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池月再從懷裡拿出一物來,遞到了蘇寒的面前。
當她看到他手掌中,那個鏤空的墜子時,臉色頓時就變了。
“何意?
”她沒接,反是盯著譚池月的問道。
譚池月因她此時的表情而皺眉,但隨即又輕歎了口氣,生硬地放柔聲地道:“不是你想的那個,這是你師父讓我帶給你的,你不是入他門下了嗎,這是師門信物,與你原本交回去的那個,不一樣。
”
汪經賦馬上過來,指著譚池月手中的那個墜子點頭道:“對,這是你師父給你的,不是你娘親的那個。
”
蘇寒這才輕點頭,伸手將那墜子拿在手裡,仔細地看了看後,再輕撇了下嘴角:“這裡面是空的……”
“要你自己將血放進去,不過最好是多放點血,將墜子放在血內,浸上個三日,會更好些。
”汪經賦在一邊多嘴道。
譚池月扭頭看向他,他微愣下後,雙手捂著嘴地,後退了三步,這種自覺的反應,沒有個十年八年的,還真練不出來。
“多嘴!
”譚池月白了他一眼的冷聲道。
他再看向蘇寒:“他說的也對,就是讓墜子可以充分的與你的血相融合,不過你可以自行決定。
”
“多謝三師叔和八師叔。
”蘇寒對兩人點了下頭後,轉手交給了身後的韻詩。
她再拿起一邊小爐上的壺,又倒了兩杯茶,再雙手遞到了譚池月和汪經賦的面前,然後再舉起自己的茶杯,敬著兩人。
“多謝兩位師叔前來探望,並帶來了師父的藥及這……師門的信物,兩位師叔遠道而來,就在這百鳳城中多住些時日,正好再有半個月,城中會舉行一場盛會,想必到時會很熱鬧。
”蘇寒禮貌的對兩人點頭道。
“師侄的盛情,師叔們感受到了,此次前來,一是為了你師父的交辦的事,二是也來看看我這不成器的徒弟所開的醫館,三呢,算了,這第三條也不用再辦了……”譚池月輕點頭後,舉杯飲了口茶。
汪經賦見他喝了,他也喝了一口。
蘇寒也放下杯來,笑問道:“不知兩位師叔可否如實相告,師父這次回師門是不是被什麽事所牽絆住了,原本他與我說,隻去月餘便可返回,可我們都從京城搬來這蒼闕郡的百鳳城中也有快兩個月了,可卻依舊不見他回來,他……可是出了什麽事?
”
“當然不是了!
”汪經賦馬上回答。
但又立即閉嘴,將茶杯抵在唇上,垂著頭的不敢看譚池月。
譚池月果然是再投來冷冷的目光後,這才看向蘇寒,一本正經地闆著臉道:“大師兄無事,隻是師門的事物多了些,他一時脫不開身,不過他還是想著你的,所以,方才會得知我要來探望他們時,托我也來看看你。
”
“師門出了什麽事嗎?
為何要他來處理,又是何事,要處理這麽久,很嚴重嗎?
”蘇寒再問道,明顯是不相信他的話。
譚池月輕搖頭:“一個師門,與一個家族,一個門派一樣,都有很多事情要處理,師父現在年事已高,有些事也力不從心了,自然是要弟子們代勞了,大師兄身為仙瑤宮現任的大弟子,所有師弟們的長兄和榜樣,他的責任自然是重了些的,你真的不必擔心,想來師門的事處理完後,你定會再見到他的。
”
“是師門要換門主了嗎?
”蘇寒直接問出來。
汪經賦瞪大了眼的一愣後,立即對著他急急地搖頭,臉都也皺了起來,意思是不讓她問。
原本以為譚池月會大怒的,可他卻異常的平靜,隻是沉思了一會後就道:“每個師門都會有這種事發生,換門主也是不可避免的,誰也不能當一輩子門主不是,隻要接任的人,是讓師門中人都信服的,也無不可。
”
“那白老頭是讓整個師門中人都信服的那個人嗎?
”蘇寒聽出他話中的意思了,嘴角輕揚起嘲諷的笑意。
譚池月這回的目光淩厲了些地瞪著她:“無禮,那是你師父,怎麽可如此稱呼。
”
蘇寒卻不以為然地輕聳了下肩道:“他喜歡我這樣稱呼他,他說這樣顯得親近,要不是因為想逼我學他那個什麽心法,也不會求著我當他的徒弟了,三師叔,看來他並未與你說明白什麽。
”
譚池月輕抿了下嘴,再斜翻了下眼皮。
汪經賦這時伸頭過來,小聲地道:“三師兄,大師兄的性情,還真能乾出這種事來,他不是向來都覺得自己年紀還小嘛,很喜歡與年輕人相處,也不喜歡別人很正統地稱呼他,說是太古闆,把他都叫老了。
”
“他本來就老!
還怕叫!
”譚池月冷聲道:“為老不尊!
”
汪經賦輕抿了下嘴,不再說話了。
蘇寒再輕笑一聲後問道:“三師叔還沒回答我的問題,你們師門中,有多少人信服於他,他現在的處境,是什麽樣的?
是不是被人欺負了。
”
譚池月輕眨了兩下眼,這丫頭的語氣怎麽如此衝,如果他說是,這孩子不會衝去打人吧。
汪經賦沒說話,但卻在對著蘇寒又是點頭又是搖頭的。
蘇寒再是一笑,站起身來對兩人施了一禮:“麻煩兩位師叔,將仙瑤宮的地址告知於我。
”
“你想幹什麽?
”譚池月的語氣卻是平靜的,而目光裡也閃著欣慰的光芒。
“無論白老頭這個師父我是不是情願拜的,但既然拜了,他就是我的人,誰要是動了我的人,下場都不會太好,就算我打不過,也能咬下他一塊肉來,誰敢欺負我家白老頭,我打不死他,也得讓他終身難忘。
”蘇寒霸氣的道。
古暮雲急聲道:“師妹,莫要胡鬧。
”
“你閉嘴!
”蘇寒和譚池月同時指著他道。
話一出口,兩人同時一愣,再互看著。
譚池月最先笑了,點頭道:“大師兄果然沒看錯,你確實是個好孩子,隻衝你這份心,他就應該高興才是,放心吧,那些人都不成什麽氣候,你師父強著呢,想讓他吃虧的人,可不多。
”
“但還是有,不是嗎。
”蘇寒挑眉道。
“我說了,不成氣候!
”譚池月也對她挑了下眉。
蘇寒這回算是明白了,看來,白清陽在這仙瑤宮中的地位和本事,還是很高、很重的,想來不會被欺負。
她再重新坐下後,譚池月問著她:“能否告知,離容現在何處。
”
蘇寒聽後轉頭看向古暮雲,他馬上起身道:“師父,離容已死,按其遺願,已經命人將其葬在了幽蘿谷外。
”
“他死了?
哼!
便宜他了!
”譚池月恨聲地道。
蘇寒聽也明白,這二人是有仇的,至於是什麽仇,不知道也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