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該不會是向子烨的賊窩吧?
她冷着臉說:“向子烨,你不講武德,居然用狗,犯規!
”
不是她爬樹爬得快,就得被咬下一塊肉,得打狂犬疫苗和球蛋白針了!
“咳咳……”向子烨被她理所當然的怨氣模樣氣到,低聲咳了起來,腹部的傷口被牽扯得發疼。
他閉了閉眼,忍耐下痛感,冷眼看着她:“甯媛,有沒有人說過你特别不怕死?
”
犯規?
她突然捅他一刀就不犯規了?
甯媛慢慢地爬起來:“誰說的,我特别怕死,不然就不會跑了,不跑八成要死,跑有一半的機會,是你,你跑不跑?
”
周圍的一群男人互看一眼,這肉票說得很有道理!
向子烨眯了眯眼,唇角勾起一個怪異的弧度:“你捅了我一刀,現在你還跑失敗了,想過承受什麼後果嗎?
”
甯媛閉了閉眼,不死心地說:“要不,咱們打個商量,我怕疼,一會榮昭南來了,你捅他,他皮糙肉厚的,你捅他兩刀,買一送一。
”
向子烨:“……”
一衆綁匪:“……”
看着她非常誠心的樣子,這給他們整不會了。
有人開始有點懷疑地看向向子烨,老大綁了這個真的是仇人的老婆嗎?
不是綁了仇人的仇人嗎?
向子烨又被氣笑了,突然把手裡的煙頭直接甩甯媛身上:“榮昭南知道你他媽這個死德行嗎?
”
甯媛敏捷地閃避,但還是被煙頭燙了一下子,忍不住“嘶”地抽了一口氣,揉着胳膊:“你有話好好說話,亂扔煙頭算,這不是純屬給環衛工人添亂嗎?
”
衆綁匪:“……”
他們綁了個什麼東西,不是南部山區省份出來的,比津市人還能說相聲!
向子烨忽然起身一伸手,一把抓住她衣襟把她硬生生地拖到自己面前。
他森冷地低頭睨着她琉璃一樣的大眼:“甯媛,你在這裡插科打诨,是覺得能逃過一劫?
”
甯媛被他幾乎半扯在懷裡,他還沒穿上衣,夏天的衣服又單薄。
她幾乎一下子就能感覺到他皮肉的熱度,混合着煙草和血腥味,讓甯媛渾身不自在。
她臉上卻沒有顯露一點,隻是歎了口氣——
“我是真怕死,又怕疼,你和榮昭南之間的仇,跟我有什麼關系呢?
你捅他,殺他去嘛!
我支持你!
”
向子烨眯了眯眼,莫測地盯着她:“之前,你可不是這麼說的,你不是說你很喜歡他,很愛他?
”
甯媛沉默了一會兒,一臉誠懇地說:“大難臨頭各自飛,我這不是聽你說了,人得為自己活着,不能像葉秋那樣,總想着男人,這不是找不自在?
”
向子烨陰沉了臉盯着她:“甯媛,你少在這裡給老子裝!
”
他頓了頓,忽然一把扣住她的左手,目光森涼地說:“何況,咱們現在也有仇了——在你用這隻手捅我一刀的時候,不如剁掉,好不好?
”
甯媛被籠在他身體的陰影下,被迫仰頭看他,幹脆利落地冷聲道:“不好!
”
一邊的幾個男人嗤笑起來,看着甯媛裙子被狗撕破的裙子下,露出來一截雪白的大腿。
其中一個男人浪笑起來:“老大,剁掉她手之前,先讓咱們兄弟幾個嘗嘗味道?
榮太歲的女人,嘗起來一定很夠勁!
甯媛臉色瞬間變了變。
向子烨不動她,不代表這些男的不動她!
“呯!
”向子烨突然擡手就把一邊的搪瓷杯子朝說話的手下人砸去!
!
“哐當!
”——杯子精準地砸在那個男人身上,裡茶水的淋了他一身。
“沒見過女人麼,什麼貨色都上?
”向子烨蓦然擡頭,表情有些扭曲,死死地盯着那個男人。
對方噤若寒蟬:“向哥,我錯了!
”
邊上的其他人面面相觑,瞥見向子烨近乎半抱着甯媛的姿态,他們互看一眼,似乎明白了自家老大為什麼那副樣子。
但隻有甯媛看着向子烨的扭曲表情和他忍痛的樣子,她心裡忽然一動——
向子烨并不像他看上去的樣子,對葉秋在水庫雨夜遇到的事兒毫無觸動。
邊上的人朝着使了個眼色,立刻有兩個人抱着一堆武器出現在他的面前,轉移他的注意力——
“老大,快看,這是您剛才吩咐,去車上搜出來的,除了常見的幾隻槍和彈藥,還有好幾種都沒見過的國外武器!
”
向子烨低頭冷冷地掃了一眼兩個人抱來的東西:“把東西都分給兄弟們!
”
甯媛看着那一堆武器,心裡拔涼拔涼的。
這些都是她便宜大哥幫内地客人搞的“進口貨”用來測試和拆解複制的。
原本是阿恒他們用來對付向家兄弟的,這下變成對付他們了……希望這幫内地土包子不會用吧!
“向哥,後備箱雨布裡還有個大盒子,沉沉的,上面很多按鈕,不知道做什麼用的!
是不是炸藥箱子?
”
其中一個人一邊新奇地摸索手裡的軍用弓弩,一邊說。
“炸藥箱子?
”向子烨沒有親自檢查過車裡有什麼,隻知道放了不少武器。
但是聽到炸藥箱子,他就覺得有點不對勁。
榮昭南的武器是為了保護甯媛,應對他們兄弟的手段。
怎麼可能平白無故地放一箱子的炸藥!
向子烨看了一眼之前身邊高大的男人:“老黑子,去看看什麼東西。
”
老黑點點頭,立刻跟着他們去門口的吉普車上看了看,一看,他瞬間臉色變了變。
“向哥!
是車載電話!
而且雙向頻道都是開的!
”
向子烨武大院裡長大,對這些自然是了解的,臉色也立刻變了:“該死!
馬上收拾東西,撤!
”
話音剛落——
“咻!
”一聲沉悶的,空氣被劃破的聲音響起。
在向子烨身邊幫着他包紮傷口的男人腦門上瞬間爆開一朵“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