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3章 白芸懷孕了
古人有言,冬日索命,大多數年老帶病的人,都熬不過冬天。
華濃聽到這話,将臉面埋進臂彎裡,思及夏木說過的話,她們母女二人這輩子相依為命,好不容易靠着母親做點零散的活兒将她從農村裡送出來了,結果,好日子沒過幾年,病了。
一場大病,就是三年,這三年,夏木花完了所以積蓄,欠了一屁股債,隻為了治病,倘若到頭來........
那這世上,夏木真的再無親人了。
“你回頭去看看,給她送點錢。
”
“你上個星期才讓我給她轉了三十萬,他們現在,停止了治療,花不了什麼錢。
”
“那就給她放假。
”
衛施看了眼華濃,點了點頭:“已經放了。
”
華濃這輩子,雖然沒嘗過什麼人間疾苦,出生就是金鑰匙加身,臨了親爹死了拿了巨額财産不說還撿了個便宜老公。
她本該是站在高山之巅不知人間疾苦的王者,但偏偏,對手底下的人,也是真的體恤。
“這兩天有什麼行程是跟蕭北凜能碰上的?
”
“你找他有事兒?
”
“聊聊那部新劇的投資份額。
”
她想當老闆,當資本家,不想受制于人。
臨近十一點,華濃準備從會所離開,遠遠地,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快速地從一旁的包廂裡閃進了衛生間。
“怎麼了?
”衛施見她腳步停住,有些疑惑。
華濃搖了搖頭:“沒事兒,你們去停車場等我,我去趟洗手間。
”
衛施不放心,看了眼公司的人,讓她跟着華濃一起去,還不忘提點一句,放有眼見力一些。
臨近衛生間,陣陣嘔吐聲傳來。
華濃看了眼身後跟着來的人,原以為是員工,結果看見的是徐挽歌。
這一眼掃過去,徐挽歌腳步頓住,未再向前。
頗有眼見力的止在了衛生間門口。
華濃推門而入,看見月餘未見的白芸撲在洗漱台上吐着,且這吐,不是酒後......
倒有點像是孕吐。
刹那間,華濃心裡一緊,白芸若是懷孕了,那他們的計劃?
還能實施下去?
嘔吐聲漸停,華濃抽出紙巾遞給她,白芸未曾擡頭,嗓音喑啞着道了句謝謝。
破碎得令人心疼。
直至紙巾進了垃圾桶,白芸擡頭,從鏡子裡看見華濃的身影時,方寸大亂。
臉上驚慌一閃而過。
“看你這表情,懷孕了?
”
華濃那雙過分漂亮的眸子微微眯着,含着洞察一切的精光。
白芸呼吸微微急促:“興許不是。
”
“興許?
”
華濃這聲興許的音調微微拔高,望着白芸的目光頗有些恨鐵不成鋼,兩個人的臉都撕成這樣了,這會兒要是懷孕,那算什麼?
留還是不留?
留,對孩子不負責。
不留,也是。
白芸被華濃這聲聲調拔高的詢問,問得有些輕顫,她深呼吸了一口氣,呼吸微抖:“即便是,這也不是我願意的,我被江越安困在身旁苟延殘喘,無時無刻不在他的監視中,根本就沒機會反抗。
”
華濃從她的話語中聽到了重點:“江越安在?
”
“在。
”
“見誰?
”
“京港書記。
”
“他們什麼關系?
”
“京港書記跟首都那邊的幾個大家族都關系匪淺,江越安此番,想曲線救國。
”
原來是他。
看來首都有人保他,還是有點作用的。
陸敬安要是知道後面推波助瀾的人是自己長期的合作夥伴,會如何?
“先生,這是女廁所,你不能進去。
”
“少管閑事。
”
“你.........”
門口的聲響傳來時,華濃臉色微微一變,拉開隔間的門進去了。
江越安越過拐角進來時,看見白芸臉色蒼白站在洗漱台前,撐在台面上的指尖微微發緊。
“怎麼樣了?
”
“還好,”白芸搖了搖頭。
江越安目光環顧四周:“就你一個人?
”
“不然呢?
還有誰?
江起溟嗎?
”
她冷嘲熱諷來了這麼一句。
伸手撥開江越安先行出去。
臨出去時,江越安看了眼站在一旁的女孩子,眉頭微蹙,寒光乍現。
徐挽歌初出道,盡管知道資本圈子手段狠辣,但還是第一次碰見用眼神殺她的人。
難免吓得一抖。
約莫過了三五分鐘,華濃從裡面出來,看了眼徐挽歌:“走吧!
”
“濃姐,剛剛那人,看起來不是善茬兒。
”
華濃腳步一頓,轉身回眸定定望着她,這三五秒的時間讓徐挽歌覺得靈魂都在顫抖。
“我聽衛施說,你手上的那部網劇拍完了?
”
“是。
”
華濃默了默,長長的睫毛在眼簾上灑下陰影,似提醒似警告:“我隻需要聽話的人,不需要多嘴的人。
”
“我明白,濃姐放心。
”
徐挽歌不敢造勢,畢竟她是衛施一手帶出來的人,對于華濃的事兒,多多少少也聽到了些許。
隻敢乖乖回應。
.........
“你怎麼在這兒?
”
華濃剛上保姆車,就看見陸敬安坐在車裡,面前的小桌子放下來,上面放着筆記本和數份文件,看起來來的有些時候了。
“正好在附近,就過來了,”陸敬安一手落在鍵盤上,一手扯過旁邊的毯子蓋在她身上。
“誰招惹你了?
”
“在裡面見到白芸跟江越安了,江越安在見李書記,白芸似乎懷孕了。
”
陸敬安微微訝異,側眸望向華濃,詫異的目光讓華濃一時間看不出來,他到底是驚訝江越安在見李書記,還是白芸懷孕了。
良久,男人點了點頭,語調漠不關心:“挺好,他們互相鎖死,别放任何人出來禍害别人。
”
保姆車一路往浦雲山開,泡完私湯的華濃昏昏欲睡,靠在後座閉目養神,半夢半醒之間,腦子裡想的都是江越安跟李書記之間的事兒。
昏暗燈光下,華濃側身,看了眼正在看電腦文件的男人,薄弱的光線讓他整個人的面部線條更加棱角分明。
困擾她的問題在此刻脫口而出成了另一句話:“我們多少天沒見了?
”
陸敬安目光未擡:“十二天又二十一個小時。
”
“你想我嗎?
”
開車的陳示握着方向盤的手一抖,差點壓了線,識相地升起檔闆,他知道,接下來的話不是他能聽的了。
陸敬安側眸望向華濃,就着忽明忽暗的路燈将她懶洋洋且魅惑人的姿态盡收眼底。
一眼望去,心癢癢的,像是百爪撓心。
男人修長的指尖将電腦合上,摘下鼻梁上的金絲框眼鏡,壓在文件上。
朝着身旁的華濃招了招手:“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