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寒手搖著扇子走進了葛齊被關押的房間,此時的他,已經適應了這裡的環境,正翹著腿地躺在床上,嘴裡還叼著一根稻草。
目光瞥見正走進來的蘇寒時,他卻異常地緊張,翻身從床上坐了起來。
“你怎麽又來了,我能說的都說了,你還想怎麽樣?
”他緊張地道。
蘇寒用手中的扇子對著他扇了兩下:“別緊張,就是來瞧瞧你,怎麽樣了。
”
“我挺好的,你看,我真挺好,你快走吧,我不想見到你。
”葛齊伸著手讓她看,再急急地揮著手。
他是真的很怕這個少年,明明沒比自己大多少,可他的心眼兒是真多呀。
蘇寒卻一點也不在乎地撂袍坐了下來,還面帶微笑地看著他。
“著什麽急呀,我還有話和你說呢,想來,聽到這個消息,你應該能挺高興。
”
葛齊立即用手捂住自己的耳朵的大聲道:“不聽,我不聽,你也別說,我不聽你說話。
”
就在大喝著的時候,手上再是一疼,他輕“啊”了一聲的松開手,就見床闆上有一顆花生粒,而自己的手背上,也紅了一塊。
“不聽可不行,知道我費了多大的力氣,才將人弄來的,你怎麽能不聽呢,上回你說過,在你們那邊,你與鎢答是親兄弟,他為了你能出頭立威,可是出了不少力的,不知,你與其他非一母所生的兄弟關系如何,但我知道,你與巴圖爾的關系一定是不好的,對吧。
”蘇寒此時也在剝著花生,說完時,將一顆花生扔起來,再用嘴接住,笑看著他的嚼了起來。
葛齊目光帶著一絲驚恐,還有一絲期盼地看著她,小心的問道:“你抓到巴圖爾了?
”
“不行嗎?
”蘇寒對他挑眉一笑。
葛齊立即搖頭:“不可能,他向來很小心的,他的身邊從來都不會少於五十人的衛隊,都是為了保護他的,你們怎麽可能抓到他呢,就算是出谷挑釁,他也是向來隻站在後面發號施令,不會露臉的,就怕被你們的段將軍抓到為父報仇,你能抓到他,哼,我才不信呢。
”
蘇寒笑出聲來,還點著頭:“正如你所說的,他身邊的人可是不少,可就這麽巧,就是被我抓到了,而且此時就綁在離你這裡不遠的一個院子裡,被我們拴得和個死豬一樣,餓了都有四、五天了吧,罵人的力氣都沒有了,已經開始求饒了,也沒你說的那樣英勇,連咬舌自盡的勇氣都沒有,他算什麽勇士!
”
葛齊再次愣住了,眼睛轉了轉後,再看向蘇寒的問道:“你真抓到他了?
是真的!
”
“對!
是真的!
這個用得到騙你嗎,想見見他嗎,怎麽也是你的長兄,不是說長兄如父嘛……”蘇寒對他笑道。
“呸!
什麽長兄如父,他比父汗可差遠了,不過就是一個隻會使蠻力的壯牛罷了,仗著自己年紀最大,最會欺負我們這些年紀小的兄弟,不聽話就會被他打一頓,還教他的額吉與我額吉搶地位,更是強佔了三哥已經訂了親的姑娘,人家不從,還把人給打死了,從來沒見過,那麽不要臉的人。
”葛齊氣憤地大聲道。
“哦?
原來還有這種事呢,那你不早說,我還費那麽大的力氣把他扛回來幹什麽,直接在青虎團就把他哢嚓了多好!
”蘇寒順著他的話道。
“你們是在青虎團抓到他的?
不能呀,他怎麽會去青虎團呢?
他向來都窩在自己的銀虎團中,很少外出的……”葛齊很不解的道。
“因為他要護守一位很重要的人物,所以親自去了青虎團,好在他一起去了,省了我們不少事,一並將兩個人全都抓了回來,想來,現在的虎頭軍中,應該已經亂成一團了,你說,沒有了圖爾巴,誰會是虎頭軍的天!
”蘇寒笑問著他。
“當然是父汗了,虎頭軍的天,永遠都是父汗。
”葛齊立即挺直了胸脯地道。
“還真是個孝順的好孩子,可有個不好的消息告訴你,你父汗可能不久於人世了。
”蘇寒的笑意變成了嘲諷。
葛齊一聽就瞪大了眼睛,馬上吼道:“不可能!
父汗的身體很強壯的,怎麽可能呢。
”
“小子,你有多久沒見過你的父汗了,你在那山上窩了多久了,會算數吧,不會就掰掰手指頭,不夠還有腳趾頭呢,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生老病死這才是自然規律。
”蘇寒再冷哼一聲,將一顆花生再扔進了嘴裡。
葛齊這時已經洩氣了的耷拉著腦袋,六神無主地癱坐在那裡,眼淚滴了下來。
蘇寒再看了他一眼,又哼了一聲:“大小夥子,還抹眼淚蒿子,真是沒用,你現在不是應該想想,向來身體康健的你那位偉大的父汗,怎麽突然就生了病了,而且還病入膏肓了,而且就是在圖巴爾被我們抓到後,就發生了,現在虎頭軍那邊還有什麽人,在這種情況下,誰是最大的贏家,笨!
”
葛齊不愧是天選之子,隻蘇寒這一句話後,他立即就想明白了一些事情,他的目光瞬間從悲痛變成了陰狠,表情出隨著有了變化。
蘇寒這時身體向後傾著,韻詩和韻蘭很配合地一起伸頭過來,就聽她小聲道:“看到了吧,這就是個狼崽子,無論先前多麽的幫助過他,隻要是損害了他的利益,他立即就可以呲牙咬人。
”
兩人同意地點頭,表情裡也滿是嘲諷之意。
蘇寒站起身來,對門外打了個響指,立即有人進來,她這才對葛齊道:“給你個福利,讓你與圖巴爾見上一面,你可別慫,有仇報仇。
”
就在他被侍衛拉下床闆,走到她的面前時,蘇寒手腕一翻,寒影輕閃,葛齊全身就是一僵,再怒瞪著她,憤聲問道:“你對我做了什麽。
”
蘇寒舉起手中的銀針,對他燦爛的一笑:“沒什麽,就是以防萬一,你小子的本事太大了,不防著怎麽行。
”
對著晉淵揮了下手,他們架著葛齊就出了房間。
沒一會兒,在關押著圖巴爾的房間裡,就傳出了叫罵之聲,蘇寒還有點納悶地看向身邊的韻詩和韻蘭:“這圖巴爾怎麽還有力氣罵人呢?
聲還挺大。
”
“為了讓他們更好地見面,奴婢讓人先給圖巴爾喝了一碗水,潤了潤他的喉嚨,不然聲音太小,咱們站在這裡聽起來,也費勁不是。
”韻蘭笑著道。
“你可真聰明!
”蘇寒笑著對她點頭。
還搬來一張長椅,三人就坐在那椅子上,一邊嗑著瓜子、剝著花生,一邊聽著屋內的叫罵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