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腦海中閃過陰暗的想法
自從得知司昊為了抽一個遊戲裡的虛拟寵物獻祭了親姐姐二十年的壽命,紅羅就對他失去全部好感。
再加上她從溫将軍那裡聽說了南星和司顔之間的八卦,更是對那對姐弟嗤之以鼻。
“司顔對你又不好,你何苦為了她去求地藏仙呢?
”
南星淡淡道:“我不是為她,是為我自己。
”
“要是為你自己,就更應該讓她早點嗝屁。
”紅羅義憤填膺,“她自己不想當寡婦,就逼你嫁過去,這種伥鬼姐妹留在身邊就是禍害。
”
南星聞言看向紅羅,“這事也是溫将軍告訴你的?
”
“是啊。
”紅羅不甚在意,“溫将軍說他之前破了你的陣,每天出去閑逛,在外面聽到不少關于你的八卦。
”
南星:“……”
看來她真的有必要再加固一下莊園的結界了。
幾人說着便來到山頂廢棄的寺廟。
若虛自覺留步,“我去附近轉轉,有事叫我。
”
“我們也在外面等你。
”三姐妹道。
……
過了許久。
南星從寺廟出來。
紅羅趕緊湊上去,“怎麼樣,見到地藏仙了嗎?
”
她在這廟裡這麼久,從沒見過仙家真容。
要不是怕耽誤南星談判,她們也想進去湊湊熱鬧。
“見到了。
”
“然後呢?
他怎麼說?
”
見三姐妹實在好奇,南星便将她和地藏仙商量的結果告訴她們。
“他還了司顔十年壽命,同時要走了司昊十年壽命。
”
“啊……”
聽到這個結果,紅羅有點失落。
她還以為仙家說一不二,不會還司顔壽命呢。
不過值得慶幸的是,司昊也付出了代價。
“那對姐弟是一個媽生的,心眼兒一樣壞,讓他們平等的受到懲罰也不錯。
”
南星不置可否。
解決完司顔的事,幾人準備打道回府。
臨行前,南星和若虛交換了聯系方式。
男人略顯笨拙地添加了她的微信,道:“我平時不怎麼用微信,有事還是打電話吧。
”
“好的,若虛道長。
”
拜别若虛,南星帶着三姐妹回到莊園。
剛一進屋,就聽到霍酒酒慷慨激昂的聲音。
“四個八,炸!
”
“三四五六七,我又赢了!
”
客廳裡,霍酒酒正撸着袖子打撲克,對面是溫将軍和指揮使。
除了這兩個人,還有不少将士圍在旁邊湊熱鬧。
霍酒酒赢了牌十分開心,正樂不可支時看到南星回來,連忙起身:“回來啦?
”
南星點點頭,向溫樂榮行禮。
溫樂榮擺擺手,表示不用這麼客氣。
霍酒酒将撲克牌收攏起來,迫不及待問:“你們怎麼樣,找到幕後黑手了嗎?
”
“沒找到幕後黑手,但找到了和幕後黑手合謀的人。
”
紅羅把她們在井底下發現聚陰陣,又巧遇若虛道長的事一五一十道來。
霍酒酒聽得聚精會神,再次遺憾沒有跟她們一起去探險。
那個什麼聚陰陣,聽着是有點吓人,但她開了天眼,要是真去到那裡,肯定能看到其他人這輩子都看不到的景象。
忽然,溫樂榮“嘶”了一聲,“你們說的那個玄天,我好像見過。
”
南星杏眸微亮,“您見過他?
什麼時候?
”
溫樂榮想了想,道:“十年前我在象牙山看到一個道士用兩個凡人魂魄作法,當時有人過來制止,還喊了他的名字,就叫玄天。
”
兩個凡人魂魄……
想必就是鄭秋念和柯怡。
南星又問:“那個制止他的人長什麼樣,您還記得嗎?
”
“那天天色很暗,我隻記得對方穿着一身玄衣,玄天好像叫他……摒塵?
”
南星一怔,以為自己聽錯了。
随後她便想起十年前的某個夜晚,她的師父摒塵确實是身負重傷回到的仙雲觀。
當時她還隻是個沒長大的孩子,看到師父嘔出一口又一口的鮮血吓得心驚肉跳,以為自己又要變成孤兒了。
好在師父道法高超,閉關修煉了一段時間便恢複如常。
隻是自那之後他就再沒下過山,對外界的新鮮事也不再過問。
霍酒酒從她的表情中發現端倪,“南星,你認識那個叫摒塵的人?
”
南星點頭,“他是我師父。
”
話落,空氣凝固了幾秒。
似乎都沒想到會有這麼巧的事。
等到霍酒酒回過神來,忙問:“既然你師父認識玄天,那他會不會知道玄天在哪?
”
南星眸色微沉,“應該不知道。
”
且不提師父不問世事。
就算他知道玄天在哪,大抵也不會痛痛快快告訴她。
畢竟在下山之前師父就跟她說過:“為師隻負責傳道授業,其他不在我的管轄範圍之内,倘若跟你氣運相連的那孩子死了,那為師也隻能給你備一口上等的棺材。
”
從那時南星就知道,師父是不打算管她了。
隻因“人各有命”。
她命裡的福和禍,隻能她自己解。
見事情再次陷入僵局,霍酒酒索性也不再追問,催促南星早點休息。
“你的粉絲們都在等着你破毛小芽的案子呢,剛才我登了一下賬号,私信都爆滿了。
”
作為南星的“小助理”,霍酒酒現在也負責處理她賬号的私信,回答一些日常問題。
顯然,粉絲們都對那個懸而未果的案子十分好奇。
“呂光明天就會過來。
”南星道。
言外之意,讓粉絲們稍安勿躁。
……
回到房間,南星給司常林打了通電話,告訴了他和地藏仙溝通的結果。
得知那二十年的壽命被司顔和司昊一分為二,司常林的心裡五味雜陳。
這次的婁子說到底是司昊捅的,讓他付出代價也是應該的。
但司顔就很無辜了。
從頭到尾她都沒去過白術山,更沒拜過什麼地藏仙。
現在白白送出去十年的壽命,擱誰都受不了。
但是再受不了也沒辦法。
南星前後上了兩次山,已經仁至義盡,司顔從少活二十年變成少活十年,也算是最好的結果。
隻是姐弟倆的關系是不可能回到從前了。
司常林挂了電話,把結果告訴蘇扶雅。
和想象中一樣,司顔聽到這個消息就崩潰了,在房間裡瘋狂砸東西,還說要殺了司昊。
司昊自知理虧,不敢火上澆油,隻能躲在自己的房間裡當縮頭烏龜。
“都怪司昊,要不是她玩遊戲上瘾,去那座破廟裡亂拜,我也不會少活十年,都怪他!
”
看着司顔發瘋的樣子,蘇扶雅既心疼又無奈。
說到底,兩個孩子是她生的。
手心手背都是肉,站誰心裡都不舒服。
蘇扶雅将那些東西一樣樣撿起來,由着司顔發洩。
等她的心情稍微平複一點,才開口問:“好點了嗎?
”
司顔“騰”地坐起來,紅着眼睛道:“好?
怎麼可能好?
誰少了十年壽命還能像沒事人一樣!
”
蘇扶雅被司常林數落教子無方,正煩的厲害,司顔這麼一吼,忍不住問:“那你想怎麼辦?
再去求南星找地藏仙?
你覺得她會同意嗎?
”
司顔被問住了,嘴唇動了動。
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蘇扶雅繼續道:“這次的事确實是昊昊不對,但你就沒有一點錯嗎?
”
“昊昊是你弟弟,但你是怎麼當姐姐的?
”
“平時沒事的時候你不搭理他,有事又把他當工具人,之前還唆使他去偷名揚的玉佩,想讓他替你背黑鍋……”
“我讓司昊替我背黑鍋?
”司顔指着自己的鼻子,手指氣到發抖,“我讓他去偷玉佩,難道不是為了陷害南星嗎?
後來是誰當場把我賣出去了?
”
“那你自己怎麼不去偷?
”蘇扶雅脫口而出。
說完又有點後悔。
平時她都是偏袒司顔多一些。
畢竟司昊有老夫人寵着,又沒心沒肺。
她不想讓司顔覺得自己吃虧了,便盡可能站在她那邊,讓天秤别太傾斜。
但這也間接養成了司顔的大小姐脾氣。
司顔聞言愣了幾秒,不可思議地看向蘇扶雅。
有那麼一瞬間,她感覺面前的女人變得很陌生。
蓦的。
她想到什麼,眼神中閃過一絲冰冷,“我知道了……”
蘇扶雅不明所以,“你知道什麼了?
”
“我知道你和奶奶一樣都更喜歡司昊,平時哄着我也是希望我對司昊好點,對你們來說,司昊才是司家未來的繼承人,對嗎?
”
“我沒有。
”蘇扶雅矢口否認,“你和昊昊都是我的孩子,我不會偏袒任何一個人。
”
“騙子。
”司顔冷笑,“如果你沒有偏袒他,為什麼在他犯錯之後不去教訓他,反而跑過來埋怨我這個受害者?
”
“你有沒有想過,在他提出要獻祭我二十年壽命的時候,我在他眼裡又是什麼呢?
”
“他真的把我當成他姐姐了嗎?
”
司顔說這番話的時候語氣很平靜。
和方才歇斯底裡的樣子相比,反倒更讓人心疼。
蘇扶雅深知這事是司顔受了委屈,扶着她的肩膀輕輕捏了捏。
似乎除此之外,也沒什麼其他能做的。
事情已成定局,但日子還要過。
姐弟倆若是真因為這事反目成仇,往後司家必定會雞犬不甯。
想着,蘇扶雅道:“昊昊那邊我已經教訓過了,他也知道錯了。
”
“知道錯了有什麼用,我的命還不是回不來了?
”司顔頓了頓,“而且爸爸還沒用家法,他是不是也不打算懲罰司昊了?
”
上次她在老夫人房間裡放古曼童,被司常林用鞭子抽得遍體鱗傷。
司昊這次做的事,不比她更惡劣嗎?
憑什麼司昊就不用受到懲罰?
“誰說你爸爸沒懲罰他了?
他是打算對昊昊用家法的,但是正巧被老夫人看見了……”
老夫人,又是老夫人。
司顔咬牙,“那個老東西怎麼還不去……唔!
”
“死”字還沒出口,司顔的嘴巴就被捂住。
蘇扶雅吓壞了,趕緊給司顔使眼色讓她别亂說話。
最近因為家裡接二連三出亂子,司常林對她的态度越來越差了。
再加上老夫人恢複意識,重新找回話語權,她在這個家裡的地位也就愈發岌岌可危。
眼下,她隻能盼着司顔和司昊老實點,别再給她惹更多麻煩。
須臾,司顔推開蘇扶雅的手。
“怎麼了,她敢做還不敢讓人說了?
她沒把我當人看,我憑什麼尊重她?
”
“噓!
”蘇扶雅再次提醒司顔别亂說話,“隔牆有耳,以後記得謹言慎行,老夫人現在清醒了,沒以前那麼好對付。
”
司顔也知道在背地裡說老夫人的壞話無濟于事,隻得哼了一聲。
隻是,下一秒。
一個念頭從她腦海中閃過。
既然司昊去那座破廟獻祭了她的壽命。
那是不是她去廟裡求一求,也能讓地藏仙把那老東西收了?
想到這,司顔忽然有點興奮。
但并沒有表現出來。
蘇扶雅更是沒有看出司顔表情裡的異樣。
她現在滿腦子都是如何讓姐弟倆不要反目成仇。
想來想去,也隻有一個簡單粗暴的辦法——
禍水東引。
“顔顔。
”蘇扶雅微微抿唇,一邊觀察着司顔的臉色一邊道,“這次的事多虧有南星幫忙,我想着,你和昊昊還是應該當面感謝她。
”
果然。
聽到蘇扶雅這麼說,司顔毫不猶豫道:“我不去!
”
見司顔一隻腳已經邁進陷阱,蘇扶雅再添一把火。
“不管怎麼說,她也幫你把損失的壽命減少了一半,雖然不一定盡了全力,但就這麼黑不提白不提,顯得太不懂事,你爸爸肯定也不高興。
”
司顔别的沒聽見,就聽見“不一定盡了全力”幾個字,心中頓時生出一種異樣的感覺。
她皺了皺眉,問:“有沒有可能她是故意的?
”
“什麼?
”
“有沒有可能,她其實有能力把我二十年的壽命讨回來,但她沒這麼做,而是一分為二,讓我和司昊一起受到懲罰?
”
蘇扶雅就等着司顔這麼想,連忙道:“雖然有這種可能,但咱們沒有證據……”
“這還需要證據嗎?
”司顔目光變得陰冷,“她一向看我不順眼,怎麼可能心甘情願幫我?
”
對于南星給出的結果,她并不滿意。
隻是當時正在氣頭上,沒想太多。
現在冷靜下來,便意識到這份不滿從何而來。
因為她覺得,南星根本沒有盡全力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