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0章 大醉
看到她的動作,太叔瑱眼睛微眯,眼底劃過一絲冷意。
謝婉瑜感覺後背一涼,舉着手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錢大看到她的動作,把她推開,指着延慶昭嘟囔道:“延慶昭還在這裡,你是他喜歡的姑娘,怎麼能扶我呢,要扶也是扶延慶昭!
”
聽着他的話,謝婉瑜跟延慶昭兩眼一黑,兩人的臉色都不好看。
太叔瑱擡眸掃了延慶昭一眼,又看了謝婉瑜一眼。
延慶昭急得手足無措,急撓頭,他想解釋,但眼下不是解釋的好地方。
“大少爺!
休得胡說,奴婢跟延掌櫃,沒有其他關系!
”倒是謝婉瑜心頭一跳,忙開口解釋。
錢大笑嘻嘻指着延慶昭,又指了指謝婉瑜。
“你對他沒有意思,不想跟他扯上關系,但人家對你有意思,想要跟你扯上關系呢。
”
此時的錢大醉得不清,指着他們兩個嬉皮笑臉道。
他這話讓延慶昭把他殺了心都有了,能不能不要再說了!
之前不是很敏銳嗎,怎麼現在感覺不到他家王爺要殺人的眼神?
延慶昭怕他繼續說胡話,連哄帶騙捂着他嘴巴把人帶進去。
留下謝婉瑜跟太叔瑱兩人在原地大眼瞪小眼,看着太叔瑱,謝婉瑜有些心虛。
她摸了摸鼻子,看了眼四周,想找個安靜隐秘的地方跟他說說話都不行。
太叔瑱擡步朝錢大的房間走去,謝婉瑜見狀忙跟了進去。
進到房間,隻見延慶昭擡手朝錢大脖頸處打了一記手刀。
隻聽一聲悶哼,錢大軟軟倒在床上。
現在沒有不相幹的人了,太叔瑱坐在椅子上,下巴微揚,在等謝婉瑜的解釋。
延慶昭站在旁邊像個礙眼的人,進退不是,隻能盡量縮到角落,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謝婉瑜低頭盯着鞋尖,雙手無措地擰着衣擺。
曾經想過千萬個解釋的理由,卻在此刻沒了聲音。
他的目光宛如一把利劍散發着寒光,讓她如芒刺背,頭又低了幾分。
“你就沒什麼要跟我說的。
”太叔瑱直勾勾盯着她,嗓音低沉不帶一絲情緒,讓人聽不出他在想什麼。
謝婉瑜偷偷掃了延慶昭一眼,張了張嘴想為自己辯解,又不知該如何開口。
延慶昭在裡面到底還是影響她發揮了。
延慶昭也察覺到了這一點,有些欲哭無淚。
他可以想象到時候回去,王爺會怎麼對他,恨不得原地消失。
“對不起,我不該讓自己陷入危險當中,就算我有自保的能力也不該如此。
”
她擰着衣擺小聲說着。
太叔瑱嗤笑了一聲,瞥了延慶昭一眼。
感覺到他的目光,延慶昭又縮了縮頭,他真的恨不得現在就消失不見!
“有點覺悟,但不多,你想過要是他們知道你身份,你要怎麼脫身嗎。
”
“我手上有錢家大少爺最私隐的東西,錢家看似在錢老爺手上,實際上掌權人是錢二。
錢二對錢大有着幾乎病态的在乎,他不會放任影響錢大聲譽的東西傳出。
”
所以他一定會妥協。
“如果真的像你所說,他就不會找上梁州知府,梁州知府如今也不會挨家挨戶搜尋從北地來的人。
”
從白天開始,梁州知府便開始挨家挨戶搜查,到現在還沒有搜查完,官兵們舉着火把搜查。
就連青樓賭坊這些地方都沒有躲過。
好在謝婉瑜在之前便讓他們出城,不然現在他們肯定被一網打盡!
聽着太叔瑱的話,謝婉瑜從月柳傳來的消息知道了。
從錢二向梁州知府告發她們,她便知道錢二不會輕易妥協。
明早起來,他便會發現她給他準備的驚喜。
太叔瑱見她信誓旦旦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眼底劃過一絲光芒。
“這麼有信心?
”
見他态度不似剛才那麼強硬,謝婉瑜偷偷看了他一眼,小聲說:“不是你說的,要對自己有信心嗎。
”
沒信心她就不會到錢家來了。
在錢家這些天,她也沒有閑着,雖然每日重複着同樣的事情,但她在不知不覺間混進了錢家下人圈子。
從他們口中,或多或少知道了一些事情。
譬如,最近錢老爺早出晚歸,似乎是生意上發生了什麼事。
再就是林家有意把林二許配給錢大,林二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能嫁進錢家做準備。
錢二是個病秧子,見風就不舒服,故而一直在他院子休養,鮮少出現在衆人面前。
他身子羸弱卻是整個錢家的掌權人,在錢家有着說一不二的權利,錢家事務近乎都是他在處理。
錢三小姐也不是個省油的燈,作為一個妾室生的孩子,錢三小姐是整個錢家的小姐當中最受寵的小姐。
她的姨娘正是看中了這一點,想要靠她上位,活躍在各個宴會上,在為上位做準備。
至于其他妾室跟小姐沒什麼好提的,她們不過是在錢二手下讨生活的人罷。
太叔瑱勾了勾唇,别有深意地看着她。
“對于糧草,你有什麼看法?
”聽到這裡延慶昭想到他給太叔瑱寄去的書信。
那書信怕是還沒到他手上,他就回來了。
謝婉瑜看了眼昏迷過去的錢大,低聲對太叔瑱說道:“我懷疑他們走水運,由商船送往北地。
”
太叔瑱聽着她的話,敲了敲桌子。
這話不無道理,北地有他們的人,就算他們走水運,也不可能沒有一點風聲。
他擡頭看向延慶昭,延慶昭立馬挺直腰背禀告道:“屬下已經派人去打聽了,有消息會馬上通知屬下。
”
太叔瑱收回目光,看向謝婉瑜。
吓得謝婉瑜一個激靈,此時此刻,她不像是太叔瑱的妻子,反而像是他手下不守規矩,正在挨訓的兵。
察覺到這一點,她咬着嘴唇偷偷看了他一眼,心裡有些委屈。
她做這麼多還不是為了那批丢失的糧草,還不是為了邊關的士兵們。
越想她越覺得委屈,低着頭不說話。
察覺到氛圍不對,延慶昭看了看謝婉瑜又看了看太叔瑱。
要不他把自己打暈算了?
“我沒有責備你的意思,我隻是擔心你。
”
見她情緒不對,太叔瑱幽幽地歎了口氣,站起來,把她摟進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