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媛漫不經心地打開禮品袋,映入眼簾的是一條光彩奪目的珍珠項鍊,每一顆珍珠都圓潤飽滿,散發着柔和的光澤。
她挑了挑眉,這甯秉宇什麼時候轉性了,居然還知道給她這個妹妹帶禮物?
她把玩着手裡的項鍊,漫不經心地問了句:“你怎麼進來的?
我都不知道你屬老鼠的,進别人房間不會先敲門?
”
甯秉宇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徑直走到沙發前坐下,翹起二郎腿,動作優雅卻帶着一股說不出的壓迫感:“我敲敲門,怎麼能看見我親愛的妹妹這‘天真無邪’的嘴臉呢?
”
榮昭南坐在沙發上,聽到這話,拿着書的手指微微一頓,擡眸淡淡地說:"是我剛才沒關門。
"
他淡淡地看了甯秉宇一眼,“他來找我的。
”
“我就說嘛,這太陽是打西邊出來了?
堂堂甯家大少爺,居然會給我這個妹妹專門從港府帶禮物?
”甯媛似笑非笑地瞥了一眼甯秉宇,語氣裡充滿了揶揄,把項鍊随手扔回禮品袋裡。
“你什麼時候對我這麼好了?
這條項鍊,該不會是媽讓你帶給我的吧?
”
甯秉宇被甯媛戳穿了心思,也不惱怒,隻是笑着搖了搖頭,“你還是這麼聰明,一點都不可愛。
”
甯媛沖他翻了個大白眼:"誰都跟你一樣勢利眼哦!
你哪裡是來看我的,你是來看榮昭南差不多,東尼說你以前隻這麼殷勤對自己女朋友。
"
甯秉宇溫文爾雅地笑了笑,看向榮昭南:"有什麼區别嗎?
都是自己家裡人。
"
榮昭南神色淡淡,不可置否。
甯媛不客氣揶揄:“你要是真看上他,我這個當妹妹的,肯定舉雙手贊成,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
甯秉宇眯了眯眼,微笑:“甯媛……”
榮昭南涼涼地看了甯媛一眼:"你倒是大方。
"
甯媛幹笑:"啊哈……開個玩笑!
"
一下子忘了,這榮小哥一向介意她的'大方'。
甯秉宇瞧着她,輕嗤:"你看你那個樣子,也就知道在我面前橫。
"
“我哪裡橫了?
我就是喜歡說實話”甯媛笑得一臉無辜,怼回去:“我看你和那個盧金貴就挺配的,一個心機深沉,一個道貌岸然,絕配!
湊合湊合得了,别嫌棄人家年紀大,生過孩子了,畢竟人家是文化人,是作家,帶出去倍兒有面子!
”
“甯媛!
”甯秉宇冷冷地掃了她一眼。
她明明知道他很惡心曱甴。
他看向榮昭南:"阿南介意這份資料借我複印一份麼?
"
榮昭南劍眉微挑:"不介意,不過複印……"
"我這次來,帶了兩台最好的佳能複印機和松下的傳真機,作為和内地客人續約的小……贈品。
"甯秉宇微笑。
"内地的單路真迹傳真在交換轉接操作上手續繁複,質量低,重發率高,存在問題多,故經郵電部批準,1980年4月1日,真迹傳真交換台停用,辦公會有些不方便。
"甯秉宇輕輕推了下自己的眼鏡。
甯媛一聽就忍不住嘀咕:"我就知道我就是個添頭,你不是給我專門帶禮物的,你是給我男人帶禮物的。
"
甯秉宇真是很懂怎麼"送禮"讓榮昭南無法代表'内地客人'拒絕,還得承他人情。
這種先進的東西,内地早年被封鎖,缺得很。
"我先給'客人'打個電話,但還是謝謝你。
"榮昭南果然淡淡一笑。
甯秉宇也微笑着說:"那我先不打擾你們了,拿這份資料出去複印。
"
甯秉宇離開後,甯媛對着他的背影翻了個白眼,轉頭沖着榮昭南抱怨道::“什麼人啊,好歹我也是他妹妹,居然一點都不懂得讨好我,不知道我是你的老婆嗎?
我要是吹吹枕頭風,分分鐘讓他吃不了兜着走!
”
榮昭南涼涼地瞥了她一眼:“因為他知道,就算你吹枕頭風,也影響不了我在公事上的任何決定。
”
甯媛氣結,抓起沙發上的抱枕就往他身上砸:“榮昭南!
你能不能不把話說得那麼直白!
很傷人自尊的好不好!
”
榮昭南不躲不閃,輕而易舉地接住抱枕:“怎麼,惱羞成怒了?
你不是第一天認識我,我的原則性,你還不清楚?
”
“是是是,榮昭南同志您最正直無私了,行了吧?
”甯媛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
榮昭南把抱枕丢到一旁,笑着将甯媛拉到自己腿上,語氣裡帶着幾分調侃:“怎麼?
你還想對我用美人計?
試試看,我說不定吃你這小特務的糖衣炮彈。
”
甯媛被他看得心跳加速,卻還是嘴硬道:“誰是小特務,你别自作多情了,我隻是……隻是……”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他堵住了嘴唇。
他的吻,霸道而又熱烈,帶着幾分懲罰的意味。
甯媛被榮昭南吻得氣喘籲籲,好不容易才找到機會推開他,紅着臉咬牙低聲罵:“你幹嘛呀!
粉腸哥剛走,你就……”
榮昭南不以為意地輕笑一聲,手指輕輕摩挲着她的唇瓣,語氣意味深長:“怎麼,怕你哥知道我們感情好?
你信不信,我要在港府,他能把你打包送上我的床。
"
甯媛憋住了,沒什麼底氣地冷哼:“那在内地我就能把他打包上盧金貴的床!
”
榮昭南低笑着,将她緊緊摟在懷裡,低頭吻住她的耳垂,長指靈巧地解開她的衣扣,聲音低沉而蠱惑:“别讨論他了,咱們繼續讨論糖衣炮彈……”
甯媛:“不是,等一下,誰是小特務……”
他一翻身把試圖反抗抗議的'小特務'按在沙發上了,強行體驗——糖衣炮彈。
……
甯秉宇離開了房間,臉上的笑冷了下來,面無表情地把手裡的資料扔給東尼:"去複印一份母曱甴的資料。
"
東尼接過資料,一頭霧水地問:“甯先生,這種小事,甯小姐處理就好了,何必您親自……”
甯小姐在内地處理這種事比大少合适,而且這點小事兒,怎麼也不至于讓老闆親自插手吧?
甯秉宇優雅地從西裝口袋裡摸出點煙器,啪嗒一聲點燃了雪茄,吸一口,緩緩吐出煙霧,遮住了他眼中一閃而過的陰鸷。
“她們小姑娘家家的手段,太溫和了,頂多讓那女人丢臉掉學籍,這怎麼夠呢?
”甯秉宇語氣淡漠,仿佛在談論今天的天氣一般,可東尼分明感受到了一股寒意從腳底竄起。
“今天看到這份資料,真是惡心。
”他語氣淡漠,仿佛在說今天的天氣一般,“這種貨色,也敢肖想我?
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前世是吃了多少香爐灰,今生才敢三番兩次來熏我?
”
他慢條斯理地彈了彈雪茄,猩紅的火光映照在他那張俊美無俦的臉上,卻無端添了幾分冷酷的意味。
東尼心中一凜,他知道自家這位大少爺看着溫文爾雅,手段卻比誰都狠辣,今日大概是真被惡心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