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禮數
謝甘和金氏帶着衆人急忙起身,“拜見王爺!
”
他的官職畢竟是這裡最大的,謝甘就算是帝師,也不好承受太叔瑱的拜年。
沒想到太叔瑱卻說道,“一日為師終身為父,謝大人也是教我一些時日的,這個拜年,您是受得起的。
”
謝甘雖然最看重禮數,但是太叔瑱這樣說,讓他臉上難得的露出了開心的表情,“王爺乃人中龍鳳,下官無非是盡了一些綿薄之力,何足挂齒。
”
他們兩個人你來我往,說得十分開心。
倒是苦了這些站着的人,謝婉瑜不禁愁眉苦臉,她這些日子最怕見到的就是太叔瑱,沒想到卻怎麼都躲不掉。
他畢竟是謝儒安的上級,就算是來謝家的話,那也是無可厚非的,謝婉瑜不禁懊悔,她就應該直接回盤雲山,何苦來謝家給自己找不自在。
太叔瑱看了一圈衆人,最後目光在謝婉瑜的臉上打了個轉。
“如今你們一家倒是團圓了。
”他笑着說道。
謝甘點點擡頭,“女兒嫁得不遠,如今也常回娘家。
”
“嗯。
”太叔瑱點點頭,然後說道,“今日來本是有事要跟儒安說的,想着大過年的不能空手來,就随便準備了一些東西。
”
說完,他招了招手,然後他帶來的侍衛就端着盒子走了進來。
太叔瑱打開了盒子,從裡面拿出一隻金鑲玉的項圈,“這個給謝家的長孫做賀禮,還不算丢人。
”
金鑲玉的項圈周圍還鑲嵌着寶石,看着十分好看。
謝儒安不禁無奈,“王爺這是說什麼呢,這東西一看就是價值不菲。
”
“這個送給蕭,蕭家大公子。
”太叔瑱又從盒子裡拿出了一支紫毫筆。
然後又拿出一支,“來,佩之。
”他這樣的稱呼足以見得對兩個孩子的不同。
蕭明煊臉上淡淡的,雖然是難得一見的紫毫筆,但是太叔瑱的遠近親疏很是明顯,讓他有些不再在。
“蕭跖謝過王爺。
”蕭跖鄭重的說道。
太叔瑱揉了揉他的腦袋,“你也不必這般拘束,我與你母親是熟識的。
”說完,他頗有深意的看了謝婉瑜一眼。
謝婉瑜隻覺得眉頭突突的跳,但還是說道,“禮不可廢。
”
送了這麼貴重的禮,太叔瑱才跟謝儒安去了書房談事情,也不知道這大初二的有什麼可談的,況且,他還要進宮參加宮宴的,一點都不着急?
眼看着快到午膳的時間了,謝甘便讓人去問一聲。
畢竟謝家禮數周全。
沒想到太叔瑱卻說,既然謝大人盛情邀約,那便恭敬不如從命了。
金氏聽到小厮的回答,立刻說道,“走吧,咱們得去廚房忙活了,人家堂堂王爺,咱們的飯菜可不能含糊了。
”
“那我也過去。
”錢氏說着,把孩子交給了乳母。
謝婉瑜也站了起來,“佩之,你陪着外祖父說話,母親一會兒再回來。
”
“母親放心,佩之不會淘氣的。
”雖然跟謝甘在一起很拘束,但是蕭跖卻并不表現出來,至少不讓謝婉瑜看出他的不自在。
家裡的幾個女人走出來,正好看到早早拜完年的庶弟妹們正在院子裡折梅花玩,看到謝婉瑜,都急忙過來行禮。
謝婉瑜看了他們幾個一眼,然後讓洙芳給每人都發了壓歲錢。
這幾個庶弟妹樣貌都不差,年紀也不小了,但是被謝甘管教得很好,至少不會越了嫡子女去。
他們得到謝婉瑜給的紅包都十分高興。
畢竟他們平時的月錢也沒有多少,隻有過年是他們可以正當得到額外銀錢的日子。
随便打了個招呼,謝婉瑜就去了廚房。
廚房裡,金氏已經系上了圍裙,手中拿着菜勺,看着頗有幾分樣子。
錢氏走到謝婉瑜身邊,低聲說道,“妹妹不知道,自從你常常回來,母親的身體越發好了,偶爾興緻來了,還會與父親多飲幾杯。
”
“還有這事?
那我可真沒看出來。
”謝婉瑜偷笑。
女人們在廚房裡也有說有笑,而謝甘,則在看着三個孩子,幾乎是大眼對小眼,他實在不懂怎麼對待孩子。
但是他若是把教書的樣子拿出來,又覺得過于嚴肅。
正愁眉不展,太叔瑱和謝儒安就從書房裡走出來了,堂屋的氣氛這才有所緩和,太叔瑱雖然身份尊貴,也會随和的跟孩子們說兩句話。
當然,謝書儀是不成的。
過了一個時辰,飯菜就已經好了,畢竟有太叔瑱這個外男,所以男女分席而坐,就是分了兩張桌子,但是都在堂屋,互相看得到。
三個庶妹也跟着上了桌,妾室是不允許出現的,所以女人這桌還算人數不多,倒是男子那桌,不隻蕭明煊和蕭跖加入了進去,還有兩個庶子,外帶着太叔瑱他們幾個,坐得倒是滿滿的。
不等吃上幾口菜,男子那桌已經觥籌交錯了。
“我剛剛燙了幾壺酒,難得妹妹回來,咱們也要喝上幾杯。
”錢氏笑着說道。
富貴人家的女人就是好,因為有乳母,不用親自喂孩子,所以也沒有忌口,想吃什麼吃什麼。
金氏來了興緻,“這個好,這個好,我也能喝上一些。
”
謝婉瑜見幾個庶妹也躍躍欲試,便說道都跟着一起喝點。
女子的酒量并不高,謝婉瑜在喝了幾杯之後,臉頰就已經有些紅了,本打算不喝了,誰知道錢氏不知道怎麼了,竟然興緻特别高,非拉着謝婉瑜喝幾杯。
錢氏是最懂分寸的,謝婉瑜覺得她今天可能是太高興了,便沒有說什麼,跟着她喝了幾杯。
一開始謝婉瑜還有些抗拒,誰知道喝到最後,竟然自己找酒喝了。
錢氏酒量特别好,所以謝婉瑜喝得大了舌頭,她那邊卻一點事情都沒有,還嘲笑謝婉瑜。
金氏有些無奈,“洙芳,你快帶着你家夫人去隔壁休息去。
”說完笑了起來,“第一次看到這個孩子失态。
”
“是我冒失了。
”錢氏微微颔首。
“難得今天大家高興,喝點就喝點,算不得什麼的。
”金氏笑着說道。
謝婉瑜就算走出了房間,依舊覺得暈暈乎乎的,冷風吹過之後,她才有半分清醒。
洙芳扶着謝婉瑜,“夫人,咱們就在偏房休息一會兒,宴會沒結束,咱們還要回去的。
”
“我知道,沒事的。
”謝婉瑜說着,捂着腦袋進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