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恒愣了一下:“啊?
”
她對上衛恒沉靜的眼睛,頓時窒了窒,别開臉:“我沒那個意思,我就是……我就是……随便一提,你别生氣。
”
衛恒沒說什麼,他半蹲下來,拿了紗布幫她把受傷的腰肢的傷口裹起來——
“如果我沒看錯,你們的人在手術室門口最少四個人,雖然都是便衣,但全都是野戰偵查出身,加上剛才和你在一起的那位,就是五個人,多你一個不多,少你一個不少,你很急嗎。
”
阿恒愣住了,随後尴尬地笑了笑:“也不是很急。
”
她能說什麼,說害怕和他這個“受害人”呆一個屋子?
衛恒點點頭,示意她把背後轉過來,對着她說:“那就擡一下手,包紮完了再走。
”
他不是看不出她緊張,他自己緊張是因為老是做熱帶雨林打架的夢。
她又是為什麼?
衛恒看着她,若有所思。
阿恒臊眉搭眼地老老實實地坐着,把手擡起來,衛恒拿着紗布幫她把肋下的傷包起來。
他看見傷口靠近背心的部分,滲了些血。
衛恒把她背心往上扯了扯,但他沒扯過這種看起來包裹程度很緊的小内衣,隻憑着直覺用力了點,這麼往上一拉。
忽然背心下緣就露出一小坨白軟的半碗狀物體。
衛恒腦子慢了半拍,盯着看了一會,有點不理解為什麼下面露出來一坨,這一坨又是什麼東西。
為什麼會從衣服下面漏出來一坨。
忽然意識到那是什麼,他瞬間腦子又是一炸。
他馬上松開手,踉跄着差點摔了。
阿恒感覺背後不對,眼疾手快地扭身一把去揪他頭發。
但是衛恒闆寸,沒揪住,她揪住了他的耳朵往回一提:“小心!
”
衛恒疼得倒抽一口涼氣,整個人直接栽倒進阿恒的懷裡。
阿恒傷口被他嘴巴砸個正着,也跟着疼得倒抽一口涼氣:“你大爺的——”
但是衛恒卻僵住了,這個味道和觸感……
他腦子又開始發暈和發疼。
“喂喂喂,你能不能起來!
”阿恒隻感覺自己肚皮那個疼,還有——
他呼吸噴灑在她皮膚,敏感得她一整個發顫地抖了抖。
衛恒忽然身子一晃,猛地站起來,低頭定定地盯着她:“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
阿恒捂住自己還疼的肚子,一呆:“啊?
啥?
”
衛恒繼續盯着她:“那天晚上,就是我被人灌藥的晚上,除了唐珍珍外,你有沒有……有沒有對我……”
他頓了頓,卻如忽然不知道要怎麼說。
但最終,他還是一咬牙:“你有沒有和我做過什麼事?
”
她身上的味道,還有那種觸感,他很确定自己絕對感受過,可他和阿恒在她在醫院照顧自己之前,根本不熟!
阿恒瞬間僵住,隻覺得腦門上冷汗都下來了,腦子一片空白。
我艹,我艹,這是怎麼回事!
她幹的壞事兒,讓受害者發現了?
!
!
她呆呆地看了他半晌,機械地冒出一句話:“我……我确實……确實……”
衛恒看着阿恒這副心虛的樣子,越發不肯罷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
他最近老是做奇怪的夢,有奇怪的片段在腦子裡閃回,一定和那天晚上的事有關。
阿恒心裡慌得一批,腦子都要當機了,突然急中生智來了一句:“我那天晚上……那天晚上把你……把你打了一頓……”
衛恒一愣:“啊……”
阿恒和他大眼瞪小眼好一會,她繼續幹巴巴地說:“……你……你中了藥……一直滿屋子亂爬……還要打人……我……我一生氣,就把你打了一頓,拿皮帶約束了起來!
”
拿皮帶約束——這是一個非常典型的軍警術語。
衛恒狐疑:“……真的?
”
阿恒:“真的!
”
衛恒皺眉:“……”
阿恒拼命點頭:“真的,真的!
比珍珠還真,我沒告訴你,就是因為你腦子被藥物影響了,何必非記得你光腚滿屋子亂竄這種事兒!
!
”
說謊這種事,好像會無師自通!
衛恒臉色一陣紅一陣白:“……”
雖然不知道哪裡不對,但又好像能解釋自己腦子裡那些奇怪的打架畫面!
“我擔心我冒犯你……”衛恒猶豫了一下,還是沒說出口。
他雖然沒有過女人,但也不是真傻,擔心自己那天冒犯了阿恒。
雖然是戰友,但真做錯事的話……
“冒犯什麼,那是絕對沒有的,我都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阿恒馬上搖頭。
衛恒稍微松了口氣,感覺心裡的石頭放下來了一些:“那就好。
”
“行了,行了,你到底要不要給我裹傷?
”阿恒繼續麻溜地說。
衛恒沉默了一下,還是蹲下去:“當初你天天給我送飯,這個情,我記着,還有之前你救我的,我都記着。
”
阿恒渾身起雞皮疙瘩,快哭了:“啊……哈哈哈,其實你不記得也沒事兒,咱們都兄弟,說那些客氣話幹嘛咧?
”
大哥,别記了,我都要愧疚死了!
……
阿恒和衛恒從處理室裡出來的時候,小六子遠遠地就看見了。
他麻溜地就把手裡的筆錄往自己兄弟懷裡一塞:“你幫我拿着,我去找恒姐。
”
衛恒也老遠就看見小六子朝着這邊來,他頓了頓,看了眼阿恒:“他是你對象?
”
阿恒一個悚然:“啥啊,他是我戰友,是我弟弟!
”
衛恒看着她,又看了一眼跑過來的小六子,眉頭擰了擰:“既然咱們都是兄弟,那我能說句實話嗎?
”
阿恒不以為意:“你說。
”
衛恒很真誠地說:“小六子應該喜歡你,想當你對象,如果你沒想和他談對象,也許不應該像之前那樣對他又摟又摸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