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替嫁流放,世子妃種出北大倉

第769章 我猜他不敢弄死我

  徐璈緊繃着臉說:“錢庵那個廢物呢?

  “他不是打着追絞水匪的名義,老早就帶着人追出了南允麼?

  答話的人面上多出濃濃的譏诮,嘲道:“追絞水匪本就是錢庵等人為了躲避水患找出的由頭,看似聲勢浩大,實際上并未出幾分力。

  “據查錢庵追絞的路線與水匪逃竄的方向不同,隻是在逃命避洪的過程中分出了一股人手前去圍剿,起效不大。

  錢庵從未想過盡全力。

  這人甚至還打好了自己的算盤,想的是先保命再言其他。

  徐璈呵了一聲說:“他是覺得自己早就拿捏住了我收受金銀财物的把柄,笃定了就算自己抗災不力,我也會為他遮掩。

  隻可惜,徐璈根本不在乎被人彈劾一句貪污之罪。

  徐璈閉了閉眼帶着散不去的殺意說:“通知潛伏在錢庵身邊的人,借郝良的名義把他了結了。

  若無水患的顧慮,錢庵被預定的下場本來也是這個。

  隻是現在不得不提前了。

  一言定下錢庵的結局,徐璈直接道:“甯南的堤壩不能出現半點閃失,加派看護堤壩的人手,務必把堤壩盯好了!

  “郝良也不能留了。

  “傳令下去,在郝良一行人抵達甯南之前,不惜代價全部誅殺,一個不留!

  “倘若真的讓這群畜生對甯南的堤壩動了手腳,休怪我不念往日的情面!

  “是!

  該吩咐的話逐一傳下去,從南允那邊有效的應對之策,也都在緊鑼密鼓地安排。

  按照之前江南總督發出的令,江南一帶仍保住了項上人頭的大小官員不敢有半點懈怠。

  城中開鑿水渠的榔錘聲密集勝過雨點,岸邊裝沙扛袋的人也都來往不絕。

  地勢低的房屋全部清空,無論老幼全都轉移到了高處。

  米糧藥物全部由官府集中每日定時定點發放。

  試圖借災攬财的被快刀斬亂麻全部處置,抄出的家産物資全部充公,交由官府的人統一分配。

  南浔商會剩下的幾家不管吱聲,主動解囊表示願意配合,出錢出力都在所不惜。

  有了統一有序的調配,以及人手和物資的充分調動,雖說百姓仍處在面臨洪水的恐懼當中,但并未生出多的波瀾,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徐璈在總督府盤桓的這段時日,已将永順帝自以為仍在掌控中的江南一帶全部拿下。

  現在……

  “還剩下南允城外的那三萬大軍。

  區區三萬人,放在之前徐璈并不放在眼裡。

  可現在不可預知後果的水患,就像是随時會爆出血色的驚雷,仿若抵在喉間的尖刀。

  要想全力應對這一大劫,這三萬人就成了一個巨大的隐患。

  徐璈閉上眼說:“那三萬人的領兵之将,是叫元才?

  “不錯。

  “元才本來是骁騎營中的一個頭領,資曆淺,家世也不出衆,按理說輪不到他帶兵出陣。

  說話的人難言嘲諷地扯了扯嘴角,微妙道:“但京都之中實在是無人可用,在陳将軍的舉薦下,他才被臨時任命為車騎将軍,領兵三萬前來鎮守江南。

  實際上知道這邊情形的人都覺得很滑稽。

  元才身為永順帝任命的大将軍,手中握着三萬大軍,到了地方卻被區區一個商會阻截在外。

  甚至直到現在,南浔商會内部已經分崩離析徹底調轉了陣營,但元才仍是帶兵被擋在南允百裡之外,一步都不敢越界。

  這樣的人心中毫無殺性,也缺乏身為将者該有的狠辣決斷。

  瞻前顧後,性格綿軟。

  明明握着個足以踏平十個南浔商會的殺器,卻甘心往肚裡咽滿嘴的血牙不敢應聲。

  陳年河舉薦的人……

  還是江南這種敏感的地方……

  徐璈心念轉過,沉沉地說:“我要去一趟南允。

  聽到這話的人瞬間大驚:“将軍,您……”

  “陳年河知道在滁州的守将是我,江南一帶我勢必要拿,他在這種時候舉薦了個人過來,不會是臨時起意。

  對于元才這個人,徐璈并不了解。

  陳年河奔赴西北後,仿佛是把打得不可開交的中原腹地忘了個一幹二淨,沉浸在西北所謂的北狄交鋒中,沒給過徐璈隻言片語作為提點。

  但現在想想,或許在陳年河看來,元才盡管手握大軍,卻不會成為需要特意提起的威脅。

  徐璈要去把這個隐患除了。

  跟着徐璈的人沒忍住說:“将軍,元才再廢物,手中也握了三萬大軍。

  “咱們先後潛入的兵力不在元才之下,可現在礙于水患的緣故人手分散在各處,能被您調動拼殺的人不超兩千,兵力懸殊太大,将軍一旦涉險被元才察覺到兵力空虛,那您豈不是……”

  “我猜他不敢弄死我。

  徐璈擺手打斷下屬的話,古怪道:“這人要真是有直接要我命的狠辣,就不會被一個南浔商會絆住了腳步。

  “而且……”

  “如果這人真的如探子傳回的消息那般,身後并無倚仗,也不曾被牽扯進黨派之争,那就隻能證明他心有軟弱。

  一個連商會都不敢得罪的軟包子,卻能把控住三萬大軍,駐紮在南允城外百裡這麼長時間不出兵禍。

  這樣的人不是少膽量缺本事,唯一的可能就是心太慈。

  徐璈微妙道:“慈不掌兵,或許這就是陳年河舉薦他來江南的理由。

  而這樣不該出現在戰場上的仁慈,恰好就是可以拿捏的要害。

  徐璈呼出一口滾燙的氣:“能安排的已經安排得差不多了,真遇上大洪來襲,靠着目前的措施也能應對一段兒。

  “如果真的能如我所想的話,元才管着的這三萬人,說不定還能是抗洪的一大助力……”

  還有就是……

  徐璈抿緊了唇未說出自己的私心。

  桑枝夏在南允。

  他來江南之前沒想到這裡會有遭遇大洪的危機,若是早知道的話……

  徐璈閉上眼掩住了眼底掠過的苦色。

  但凡世間可有早知道,他無論如何都不會把桑枝夏帶進南允半步。

  隻是永遠都沒有早知道。

  徐璈自嘲道:“是否有元才這個人,南允我都要去。

  實際上徐璈能忍住煎熬,直到把江南全線都把控住,現在才說出這話,已經耗盡了他此生僅有的定力。

  原本還想勸的人想到什麼,頓了頓一本正經地說:“将軍此去隻管放心,隻要我等還剩下一個喘氣的,就不可能讓當年的洪災慘狀再現!

  “哪怕是跳進水中用屍體去堵,我們也一定把水堵住!

  徐璈擡手在說話的人肩上捶了一下,啞聲道:“謝了兄弟。

  “等我把元才那邊處理好,我就……”

  徐璈咬住牙關沒細說,再确認了一遍事無遺漏後,即刻動身趕往南允。

  就在徐璈冒雨朝着南允趕來的同時,距南允隻有百裡的元才,坐在不斷漏下雨水的營帳中,面沉如水。

  元才沉默了好久才開口說:“你是說,南允有被洪水全城淹沒的風險?

  打探消息的人面如菜色,都顧不得擦去頭臉上不斷滴落的雨水,苦着臉說:“回将軍的話,正是如此。

  “連日來的大雨不斷,江面水勢暴漲,渡口都淹了大半,據傳已經淹死了不少人。
城中的積水也已成患,積水倒灌進房屋商鋪,人在路上水已可淹至腰間,再這麼下去……”

  說話的人咽了咽唾沫,抖着嗓門說:“大雨再這麼瓢潑下去的話,休說南允城,就是整個江南一帶,隻怕都……都要面臨不可預估的洪災之險……”

  “将軍,要出大事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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