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4章 蜜蜜,你還有我呢!
“我說,我說我說,”男人被沈商的狠勁兒給吓到了,哪有人問都不問直接想下狠手的?
這都是什麼套路。
沈商聽到人松口,扯了扯唇瓣,抽起一旁的水果刀緩緩地削着蘋果皮:“知道說假話的後果?
”
被打得面目腫脹的人透過眼睛縫隙看了他一眼,似乎想看出什麼來,但什麼都沒看到。
沈商大概知道這人什麼都看不到,頗為好心地開口挺提醒:“要是敢說半句假話,我手中的刀子削地就不是蘋果了。
”
“是,是,是宮二爺讓我來的,他想綁架陸太太,造成宮先生跟陸先生内鬥。
”
沈商聽到這話,沒忍住笑了:“手還挺長啊!
不知道京港是誰的地盤是吧?
”
“還有呢?
”
“我隻是聽令于他,别的什麼都不知道了。
”
“這樣啊!
!
!
”尾音拖長,一副很可惜的樣子,一邊削着蘋果一邊出門,厚重的大門剛被關上,裡面的慘叫聲傳來,刺得耳膜生疼。
“給。
”
華濃拿着手機看着遞到眼前來的蘋果:“哪兒的?
”
“我削的啊!
”
“你不是收拾人去了?
”
沈商難得耐着性子解釋:“一邊收拾人一邊削不行啊?
”
華濃翻了個白眼:“我嫌棄。
”
沈商呵了聲,将蘋果送進自己嘴裡啃了一口:“愛吃不吃。
”
“宮齊二叔派人過來想抓住你帶去意大利,然後離間陸敬安跟宮齊。
”
“這年頭男人的戰争受傷的都是女人嗎?
都這麼沒本事了?
”
“換個角度想想,一般情況下,你老公強大到無堅不摧的話,受傷的多半是你,至少,以我看了多年小說的經驗來看,是這樣。
”
華濃:..........
“我給陸老闆打個電話告知一下情況,你跟他聊兩句?
”
“不必,”明知道他在外面生死攸關,她還跟人扯兒女情長,腦子還沒混到這個地步。
“你打完送我回去。
”
“行!
”
沈商打完電話,跟陸敬安說了一下情況,那側詢問華濃如何,沈商道了句有驚無險。
聊了兩句境況,收了電話。
臘月二十七,公司陸續放假。
華濃接到蕭北傾電話時,隐隐約約聽到那邊的抽泣聲,詢問之下才得知,褚蜜在醫院,情緒不佳。
緣由是約了明日一早的手術。
“已經決定好了?
”
“天道不仁,不是我們能決定的,”基因不和,最好和最壞的結果都不是他們能接受得了的,留下來,對誰都不仁慈。
果然,還是沒有轉機,華濃歎了口氣,收拾一下去了醫院。
在醫院見到蕭北傾時,吓了一跳,短短幾日不見,這人憔悴得難以形容,像是熬了幾十個大夜之後的心力交瘁。
被現實打擊得挺不起腰闆。
有種認命的宿命感。
“來了!
”
“你還好吧!
”華濃目光落在他臉面上:“褚蜜情緒不佳,你該好着才是。
”
“我知道,你進去吧!
我剛抽了煙,熏着你。
”
蕭北傾替她打開門,華濃從他身旁路過,濃厚的煙味兒熏得她胃裡一陣翻騰。
想着褚蜜,不适感被她強行壓了下去。
“這大冷天的,你怎麼來了?
”
“過來看看你啊!
”華濃拉開床邊的椅子坐下去,褚蜜側了側身子躺在床上看着她。
看着華濃平坦的肚子:“我是幹媽不?
”
華濃順着她的目光看了眼自己的肚子,語氣輕松:“你要不嫌棄,送你都行。
”
“陸老闆肯定不願意。
”
“我生的,我說了算,”華濃不樂意地哼唧着。
褚蜜笑了聲:“你可别說了算了,陸敬安比你細心,以後他肯定是主力軍,你就是個打醬油的。
”
“最好生個女兒,以後京港長公主的位置直接順延到她頭上,讓她受盡寵愛,多好啊!
”
“要是生個兒子,這個位置我坐到死,不是更好?
”華濃向來是個以自己開心快樂為主的人,比起規劃自己的後代,她更願意将所有精力和美好事物都用在自己身上,她可不是活雷鋒。
為了子女可以奉獻,可以愛,但不能苦了自己。
苦了誰都不能苦了媽!
她生個孩子出來是為了讓彼此生活都更上一層樓,而不是為了生個水鬼出來拖彼此下地獄。
“是是是,”倆人鬥着嘴,臨了褚蜜想到傷心事兒,裹着被子露出一雙猩紅的眼睛,宛如一隻受了傷的野獸。
“一開始我沒留他就好了。
”
“不然現在做選擇的時候也不會這麼難過,一步錯,步步錯,我終于相信讀書時老師說的話了,人生中有些岔路口,走錯了就是粉身碎骨。
”
華濃摸着褚蜜的腦袋,輕聲勸着:“粉身碎骨怎麼了?
即便粉身碎骨我整個純金的煉金爐來,也能給你來煉成孫悟空。
”
“咱有的是錢,多的是機會重來,如果連你都這麼悲觀,那那些沒錢的窮苦人該怎麼度過這些磨難?
”
“蜜蜜,你還有我呢!
”華濃下巴擱在床邊望着褚蜜,跟隻小奶貓似的輕輕蹭着她,是陸敬安很久都沒見過的乖巧模樣。
大年二十八,褚蜜做完手術沒再清醒過來就讓華濃離開了,理由是,不吉利。
她擔心壞運氣會傳染。
二十九,陸敬安還沒回來,說好三天的人去了小半個月,每天雖然見不到人,但準點的電話會進來,華濃逐漸習慣。
下午時分,徐姜過來接華濃去陸家。
說是陸敬安提議的,原本想讓他們上浦雲山,但陸褚跟徐蘊多年為人師,許多學生在過年紮堆來拜訪,家裡不好沒人。
于是,華濃去了陸家。
果然,一整個下午,陸家客人未曾斷過,接二連三有人來,都快整成小區景點了。
“看什麼呢?
”
“怎麼這麼多人?
”今天太陽好,華濃坐在卧室陽台上曬着太陽,看見院子門口的車一輛接一輛地來,覺得鬧得慌。
“一部分是每年都來的,一部分是今年才找借口和由頭來的。
”徐姜将手中的草莓遞給她。
“為了陸敬安?
”
“嗯哼.......昨天我回來還聽見有人在跟我爸聊項目的事情,他一個搞學術的老師,哪兒懂這些啊,這些人說,不過就是想爸在大哥跟前提一嘴。
”
畢竟陸敬安的一個念頭,就能将他們的人生拔高幾個高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