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暮雲再從懷裡拿出一塊白帕子,在馬面之上抹了一下後,托在手中看了看,眉頭再緊擰了下。
“師兄!
”蘇寒輕喚了一聲。
古暮雲看了她一眼,立時有了決定:“你們護送她好好的回去,年前都不要再來回春堂了,年後等我通知你。
”
“為啥!
”蘇寒瞪大了眼睛,指著他手中的帕子:“就為這?
我憑什麽躲呀,我做錯什麽了。
”
“你沒錯,但防人之心不可無,這麽明顯,你別讓大家擔心你,如果有疑難雜症,我親自請你,可好。
”古暮雲語氣溫柔的對她道,可雙目中,全是關切。
“不要!
”蘇寒賭氣地扭頭。
“你要聽話,這讓我們都會安心一些,此種手段不算高明,不過很明顯。
”古暮雲再道。
蘇寒扭頭呼了口氣:“太欺負人了吧。
”
“嗯!
我定會抓出來,給你報仇!
”古暮雲輕聲的哄著她,可語氣卻是堅定的。
江濱上前來,對著古暮雲點了下頭:“多謝古大夫,在下這就護送我家公子先行回府了。
”
韻詩和韻蘭此時也因後怕而變了臉色,過來扶著蘇寒。
“師兄,你也要小心,可能並非衝我一個人來的,不行就早些關鋪子,準備過個好年。
”蘇寒不放心的叮囑著他。
古暮雲笑著點頭:“放心,我會小心的,安心回去,莫要多想。
”
看著她被強行的拉走,她還是一副不服氣的直跺腳的樣子,古暮雲再看了眼還躺在地上的那匹死馬,他的目光裡閃過一絲寒光。
讓人將這裡清理後,他轉身走回到了醫館。
而剛回到王府的蘇寒,立即叫過駕車的小廝,詢問著他關於馬車停靠在醫館門前的情況。
那小廝先前著實是被嚇到了,可他此時已經恢復了,早就在回來一路上仔細地想過了,知道她定會問詢。
“回王妃的話,當時馬車停靠後,小的就下車拉著馬韁,不過當時,有幾個人路過車邊,其中還有一個身著藍色錦衣的公子。
”
蘇寒的眉頭輕皺著:“你可看清此人的樣貌了?
”
小廝搖了下頭:“沒有,小的根本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所以未多加注意,不過這位公子腰間的那個配墜子,小的還是看到了。
”
“什麽是配墜子?
”蘇寒問道。
江濱回答:“就是腰間所掛的配飾,一般都以玉佩為主,他是什麽樣子的?
”
小廝立即回答:“雙魚!
”
“雙魚?
這有什麽特別的嗎?
”蘇寒不明白地問。
小廝回答:“王妃,一般都是成塊的玉佩,可他的那塊,非玉非石,而是繡的,類似荷包的雙魚,在那魚口處,有一顆紅色的珠子,很明顯,主要是與他這一身的錦服,不是很搭配。
”
“雙魚,帶顆紅珠子……”蘇寒的腦中突然就閃現出一個圖案來。
她轉身就快步地往院中跑,她要在還能記住時,把那東西畫下來,再讓他認一認,是不是同一個。
可剛跑到角門處,就與急匆匆出來的蕭沐庭撞了個滿懷,被他緊緊地抱在了懷裡。
“你可有事?
”他急急地問。
蘇寒擡頭有點蒙的看著他,然後搖頭,反拉起他的手:“借你的書房用用。
”
拉著他就往離這裡最近的書房跑去,一進屋,就衝到桌前,拿起筆畫了起來。
可她的畫,很是抽象,還真讓站在桌邊的幾人都皺起眉來。
直到她畫完,舉給那個小廝看時,大家都以為,定是看不出來的,可那小廝真就看明白了。
用力地點頭:“就是這個樣子的!
繩子還是混了金線的,隻因當時夕陽照過反了光影,所以我才瞄到的。
”
“這孫子!
”蘇寒用力的將畫拍在了桌上,咬牙的道。
“誰!
”蕭沐庭立即明白,她已經知道是何人了。
“蘇禹!
”蘇寒閉了下嘴,表情發狠的咧了下嘴:“我就知道,他沒有什麽好心思,原本還想來日方長,讓他多活幾天的,他是真不給自己機會。
”
“把人給本王抓來!
”蕭沐庭立即下令。
江濱立即應了一聲:“是!
”
剛一轉身,就被蘇寒叫住。
“等等!
一刀砍了,也太便宜他了,看來他是被誠慶小郡王給訓斥了,不然也會有這樣的閑功夫跑來給我的馬下毒,就他會呀,小爺我也會,比他還精呢。
”蘇寒的眼睛裡一片陰光閃閃。
蕭沐庭不放心地握住她的手:“寒兒!
此事為夫來辦,可好。
”
“不好!
我一定讓他長這個記性!
這次是沒事,要是江濱再慢點,馬車衝向人群的話,那後果是什麽!
不行,這個痛,我一定要讓他嘗嘗!
”蘇寒氣得心口起伏,狠狠地道。
“為夫與你一起去,就按你說的,打得讓他娘都認不出來他。
”蕭沐庭雙手按在她的肩上道。
“真的?
”蘇寒擡頭看著他:“你不覺得我有點野蠻嗎?
”
“沒有,挺好!
宸王府的人就該如此霸氣!
”蕭沐庭對她笑著挑眉。
蘇寒癟了下小嘴:“這孫子太缺德了……我就是慢了那麽一步,要是我上馬車,那就完蛋了,這回可得謝謝師兄,不然,你就再也看不到我了……”
蕭沐庭立即將她摟在了懷裡,小聲的安慰著她:“對,好好謝謝你師兄,回頭給他送份大禮去,我家寒兒福大命大……自然是有貴人相助的,那些人想害你,沒那個實力,是不是……好了,不怕了……有相公在呢哈……”
同時他也在揮手,屋內幾人自然明白的都默默地退了出去。
出了書房後,江濱帶著身邊的侍衛大步地走了,並把那個小廝也一並給拎走了。
韻詩走出書房的院子,腳下一軟,差點跪地上,好在守衛伸手扶住了她。
韻蘭也過來扶著她:“姐,你沒事吧。
”
“嚇死我了,就差那麽一點點,萬幸呀……”韻詩哭了出來。
韻蘭也跟著一起掉眼淚:“可不……這要是上了車,那真的就完了……”
守衛程風看著兩人,不由問了一句:“知道是何人所為?
”
“就是蘇府的那個二公子,蘇禹唄,不怪王妃罵他是孫子,是真孫子!
”韻蘭氣憤的臉上有淚地道。
“他是在找死!
”程風陰陰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