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夫人真的相似,但又一點不像。
”
暗七瞧着謝南栀僵硬一笑,随後來了這麼一句。
謝南栀從往事中回神,同樣回以微笑,想了想道:“那是我母親,可我從未見過她。
”
相像,因為是母女,不像因為從未見過。
這句話,暗七明悟,默默點了點頭後突然來了一句,“你與夫人也許日後有機會見一見。
”
“什麼意思?
”
謝南栀臉色微微一變,捏着賬簿的手不自覺顫抖起來。
那是激動。
“夫人留有畫像。
”
暗七又是一句話,猶如一桶涼水将謝南栀心中竄起的希望火苗徹底撲滅。
點了點頭,謝南栀笑的有些艱難,暗七看在眼裡,趁機告了聲退。
謝南栀連忙喊住,“你剛才不是說,消息還沒告訴你家主子嗎?
現如今是打算告訴他嗎?
”
并不!
心情正好的暗七隻打算回寒霜閣好好睡上一覺。
但是想了想冰雪的“嘴硬”,暗七深覺日後想聽什麼“真話”還得靠着面前這位小姐,是以說什麼都不能得罪了面前這位主。
至于為什麼不問芍藥她們……暗七呵呵,就算他不善察言觀色也知道那群人有多厭惡他,隻怕比冰雪有過之而無不及。
不在冰雪面前說他壞話他就求神拜佛了。
“小姐的意思是?
”
暗七立時識相順着話問道。
謝南栀露出個調皮笑容,“你該同你們家主子說說了。
”
這麼重要的事情,哪能讓她一個人知道?
那多沒意思啊!
隻要想到慕傾寒糾結的樣子,謝南栀就覺得開懷至極。
就連安寝,謝南栀唇角都是帶着笑意的。
可她睡着了,别人就沒那麼好過了。
寒霜閣内,慕傾寒聽着自家兩位護法拉着他說起往事,一把鼻涕一把淚。
他直覺哪裡不對。
微微眯眼,他打量着暗九身上的衣衫,撐着下巴追究,“暗九你是看上誰了?
”
一句話驚得半睡半醒的暗九滿臉呆滞。
?
?
?
慕傾寒慢吞吞補完剩下的話,“你沒看上誰,做什麼将腰帶系成這樣,松松垮垮要掉不掉,來我這裡耍流氓?
”
暗九低頭看看,老臉一紅,立時将腰帶系好,随即擡頭悲憤道:“主子你這張嘴也太損了,還是暗七,大半夜的你把我拉起來跑到主子這裡做什麼?
”
擾人清夢者,罪大惡極!
暗九怨念極深的盯着暗七,慕傾寒順着他也看向暗七,身子往後一靠,姿态散漫。
“說吧,少跟我拐彎抹角。
”
“聽說主子将要娶親?
”暗七斟酌了下開口。
慕傾寒懶懶打量他,打了個哈欠糾正道:“是十月十日,還早,比太子的五月二十整整晚了五個月。
”
事實上,他是希望能比太子早的,為此還專門找過皇奶奶,可惜卻被以太子年歲大些,要先迎娶為由壓了下來。
皇後言之鑿鑿,他也不能過于逼迫,生怕皇後一句待到太子迎娶正妃之後再說,于是也就隻能定了這麼晚下來。
可天知道他是有多怨念,要知道,太子隻是側妃,又不是迎娶正妃,哪裡需要壓他一頭,更何況謝北夢還比謝南栀歲數小。
至于規矩禮儀的……難道太子不娶親,他還不能娶親?
想想,慕傾寒就覺得郁卒。
這些,暗七不知道,知道也不會多管多問,當下隻拉扯道:“您想到要送什麼彩禮沒有?
”
彩禮……
慕傾寒盯着暗七,狐疑神情愈發重了,就連一旁的暗九都一副暗七腦子有病看他。
“暗七你是不是得了夫人說的那個神經病?
腦子不正常了?
我給你說,有病咱們就去治,千萬别拖,咱們寒霜閣再窮,給你看病的錢還是有的。
”暗九被打擾,又聽是為了這麼沒有價值的問題,當即冷嘲出聲。
慕傾寒呵呵冷笑一聲,表達了對暗九的贊同。
暗七輕哼,“主子可還記得之前你去将軍府調查的那股神秘勢力?
”
神秘勢力……慕傾寒點了點頭,若不是礙于那讓他受傷中毒,連寒霜閣都調查不出來的神秘勢力,他哪裡會在汀蘭苑安插那麼多人,教謝南栀察覺到。
想到許府賞花宴兩人就要相見,慕傾寒就覺得,老師所說的太陽穴隐隐作痛。
“那是星月衛,夫人留下的另一支暗中勢力。
”
瞬間,慕傾寒就抓住重點,并将冷凝眸光朝着暗七直直逼去。
一旁的暗九也正經了神色。
被兩人緊盯着,暗七清了清嗓子開口道:“将軍府的謝大小姐就是咱們夫人還在世的女兒。
”
“呵,暗七,你真是好樣的!
”
慕傾寒起身,一個手刀對着暗七就襲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