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松開了她,慢條斯理地拿了杯子再喝了一口水,卻并不咽下去。
再俯身下去親吻的地方,讓甯媛一下子就整個人都弓起來,慌張又極羞恥地推他。
她下意識地抓緊了他的頭發,眼角有了細碎的淚光,細細喘:“别親那裡……髒!
”
怎麼可以這樣……
這種事……這種事……她就算活了兩輩子都沒想過。
榮昭南輕笑,沒說話,身體力行讓她知道她一點都不髒。
他剛才喝的水裡有治喉嚨的涼藥。
薄荷還是冰片……不知道,但現在她分不出那藥是涼還是辣又或者……
銷魂蝕骨的熱……
她像一尾被從水裡撈出來,扔在砧闆上被的活魚,抽搐彈動。
試圖掙紮擺脫這種把神經都燒掉的可怕感覺。
可惜對方并沒有因為她的掙紮而放過她,反而捏住了她的腰和肋骨——
他身手那麼好,當然知道怎麼叫她動彈不得,而且不傷她分毫。
甯媛很快隻覺得自己腦海裡什麼都不剩下了,空洞一片。
身體五感都寄托在他一人身上,任他肆無忌憚地将他唇間的味道,一次次地镌刻進她身體最深處。
不知多久,也許一瞬間,也許很久……
他擡起身體,低頭看着她,恣意地輕舔了下唇角,聲音喑啞:“下次做夢,要記得經常夢見今天。
”
他總是叫她甯媛,他們之間甚至不如身邊的人叫着不同的昵稱。
可她的名字在他舌尖與牙齒裡被碾壓揉碎,暧昧溫存又兇狠。
比什麼昵稱都……親密。
她眼神還是空洞的,顫抖着伸出包着紗布的手,不知是想要抓住什麼,指尖蜷縮痙攣。
他順勢扣住她的小臂,推到枕頭上,不讓她因為過度的刺激傷了她的傷處。
榮昭南溫柔地用高挺的鼻尖輕輕蹭過她的臉頰:“甯媛,做夢了要叫我的——名字。
”
聲音那麼溫柔,可他毫不留情地俯身占有她,動作堅定緩慢又殘忍,卻沒有任何停頓。
“榮……昭……南……!
”她瞬間無聲地仰起頭。
她幾乎都能聽見裂帛的聲音。
即使他已經為她做了那樣離譜又放蕩的準備。
可還是疼到她眼前發黑,直接想暈過去拉倒。
就像一把燒紅的大直徑軍刀直接刺進身體深處,痛得失神。
榮昭南大約在足夠多的港版教材裡,明白了,諸如長痛不如短痛、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之類的道理
拿她來短痛和套狼。
和她的痛不同,榮昭南的聲音裡都是擋不住的快慰,絕不肯他們第一次,讓她就臨陣脫逃暈過。
“不許暈!
甯媛!
”他眯了眯眼,在他掌心這白皙嬌弱的陣地上一處處探索。
雖然生澀,但尋找陣地的弱點是完美狙擊手得本能,不過半個小時,他就摸索了個大概。
他一路放肆玩弄那些本隻屬于女孩兒私人,絕從不予人觀賞的地方。
像個得了樂趣的惡劣少年,明明生澀,所以敢毫無顧忌羞恥地一一在她身上試驗自己的手段。
逼得她清醒地看看他都學了什麼資本主義的糟粕。
直到聽她呼吸慢慢從痛苦變得紊亂顫抖,抱住他的脖頸,想要求饒,卻聲音都發不出來。
榮恭喜、榮太歲開始肆無忌憚,在這人間最豔麗的陣地上胡作非為。
據槍持刀,攻城略地,橫沖直撞,炮火碾碎雪色。
榮昭南惡劣地想,那個十幾歲曾經為禍京城的渾蛋榮小爺或許還是活在榮隊的皮下。
為禍人間,為禍于她。
他實在喜歡她失控,眼裡、身上都是他的樣子,從裡到外都是他的味道。
……
一個半小時夠用嗎?
嗯,加上前戲于他而言,大概是不夠的。
他從她身上下來的時候,哪怕逼着自己釋放過了。
卻依舊幾乎仍是下一秒就可以再來一次的狀态。
但他已經穿上衣褲,一邊戴上手表,一邊聲音慵懶沙啞地問——
“剛好一個半小時,甯媛,我準時嗎?
”
甯媛渾身癱瘓着,幾乎擡不起眼皮,卻還要從說不出話的喉嚨裡擠出兩個字——
“變……态……”
怎麼不是變态呢?
他把她身上所有器官都折騰得夠夠的。
但喉嚨的紗布、額頭的紗布、手掌心的紗布、甚至她肩膀上的紗布、所有的外傷部分……
别說移位了,連一點滲血都沒有。
這種精準刁鑽如高級手術的操作……
他還精準守時……
是一種什麼樣的變态精神才能做到的?
榮昭南已經穿戴完畢,從門外提着熱粥過來。
他衣服一穿上,又是禁欲高冷的樣子,卻低頭溫柔喑啞地在她耳邊道——
“床單已經換了,也給你清理幹淨上藥了,一會好好睡一覺。
”
“半夜我要能回就能回,不能的話,明早我再帶粥過來。
”
溫存體貼,哪裡有方才那個骨子裡都流着壞毒的放肆邪惡将她一寸寸拆解的太歲樣,。
他細緻地給她掖好被角,微笑着叮囑:“痰盂就在你床邊,不用去外頭上廁所。
”
甯媛閉着眼,聽他體貼溫存。
榮公子知道他這樣床上變态,床下體貼情人的狗樣子,顯得更變态嗎?
榮昭南低頭親了親她的唇角,沙啞地說:“這回做夢,你會叫我的名字了。
”
甯媛身體一顫。
榮公子舒爽從容地走了。
甯媛面無表情地腫着核桃眼,瞅着天花闆。
真是不公平,這個渾蛋折騰完了她,還能精神百倍,去折騰那些設備。
她就跟個癱子一樣,動個手指都嫌累。
吃肉是可以的,可她沒想過把自己吃撐到吐!
他說她會後悔的,嗯,果然……
頭一次就遇上一身正氣,其實是采陰補陽的邪惡道門弟子!
果然不能給壓抑太久的小處男……不,老處男亂上教材。
甯媛想罵人,罵自己、罵榮道士、可惜罵不出聲,更郁悶了!
終究抵擋不住困倦來襲,睡了過去。
不過,她這個晚上又做夢了,但沒有再夢見上輩子那些人和事。
也再沒有夢見那個暴烈的火場,被滿臉橫肉的大漢聲聲掐斷脖子的可怕夢境。
她夢見了自己像一艘小船兒,被海浪肆無忌憚撞擊脆弱的小船,那浪潮讓她叫他的名字。
海潮兇猛,可海風缱绻,她低低地叫了,一次又一次……
榮……昭……南……
夢裡她叫了,每喚一下,心裡的積灰,也一下下被海風吹散了在時光的塵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