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那明天我約你。
”見喬小小說有事,楚木然也沒辦法。
“明天,拜拜,明天見。
”喬小小與楚木然揮手說再見,而後坐上車,回别墅。
半個小時左右的車程,喬小小回到别墅,小叔還沒有回來。
喬小小坐在沙發上,等着厲冥枭回來的時候,她眉頭緊鎖,有些愁。
待會,厲謹就受到家法的懲罰了,喬小小不得不擔心。
昨天,在厲謹那樣對她的時候,當時,她的确是非常生氣的。
心非常的痛,非常的讨厭厲謹。
可現在,她整個人,已經冷靜理性了下來。
其實,說起來,昨天晚上,厲謹對她的所作所為,不是他的錯。
其實,錯的是自己!
若不是自己編出這麼一個謊言,厲謹自然不會這樣對她。
況且,厲謹并不知道她就是夜舞,在厲謹眼中,她喬小小,不過是一個陌生的繼妹而已。
她和他,不過見過幾次面,他為什麼要對她有所憐惜呢?
況且,之所以引發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是她喬小小。
是她,易容成夜舞,一開始先欺騙了厲謹。
厲謹那樣對她,不過是,她的罪有應得。
想通這些,喬小小,更加的擔心厲謹了。
突然,喬小小看到吳媽在一旁擦試古董花瓶。
她想到,吳媽在厲家工作這麼多年,她應該會知道厲家的家風是什麼東西。
“吳媽,厲家的家法,是什麼?
”喬小小朝着吳媽問道。
“什麼?
小姐,誰要對你用家法?
”
猛然聽見喬小小的聲音,吳媽臉色一白,顯得很害怕。
見吳媽這個反應,喬小小下意識的皺眉,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
她預感,這個家法,肯定不是什麼簡單的東西。
不然,吳媽不會一提到它,就臉色蒼白,一副很害怕的模樣。
“吳媽,不是要對我用家法,是小叔他,他要對厲謹用家法。
”喬小小解釋道。
“什麼,二少爺又要對小少爺用家法?
會不會太嚴重了?
”吳媽眉頭緊鎖,同樣顯得很擔心。
不過,吳媽又想到,昨天晚上,厲謹那可怕的樣子,那樣子對喬小小,她又覺得,有些解氣。
吳媽顯得很矛盾,她覺得,讓小少爺受點懲罰也好。
可是,又覺得,動用家法,太過嚴重了。
二少爺對小姐,是真的很寵。
吳媽知道,厲冥枭在遇到喬小小之前,厲謹是他最親近的人。
如果記得沒錯的話,小少爺,六歲多的時候,就一直跟在二少爺身邊。
所以,在厲家,二少爺對小少爺,是不一樣的。
“小姐,厲家的家法,很可怕,弄不好,會死人。
”
吳媽皺着眉頭,說着,顯得很認真嚴肅,她不是在危言聳聽,而是在說一個事實。
厲家的家法,是可怕的存在,從古傳到現在。
“吳媽,什麼叫又?
”喬小小抓住了這個重點。
難道,厲謹之前,也被用過家法?
“是的,小姐,小少爺,三年前,也受過一次家法,那個時候,小少爺就差點被打死。
”
吳媽說着,顯然,對三年前的事情,記得很清楚。
“吳媽,為什麼啊?
”
三年前?
三年前,不就是厲謹為怕救她,出事的時候嗎?
難道,是因為,厲謹殺了人嗎?
喬小小陷入沉思。
“小姐,我跟你說,你千萬不要給外人說,這是厲家的一個秘密。
”吳媽猶豫片刻後,凝重的說道。
“吳媽,你放心,我不會說出去的。
”喬小小心裡,已經猜到了幾分原因,但她還是想聽聽吳媽的回答。
“小姐,小少爺三年前,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他在外面殺了一個人。
大少爺将他從監獄帶回來後,發了很大的火,對他動用了家法,那個時候,小少爺差點被大少爺打死。
小姐,你不知道,三年前的小少爺,和現在根本就是兩個人。
那個時候的小少爺,對人很溫和的,我怎麼也沒想到,那個時候,小少爺居然會殺人。
之後,小少爺就被送到國外了,三年裡,沒有回來一次,可這次他回來,就跟變了一個人。
”
吳媽回憶着三年前的過往,到現在,也是很疑惑。
那個時候,小少爺受家法時,她就在旁邊。
聽着吳媽的聲音,喬小小的心,不知道該怎麼形容。
酸酸的,很難受。
厲謹之所以受了這麼多的苦,都是因為她。
他是為了救她,才殺了那個人的。
那天夜雨裡,她看着厲謹被帶走,那個時候,她覺得,天塌下來了。
之後,她瘋狂的去找他,卻一點消息都沒有。
直到再次遇見厲謹,,喬小小才知道,原來,厲謹早已經被送到國外了,怪不得她三年前,怎麼找也找不到他。
“小姐,這件事,你不要告訴給其它人。
”吳媽說完,又再次囑咐道。
吳媽之所以跟喬小小說,是因為,她知道,小姐早已經跟二少爺結婚了,她是厲家的一份子。
她覺得,這些事,早早的讓小姐知道,也好。
“嗯,吳媽,你放心,我不會亂說的。
”喬小小點頭,聲音有些低,明顯情緒不對。
過了好一會,喬小小才讓自己平靜下來,問道,“吳媽,厲家的家法,到底是什麼?
”
“小姐,厲家的家法,就是一根傳了幾百年的馬鞭,這根馬鞭上加了特殊的材料。
隻要一見血,那特殊材料便會散到傷口上,有千億隻螞蟻在上面撕咬的效果,很痛苦,堪比古時的十大酷刑!
那個時候,小少爺被抽了無數鞭,整個背上都是血,根本看不到一點完整的皮膚。
”
哪怕是隔了三年,吳媽說着,也依然是一臉害怕,記憶猶新。
堪比十大酷刑?
那得多痛?
這還是家法嗎?
這分明就是酷刑!
喬小小越發的擔心了。
不行,她一定要阻止小叔,不能讓厲謹受這個家法。
喬小小做下決定,等會小叔回來,她就跟他說,讓他取消這個懲罰。
原本,昨天晚上,她在小叔懷裡時,小叔對厲謹說,家法處置。
那個時候,她分明看見,厲謹并沒有什麼大的表情,很是輕淡的應下。
那個時候,她覺得,家法應該是個不怎麼嚴重的東西,不然,厲謹為什麼一點都不害怕?
可現在,她知道了,這那裡是不嚴重,是非常的嚴重。
厲謹也真的是一根筋,他難道不會反駁拒絕嗎?
…
半個小時後,厲冥枭回來了,吳媽已經準備好了晚飯。
吃飯期間,喬小小一直在想着,待會厲謹要受罰的事情,所以吃得不多。
飯吃到一半,喬小小就忍不住了,放下碗筷,“小叔,你待會真的會對大哥用家法嗎?
”
厲冥枭正在吃飯,見女孩問自己,小臉蛋有些緊張。
厲冥枭的目光,落在她下巴,那還有紅印,聲音沉了幾分。
“你放心,既然小謹敢欺負你,我一定會幫你讨回公道放,小家夥,你要記住,你是我的,除了我能欺負你,誰都不能動你!
”
男人的聲音,清冷,好聽,一如既往的霸氣強勢。
好吧,其他人都不能欺負她,就他可以欺負她?
這是什麼鬼邏輯。
喬小小心裡微吐槽。
“小叔,你能不能放過大哥這一次啊,他也沒真的對我做什麼,他就是吓唬吓唬我而已。
”
喬小小解釋道,她以作為厲謹繼妹的身份去說。
她不能表現出,太過關心厲謹,不然,小叔會懷疑的。
聽着喬小小的話,厲冥枭放下筷子,一雙銳利的眼眸,沉沉的看着她。
認真的開口,“小家夥,小謹他當時,是真的想要弄斷你的手指,如果我沒出現的話。
我厲家的男人,從來不會威脅,隻會用事實說話。
”
厲冥枭認真的說着,這一刻的他,仿佛又變成了那個殘忍嗜血的厲首長。
不是刻意,自然的,流露出強勢與霸道,讓人心驚,讓人害怕。
這樣的厲冥枭,讓喬小小既是害怕,又是生氣。
是啊,小叔和厲謹,本來就是同一種類型的人。
同樣的冷血!
同樣的視生命如雜草!
見喬小小有些被自己吓到,厲冥枭冷硬的臉龐,柔了幾分,“小謹既然敢傷害你,那他便要接受應有的懲罰!
”
厲冥枭的态度,很強硬,說一不二,他做下的決定,永遠不會改變。
小叔如此強硬,喬小小一時間,也沒了辦法。
她怕自己再說,會讓小叔起疑,畢竟小叔是那樣的敏銳。
在他面前說話,必須得小心翼翼。
怎麼辦?
她真的,要眼睜睜的,看着厲謹受罰嗎?
吃飯結束,厲冥枭帶着喬小小,坐車前往厲宅。
厲宅是老宅,行家法用的馬鞭,就放在厲宅裡。
而厲家行家法,還有一個規矩,行家法時,厲家的其它人,也必須要在一旁看着。
目的是起到震懾的作用,也就是俗話說的,殺雞給猴看。
顯然,之前,厲語然聽到小叔說‘家法’時,那麼的害怕。
是因為,她在三年前,看厲謹被懲罰時,被那血腥的畫面給吓到了。
二十分鐘後,車子,在厲宅停下。
喬小小下車,跟在厲冥枭身後,進厲宅的那一刻,喬小小就感覺到了氛圍濃重。
壓抑,森嚴!
厲宅大廳,繼父,喬媽媽,厲語然等人都已經在大廳候着了。
繼父沒什麼表情。
喬媽媽一臉的擔心,糾結,以及,害怕…
厲語然則同樣是一臉擔心,見喬小小走進來,看向喬小小的目光,更加的厭惡仇恨。
顯然,厲冥枭已經要對厲謹用家法的事情,吩咐下去了。
“二叔,真的要對哥用家法嗎?
我看喬小小現在身上都好好的,沒什麼傷啊?
對哥用家法,會不會太嚴重了?
”
厲冥枭走進,在大廳坐位坐下,一旁的厲語然,忍不住去求情道。
厲語然雖然是收養的,但是,她和厲謹一起長大,關系是很好的。
“回去坐好。
”
面對厲語然的求情,厲冥枭顯得很無情冷酷,冷眉微皺,氣場迫人。
厲語然被吓到,可是,她還是不甘,轉過臉去,對厲聖傑說道,“爸,你跟二叔說一下啊,你看二叔,他為了喬小小,他居然要對哥用家法。
”
“爸,哥才是咱們的家人,你們為了一個外人,居然這樣對哥。
”厲語然說着,聲音有些抽泣。
厲聖傑聽着厲語然的話,皺眉,微微不悅道,“小然,小小現在是你妹妹,不管有沒有血緣關系,她都是我厲家的一份子,小謹既然欺負她,就要受到懲罰。
”
厲聖傑并沒有因為厲謹是自己的親兒子,從而就偏袒他。
一旁的喬媽媽,聽着厲聖傑的話,心裡微暖,剛剛的害怕感,也消散了不少。
見自己的爸爸,二叔,都在為喬小小這個外人說話,厲語然心裡,嫉妒不已。
對喬小小,更加反感了。
十分鐘後,厲謹的車,在厲宅外停下。
厲謹一聲黑色西裝,風塵仆仆,剛從公司回來。
厲謹回國後,一直住在厲宅。
這幾天,他一天二十四小時,有一大半的時間都是待在公司。
厲謹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工作狂,并且,他的手段能力,非常強大。
他回國不過幾天,可是,現在的厲氏,已經完全掌握他手中。
他的手段,雷霆狠決。
厲氏高層,這幾天,風雲變幻,被開走了一半的人,進行了大換血。
京都這幾天,厲謹是話題制造者。
“哥…”
見厲謹走進來,一旁的厲語然,擔心的喊了一聲。
聽見聲音,厲謹沒什麼表情,隻是對厲語然點了點頭。
沉默,沒有誰說話,此時的厲宅,仿佛被一層陰影籠罩。
壓抑沉悶。
之後,厲謹在厲宅大廳,對着祖先牌位雙膝下跪。
“福伯,請家法。
”
厲冥枭起身,站到厲謹身前,說道,聲音清冷,不含一絲情感。
随着厲冥枭聲音的落下,年老的福伯,走出,雙手端着一個華麗的盒子,神情嚴肅莊重。
厲冥枭打開盒子,取出一根約長半米,有水龍頭一般大小的鞭子。
馬鞭通體幼黑,釋放着恐怖的氣息,細看之下,鞭身還紋着一條金龍盤旋。
“脫衣服。
”
厲冥枭看着厲謹,開口,此刻,他的聲音,威嚴而冰冷,如古時的行刑者。
厲謹依言,将上衣脫掉,露出健碩的背。
他的背部,竟有着一條條,密密麻麻的褐色疤痕。
如毒蛇撕咬過一般,觸目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