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呆着。
手卻被葉白連人帶杯地握着,包廂燈光下面,他瘦削的面孔五官輪廓分明……不少女的都偷偷盯着看。
就連徐瞻柔也呆了呆。
她沒有想到葉白跟陸幽,還在一起,她以為陸幽沒有人要的。
衆人呆滞間,葉白喝了半杯酒。
放下杯子時,
他的嗓音帶着一抹溫柔,對陸幽輕聲說:“才下飛機打了電話問媽,說你在這兒我就過來了!
陸幽,新年快樂!
”
被喜歡的男人,
在大年初二,在昔日同窗面前類似表白,即使在陸幽這個年紀還是稍稍有些小虛榮,她目光膠在他身上嗯了一聲:“你也是,葉白。
”
葉白單手拿起她的大衣,還有圍巾。
他替她向旁人告罪:“不好意思各位,我們打算單獨過個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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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靜悄悄的。
徐瞻柔那杯酒,苦澀得喝不下去……
這時,章柏言輕聲開口:“喝了酒,讓陸幽開車!
”
四周,更靜了。
他們覺得炸裂!
章柏言跟陸幽的新男朋友太和諧了吧,還有章柏言身邊的未婚妻也一直是帶着淡淡的微笑,沒有露出過一絲不快的神情來。
每個人看似淡定,實際已經拿着手機。
微信不停。
葉白也很大氣,微微傾身跟章柏言,伸手一握。
随後他攬着陸幽離開了。
走出酒店,外面又飄起了零星細雪,陸幽情不自禁伸出手去接天空飄下來的雪花,細小的冰花到手掌心裡,瞬間就融化成一小灘水。
葉白替她攏好圍巾:“車鑰匙!
”
陸幽看着他:“你喝酒了,我來開車。
”
葉白黑眸深邃:“一點酒,不礙事的。
”說着就從她的大衣口袋裡摸出了鑰匙。
一直到坐上車,陸幽還在抱怨:“這車男人開,太騷氣了。
”
葉白脫了薄呢大衣。
他雙手握在方向盤上,側身看她,眸子裡的熱度讓人腿軟。
半晌,他才輕聲說:“你沒說章柏言在。
”
陸幽讪讪的:“臨時過來,我也不知道,怎麼跟你說啊?
”
一個帶着一點點質問。
一個有着一點點撒嬌。
說完,她又說:“還是我來開車吧!
”
葉白将她的頭攬住,接着她被他吻住了,好些天未見多多少少是相思纏綿的……唇齒相接,深深淺淺地接吻。
許久,葉白抵住她額頭。
他一根修長的手指,在她紅潤的唇瓣輕輕撫摸:“現在咱們誰開都是一樣了……叫代駕吧!
”
陸幽:……
葉白拿了手機,操作了幾下下了單,随後他又傾身吻她。
情濃的時候,代駕過來了。
葉白讓他把車開到公寓那裡去,外面下着細雪,他們靠在後座……陸幽跟他說起家裡的事情,說起小陸茴晚上不肯睡覺,葉白也說起國外的事兒,談他的父母。
接他們回國内生活吧——
這話,在陸幽的嘴邊,盤旋半天都沒有說出口。
猶豫再三,她隻好意思說了句:“如果一起生活,就不用兩邊跑,飛來飛去了!
”
葉白傾身,在她的嘴唇上親了一記。
他嗯了一聲:“确實有這個打算!
”
代駕是個很年輕的小夥子。
開車時很認真,也很正經,更不敢朝着後視鏡偷偷看一眼。
……
車子開到公寓。
葉白付了相當豐厚的酬勞,還給人說了新年快樂,讓人打車回去。
他轉身。
陸幽仰着頭在看小雪,她伸着手掌,接那小雪花。
葉白握住她的手。
她小手冰涼,而他的則是溫熱極了,葉白聲音也帶着一絲絲的溫暖:“進屋去,在落地窗那邊也一樣能看的。
”
他半抱着,将她帶回公寓。
門開了,他似乎有些着急,将她抵在門闆上細細地親。
親她眉眼,親她秀直的鼻尖。
最後是嘴唇,含着一點點地将她親得融化掉……陸幽有些失神,當他試探着深吻時,她主動地張開嘴唇讓他進去。
她乖順的樣子,真讓男人受不了。
葉白不想那麼急切,但是現在這情形,他也有些忍不住了……他抵着她問:“先做,還是先吃飯?
”
陸幽神情恍惚,她能感覺到自己的身子,是渴望他的。
但是再想,女人總是有些矜持。
此時,她的大衣跟圍巾都被葉白剝掉了,随手扔在沙發上頭,她裡面穿了黑色毛衣裙,肩上有點兒小設計,露出一小塊晶瑩剔透的皮膚。
葉白忍不住親吻那兒。
她受不住地弓起身子,黑色發梢輕輕掃過沙發扶手,落到白橡木的地闆上。
愈演愈烈時,陸幽輕輕揪住他的黑發。
低喘輕喃:“先吃飯吧!
”
葉白目光深深,他忽然就捉住她的手,去摸他那兒。
他甚至還問出了男人經常喜歡問的那話兒,陸幽羞恥極了,是打死也不肯說的。
葉白伏在她頸邊,輕笑了一下。
他捉住她的手掌,輕輕撫摸,充滿了眷戀绮绻。
等他平息,他親了她一記:“我去做菜!
提前讓阿姨送了食材過來!
”
兩人獨處,自然是西餐。
葉白烤了比利時的豬排,還有德州披薩,法式牛尾湯……他還做了陸幽喜歡的果飲,等到他做好用托盤端去客廳,看見陸幽趴在落地窗前的沙發上。
外面,還在下着細雪。
她趴在沙發背上,外面天光亮,所以她側身眼睫都能看得根根清楚。
葉白沒有打擾她。
他将餐點放好,才走過去,安靜地擁住她的細腰:“在看什麼?
”
陸幽身子未動。
她的嗓音帶了些沙啞:“葉白,剛才下雪時,太陽還出來一會兒呢!
”
葉白盯着她的側臉。
陸幽回過頭來,亦專注地看他……很久以後他低頭跟她接了會兒吻,聲音沙沙的:“那先吃飯,待會兒我們一起看,也許還能看見。
”
但是吃完飯,他收拾了碗盤,
哪裡有空去看小雪,看太陽……沙發上,葉白一手放在沙發扶手上,一手摟着女人的細腰,他手背上青筋浮現。
那種歡愉,在瞬間将他淹沒……
無法思考,
隻有她,隻有陸幽,隻有他懷裡的女人。
真正結合時,陸幽忽然聲音細細的,忍不住低喃:“用那個!
”
葉白一怔。
随即,他微微坐起身來跟她接吻,聲音亦是模模糊糊的:“不會懷孕的。
”
他的金子失去了活力。
他們不需要避孕了。
想到這個,沒有男人不在意,葉白翻身将她抵在身下……兇猛得讓陸幽情不自禁又哭又叫。
幾個回合下來,全身都是汗津津的。
還有點兒疼。
……
事後,逞兇的男人一臉歉意,他吻着她眼角的淚,低聲說着抱歉。
陸幽沒有說話,
她隻是摟抱着他,跟他緊緊擁抱在一起。
沖澡時,她是一個人沖的。
帶着熱氣的水流不斷往下,從頸側緩緩滑下,落在白嫩的平坦小腹……陸幽輕輕撫摸那塊兒。
她忽然想起方才,她情急之下說出的話。
葉白說他不能生育了。
孩子雖不是全部,但是也不能憑一張斷定就覺得真的不能再有了,或許是查錯了呢,或許他身體恢複好了呢?
她想,等他們真正在一起時。
她說服他去醫院看一看。
也許,是醫生看錯了……
她走出浴室,葉白在書房裡,應該在處理跨國公司的事情……他父親腿傷以後,那邊業務也是葉白接手了。
兩年前的那場事故,陸幽仍是心悸,但她不能因為自己害怕,從而攔着男人不讓他工作。
她有些疲憊,就自己在床上小睡。
意識迷糊時,
她摸摸枕邊,忽然有些想小陸茴……
下雪天,若是軟乎乎的小家夥在懷裡,該有多好。
……
那邊,校友聚會兩點結束。
章柏言喝了點兒酒,秦喻扶着他,朝着停車場走去。
身後,傳來徐瞻柔發瘋的聲音:“章柏言,我知道我輸給的不是她而是陸幽……你看見葉白來接她,你心裡一定很不舒服吧!
或許人現在就去酒店開了房間,章柏言我真瞧不起你,幾年了你都沒能把人娶回去,而是選擇娶一個自己完全沒有感覺的女人!
你們還沒有發生關系吧,對着這張寡淡的臉,你睡得下去嗎?
”
四周,稀稀拉拉都是同學。
徐瞻柔這話,挺勁爆的。
但是誰敢接話啊,不想活了是不是,也隻有徐瞻柔敢去揭章柏言的短處……看,章柏言的臉色多難看啊!
徐瞻柔說完,有些後悔,又不後悔。
章柏言盯着她瞧,目光冷得像冰。
半晌,他輕輕吐出幾個字:“看來,你是嫌你丈夫的事業做得平順了,覺得他這個年紀還需要曆練曆練!
”
徐瞻柔蒼白了臉:“章柏言,你什麼意思?
”
章柏言沒理她。
他徑自走到自己的車前,早有司機給他打開車門,他坐進去後伸手一拽,秦喻就跟着跌進了車裡,跌倒在他的懷中。
跟着,名貴車門滑上,擋住了旁人的視線。
車内,江滿都是紅酒的醇香,還有男人的體息。
章柏言半醉。
他伸手按了一下,車後座跟前座之間,升起了隔闆也擋住了司機的視線,接着他懶懶地開始解未來太太的衣扣……
秦喻紅了眼睛。
她由着他解了兩顆後,忽然就捉住他的手,艱澀地問:“你還愛着她是不是?
”
這個她是誰,不需要解釋。
他們彼此,心知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