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5章 翻舊賬
日頭透過縫隙落在他們身上,形成一道金圈。
太叔瑱熟門熟路帶着謝婉瑜回房。
而正在下山路上的洛神醫坐在馬車上閉目養神,謝儒安滿腹疑惑,他焦急的看着洛神醫欲言又止。
他想知道無雙,不,現在是太叔瑱,怎麼回事?
不是說沒好嗎,怎麼看着不像?
“糟了,忘記告訴他們不要做劇烈運動了。
”
洛神醫突然睜眼,沉聲道。
啊?
謝儒安滿臉疑惑,什麼劇烈運動?
有小妹在,應該不會讓他做什麼運動吧。
她後知後覺反應過來,耳尖突然爆紅。
“算了算了,婉瑜應該不會讓他亂來。
”
洛神醫口中不會讓太叔瑱亂來的謝婉瑜,已經被拆骨入腹吃了個幹淨。
謝婉瑜躺在太叔瑱身旁,手指上纏繞着太叔瑱青絲,無意識把玩着。
她到現在還有種不真實感,好像走到雲端,下一刻就會踏空墜入萬丈深淵。
太叔瑱從背後緩緩抱住她,屬于他的氣息撲鼻而來。
明明是一樣的味道,謝婉瑜卻是能分辨出是無雙還是太叔瑱。
無雙給人一種溫潤如玉偶爾帶點刺,卻無害的感覺。
而太叔瑱則無時無刻散發着威壓,讓人有種喘不過氣的冷冽。
“擔心在做夢?
”似乎看穿她在想什麼,太叔瑱把她翻過來,兩人面對面,四目相對。
太叔瑱低頭在她額前親了一下,繼續說:“放心這不是在做夢,我會一直都在。
”
無雙的記憶還保留着,關于北地黎家,汾蘭,還有他們失去的孩子,他都記得一清二楚。
感受到太叔瑱的親吻以及他身上的溫度,謝婉瑜才有種不是做夢的感覺。
她環抱着太叔瑱的腰,想到失去的孩子,眼眶一熱哽咽道。
“對不起,是我沒用,沒能保護我們的孩子。
”提起那個孩子,兩人心中有帶着傷痛。
“不關你的事,孩子我們還會再有。
”洛神醫他們一定會有辦法調理她身體,到時候他們肯定還會再有孩子。
在太叔瑱的柔聲細語下,謝婉瑜慢慢停下嗚咽。
她緊繃的神經也在此刻放松下來,趴在太叔瑱懷裡沉沉睡去。
之前的冷戰也随着太叔瑱的蘇醒也消散。
宋複禮以及延慶昭知道太叔瑱恢複記憶後,趕到盤雲山尋找他。
盤雲山小院書房内,太叔瑱冷眸看着他們,不怒自威。
看得宋複禮他們心頭一熱,熱淚盈眶。
之前為了像太叔瑱,他們對還是無雙的太叔瑱進行培訓。
雖然效果不錯,但就是差點意思,現在看來,兩人的記憶不同,性格也不一樣,再怎麼學,也學不來那種與生自來的氣質。
“王爺。
”他們激動的看着太叔瑱,目光迫切。
感覺到他們的熱烈,太叔瑱眸光微閃,沉聲到道:“明晚召集他們到王府。
”
聽着太叔瑱的話,他們心頭一熱,大聲喊是。
他們來去如風,很快便消失在盤雲山,奔走相告召集分散在城中各地的人。
入夜,謝婉瑜猛然驚醒,她茫然看着漆黑一片的四周,剛要出聲,便聽到刺啦一聲,蠟燭被點燃。
太叔瑱站在桌前,點燃蠟燭後,他回頭看着謝婉瑜。
看着他,謝婉瑜嘴唇微動,不知道喊無雙還是太叔瑱。
她目光怔怔望着朝她走來的男人,心裡茫然。
“睡醒了?
”聽到太叔瑱的聲音,謝婉瑜呆呆看着他,還是有種不真實感。
見她如此,太叔瑱知道還需要給她一段時間适應,他也沒有強迫她,隻是一遍又一遍告訴她。
他真的回來了,他帶着無雙的記憶一起回來了。
恢複記憶之事,除了謝儒安以及洛神醫,還有宋複禮他們知道,再無他人知道。
謝儒安不知道太叔瑱有什麼動作,不敢告訴謝甘他們,隻能唉聲歎氣不知該不該講。
金氏聽他歎了一天的氣,問他發生什麼事,他又不肯說,氣得金氏牙癢癢,恨不得給他一巴掌。
謝甘知他下朝後,與無雙一同去了盤雲山。
無雙去盤雲山為了治病,而謝儒安這個态度,極有可能跟無雙他們有關。
不可能是無雙出事,若是無雙出事,他不會如此淡定。
難不成是無雙恢複記憶了?
想到這裡,他銳利的目光直勾勾看着謝儒安。
看得謝儒安心一慌,不敢再逗留,慌忙逃回院子去。
是夜,秦王府中。
本該燈火通明的秦王府,卻是幽暗一片,除了冰冷的月光,再無其他照明。
宋複禮跟延慶昭站在太叔瑱左右兩邊,他們面前站着十幾個人,月柳也在其中。
她看着太叔瑱,心裡一陣滾燙,她的主子又回來了!
自從回到京城後,謝婉瑜看到月柳便想到江逸的慘死,她不想再看到月柳,所以不讓她再跟着自己。
月柳回到以前的位置,每日除了打探消息便是訓練。
如今看到太叔瑱恢複記憶,她比任何都激動。
終于可以分配任務了。
任務一一分配下去,多半跟北地有關。
王府中的人少了一半,月柳看着隻剩下寥寥幾人,不由心慌。
“那屬下呢?
”她着急的看着太叔瑱,生怕他不給她分派任務。
看着月柳,太叔瑱那雙漆黑的眼眸幽幽看着她,看得她心頭發慌。
“下去領罰。
”聽到太叔瑱的話,月柳愣住了,宋複禮他們也是一愣。
不明白為何讓月柳去領罰。
太叔瑱也不作解釋,隻是冷冷說出北地兩個字。
聽到太叔瑱的話,月柳臉色倏地變得慘白。
那日她去晚了,差點讓謝婉瑜受傷,而江逸在那一戰中死去。
也是因為那事,謝婉瑜不讓她跟在身邊。
之前月柳沒受罰,是因為太叔瑱沒恢複記憶,如今恢複記憶。
舊賬一筆筆慢慢算。
“是。
”月柳咬牙應道,她心裡沒有怨言,知道是自己錯了,錯了就該受罰。
等月柳離開後,其他人低頭不敢看太叔瑱。
等所有人都離開後,太叔瑱回到書房,沒有點燈,就着冰冷潔白的月光研磨寫信。
一封封書信從秦王府傳出,沒有驚動任何一方。
關于北地黎家一事,暫時被擱淺。
小皇帝心有疑慮,他派人到北地劫殺黎員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