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探望
謝鳳雅知道謝婉瑜的心中所想,立刻答應下來。
然後又說道,“如今銀子豐厚,二姐姐,咱們要不要把盤雲山的東邊也開辟出來?
多種一些梅花,多放幾個亭子,冬天賞雪再好不過。
”
跟着謝婉瑜這麼久,她耳濡目染之下,也有幾分做生意的天分。
“好,你來安排。
”謝婉瑜說道。
“我?
”謝鳳雅有些詫異。
“怎麼?
你不能勝任?
”謝婉瑜挑眉,斜睨了她一眼。
謝鳳雅最是要強的性子,自然經不起激,“我自然是能勝任的,隻是,你信我?
”
“為何不信?
”謝婉瑜反問。
謝鳳雅笑了笑,沒有說什麼,她是發自内心的在笑,被别人信任的感覺,真的很好。
謝婉瑜吃了點飯,才去庫房清點自己的嫁妝,等這些都忙完,已經是深夜了。
第二天,她又起了個早。
“夫人,怎麼這麼早就起了。
”何嬷嬷見謝婉瑜起床,不禁問道。
“我今天有事,何嬷嬷你去庫房裡,把那根千年人參拿出來。
”謝婉瑜說道。
何嬷嬷有些驚訝,“夫人,那人參是老夫人特意給您留着您産子時……”
“我這副身體,你覺得我還能生出孩子?
”謝婉瑜問道。
何嬷嬷嗫喏了一下,“夫人。
”
然後神色中帶着一抹哀傷,不過還是去庫房取來了人參。
謝婉瑜不喜歡何嬷嬷梳的頭發,便趁機自己梳妝起來,無非是拿出一根簪子,将一頭烏發挽在腦後。
看着随意中帶着幾分慵懶。
從前的謝婉瑜是最顧及形象的,不管什麼時候,她都不允許自己的頭發有一絲淩亂,在人前,她永遠都是莊重的樣子。
可是如今重活一世,她隻想随心而活。
将長長的烏發随意挽成發髻,反而自在多了。
等何嬷嬷把人參拿出來,謝婉瑜就讓人套上馬車出發了,除了一個車夫,她沒有帶着任何人。
何嬷嬷知道一個做奴仆的應該做什麼,所以根本不會去詢問半分,隻安分守己的做好自己的事情。
謝婉瑜還是第一次來城北南巷,這裡的宅子比城南要大得多。
據說都是前朝重臣留下了,先帝在過世之前,賞賜給了一些朝中棟梁,原本荒涼的城北也漸漸熱鬧起來。
沈府很大。
門口有兩名小厮,在謝婉瑜報過姓名之後,竟然主動放行。
謝婉瑜不免詫異,要麼就是沈瑾煜交代過奴仆,要麼就是沈府的管制很松散,所以下人也并不在意這些。
有管家帶着謝婉瑜去了主屋。
因為沈瑾煜的傷勢較重,所以管家隻能将謝婉瑜引到了卧室。
一進門,就聞到了濃郁的藥味。
“咳咳,是謝姑娘來了嗎?
”他的聲音中帶着幾分沙啞。
謝婉瑜這才走了進去,然後就看到沈瑾煜坐在床上,身上蓋着被子,一張臉很是蒼白,原本俊逸的臉龐因為重病反而生出了幾分我見猶憐的模樣。
“怎麼看着比昨天還要嚴重了?
”謝婉瑜問道。
沈瑾煜虛弱的笑了笑,“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反正也不會要了命去,不要緊的。
”他雖然這樣說着,目光卻灼灼的看向謝婉瑜。
謝婉瑜目光躲閃了幾下,然後将自己手裡的盒子放到桌子上。
“也知道你不需要什麼,所以就拿了一棵人參來給你補身體。
”
“我哪裡需要這些,你能來看我,我便已經很知足了。
”沈瑾煜說着,扯了扯嘴角,然後又是一陣猛烈的咳嗽。
謝婉瑜見他咳成了這樣,都沒有下人進來幫忙。
她隻能倒了一杯茶遞給他。
沒想到他也不客氣,就着謝婉瑜的手就把茶水喝了下去,然後平複了咳嗽,聲音反而更加沙啞了。
“你這府邸這麼大,怎麼身邊連個伺候的人都沒有。
”謝婉瑜皺着眉頭,拿出自己随身的帕子給他擦了擦嘴角。
沈瑾煜臉色一紅,然後說道,“我是苦出身,所以不習慣讓人伺候的。
”
謝婉瑜這才發現,自己似乎從來沒有詢問過沈瑾煜的過往,如果不了解他,又怎麼能夠知道他需要什麼,又怎麼能夠報答他呢?
想到這裡,謝婉瑜才說道,“你家裡還有什麼人嗎?
”
“沒了,就我自己一個人。
”他眼神落寞了一下,就很快露出笑容,“自從遇到你之後,我倒是覺得生活不再孤單了。
”
謝婉瑜沒有說什麼,如同老朋友一樣,跟他聊了起來。
因為謝婉瑜一直對他态度冷淡,如今願意跟他聊天,他自然開心,開始侃侃而談。
直到他喝了藥之後沉沉睡去,謝婉瑜才離開。
此時的她早已饑腸辘辘,随便在路邊買了一些糕點,就回了盤雲山。
到别院門口的時候,就看到那裡停着馬車,從豪華程度來看,應該是王府的,不然誰敢公然用四匹馬拉着的馬車?
果然,一進院子就看到汾蘭正在與謝鳳雅說話。
二人看到謝婉瑜之後,都露出了笑容。
“你倒是消息靈通,我連夜回來的,你竟然今天就知道了。
”謝婉瑜一邊往房間走,一邊說道。
汾蘭笑着跟在謝婉瑜身後,“因為不知道夫人什麼時候回來,所以汾蘭三天兩頭的過來瞧瞧。
”
雖然她是名正言順跟謝婉瑜學規矩的,可是蕭家的氣氛真的不好,所以謝婉瑜回蕭家之後,汾蘭也有機會偷懶,并不去蕭家請教,隻等着謝婉瑜回盤雲山。
謝婉瑜喝了一口茶,打開窗戶,“坐吧,我給你拿了幾張字帖,你慢慢臨摹。
”
“是。
”汾蘭坐下之後,謝鳳雅才進來,自在的坐在了汾蘭的身邊,二人的字迹半斤八兩,所以一同練習也很正常。
謝婉瑜則是扇着團扇,翻看着眼前的書。
汾蘭寫了一會兒,許是覺得有些累了,不禁揉了揉眼睛向外面看去。
結果,就看到了正在晾曬衣服的何嬷嬷,正好,也看到了她那套衣服,這種素雅又粗糙的衣服,謝婉瑜根本不會有,所以汾蘭更加肯定,那套衣服是自己的。
這個時候,她看向謝婉瑜的目光中,已經變質。
謝婉瑜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隻是很翻看着眼前的書本,偶爾會打個哈欠,畢竟昨天晚上她睡得很晚。
“夫人,您怎麼這樣困倦?
”汾蘭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