将軍已經拿下宮門,缙雲接管城防和京中四處。

  滄浪說完後,看了眼臉色煞白的安帝,還有那些顫顫巍巍的世家朝臣,涼飕飕的道:

  “京裡就這麼大點兒地方,除了那幾個世家豢養了些見不得人的死士有些棘手,其他大人府邸都還算幹淨,督主放心。

  殿中瞬間一靜,梁廣義等人臉都青了,而其他那些朝臣也都是倏然驚懼。

  他們府邸,都被蕭厭的人占了?

  蕭厭看着陡然安靜下來的大殿,隻掃了周圍一眼,見先前還義憤填膺、想要置他于死地的那些朝臣,紛紛縮回目光不敢與他對視,他朝着憎郡王說道:

  “本督擅自讓人走了一趟憎郡王府,将貴府之中擒拿之人帶進宮來,好能讓陛下和諸位大人當朝審訊,憎郡王不會見怪吧。

  憎郡王:“……不會。

  他哪敢怪。

  更何況此時的蕭厭與往日全然不同。

  哪怕知道蕭厭此舉不過是替他撇清幹系,他也早知今日事,憎郡王依舊還是下意識地露出懼色。

  “蕭督主言重了,我本也是想将他們帶進宮來。

  蕭厭笑了聲,憎郡王識趣閉嘴。

  滄浪身後跟着的那些人都到了殿前,一些京中老人就将領頭那人認了出來,那人赫然正是傳言之中早就死在了親兒子手上的蕭晉安,而他旁邊站着的那人則是那個欺辱親弟、被折磨緻死的蕭家長子。

  蕭家雖算不上望族,卻也不是無名之輩,蕭晉安又曾在朝為官,蕭家之人被虐殺離現在不過五、六年時間,他們面貌并無太大變化,殿中那些人見到蕭家父子時,就對于蕭厭是賀家子的身份更信了幾分。

  蕭家父子身後,還站着個身形略顯瘦弱的年輕男人,其他則全都是臉色蒼白的婦人。

  蕭厭朝着蕭晉安叫了聲“姑父”,就淡聲朝着憎郡王道:“這些人,可就是憎郡王從南地帶回來的證人?

  憎郡王連忙點頭:“就是他們。

  蕭厭讓蕭晉安父子去到一旁後,才擡眼對着其他人說道:

  “你們既已入京城,就該明白二十年舊事遮掩不住,如今聖上有意清查往事,也欲給南地枉死百姓一個公道,你們若想保命,就将所知如實道來,敢隐瞞半個字,就與那些個已死的官員一樣,去給那些枉死之人陪葬!

  那些人被帶進宮時,就已經知道今夜為了什麼,而紫宸殿外那黑壓壓的黑甲衛更是讓他們不敢有半分異動。

  那年輕男人率先跪了下來:“小人周逢春,家父曾是歙州下轄昌信縣衙仵作周安。

  “就是你在佛前忏悔,提起二十年前往事?

  “是。

  “既然如此,那就将你知道的事情,當着陛下的面說出來。

  蕭厭神情冷淡。

  周逢春白着臉,竭力穩住心神跪在地上出聲。

  “小人父親是家傳的仵作,在昌信縣衙任職多年,二十年前南地突起水患,歙州、朗州、饒州三地災情最為嚴重。

  “當時朝中下旨赈災,前往南地押送赈災糧款的官船卻于昌信河道口突然鑿沉,昌信縣令接上令之後率領縣衙官兵,随同朝中之人一起搜尋河道之中殘留錢糧以及落水官兵的下落。

  “父親身為仵作,被昌信縣令婁永安帶着一起打撈屍體,待水中之人被撈出之後,戾太子下令檢查屍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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