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替嫁流放,世子妃種出北大倉

第679章 不變成傻子才是當前要務

  徐明陽和桑延佑得知自己明日要跟着桑枝夏一起前往滁州,兩人都點頭點地不假思索。

  老爺子含笑摸摸兩個小家夥的腦袋,輕聲問徐明陽:“那是戰場,生死一線的戰場,害怕嗎?

  徐明陽臉上堆滿了銳不可當的肅然,想也不想地說:“不怕!

  “祖父,我們一定會保護好大嫂的!

  老爺子滿意颔首,又看向同樣滿臉肅殺的桑延佑:“延佑,你呢?

  “回徐爺爺的話,我也不怕!

  “我們會好好保護姐姐安全抵達滁州,也會保護好大哥,保證不讓他們任何人再受傷!

  還稱不上是男人的半大小子,在此時此刻卻像是瞬間都長大了,尚顯稚嫩單薄的肩膀上已經自發擔起了一份兒沉甸甸的東西。

  老爺子眼含欣慰,坐下後輕輕地說:“你們此行最主要的任務,就是保護好長嫂,保護好長姐,。

  “除此外,到了滁州後,好好去看看什麼是戰場,什麼是百姓之苦。

  初嘯的幼虎不見得明白生死意味着的殘酷,在親眼所見之前,也不懂得什麼叫做強者該有的憐憫。

  這一切的一切,從任何人的口中述說出來都不行。

  隻有親眼去看到了,親身經曆了,所見所聞化作一生都不願甩脫的責任,那才是當為強者應有的擔當。

  老爺子很看好眼前的這兩個娃娃,也知道天大地大,他們來日會有大有作為的一番天地。

  但在此之前,他們必須先脫離開家人支撐起不受風雨侵襲的保護傘,領略并且明白,什麼是真正的殘酷。

  在老爺子的許可,以及老王爺點頭後,從徐家出發的一隊人馬很快就離開了王城,一路朝着滁州的方向趕去。

  滁州内,江遇白已經帶着除徐璈外的其餘将領拔營走了。

  考慮到徐璈需要安心養傷的緣故,江遇白把薛先生留在了滁州,另命之前的滁州城守丁騰擔任原職,駐守滁州協助徐璈處理雜務。

  丁騰忙了數日終于得空來拜訪徐璈,正巧遇到軍醫前來給徐璈換藥。

  被血染透的紗布揭開,趴在床上的徐璈露出的皮肉幾乎沒有一塊是好的。

  血肉翻飛下滿是駭人的刀口箭傷,其中最驚險的一處,距離貫穿心口隻不過指甲蓋那麼遠。

  再不走運一點兒,徐璈的屍首此時都該臭了。

  哪怕是養了二十來日,徐璈的傷勢還是不見好轉,甚至整日整日陷入高熱昏迷。

  這是之前誰都沒有預料到的。

  徐璈閉着眼一聲不吭,自額角不斷滾落的汗珠無聲無息地融入枕頭。

  軍醫早已是滿頭的冷汗。

  堪稱漫長的換藥終于結束,軍醫顧不得擦汗就喘着氣說:“再這麼燒下去不行。

  盡管是冬日,不似炎熱夏日那般容易傷口化膿發炎,可那也隻是尋常情況。

  徐璈的傷實在是太重了。

  幾乎橫穿整個後背深可見骨的刀口,貫穿了胸口被生生拔出來的箭頭,還有密密麻麻幾乎數不清的各種傷痕。

  傷重至此,饒是用了很多好藥,傷口還是不可避免地開始發炎潰白。

  徐璈一直發熱的原因也是這個。

  徐璈艱難地把呼吸放平穩沒說得出話。

  薛先生明明隻是看着,卻也控制不住滿頭是汗,忍不住急道:“那可如何是好?

  “外用的傷藥一日沒落,内服的藥湯也一碗沒少,可骠騎将軍每入夜裡就高熱不退,這就不能換點兒别的藥試試?

  再這麼下去,傻子都知道徐璈受不住。

  人都該燒糊塗了!

  軍醫苦笑道:“法子倒是有一個,隻是那虎狼之藥用起來極為驚險,萬一熬不住,那就……”

  “用。

  徐璈不等軍醫的話說完,就平靜地說:“不拘是什麼,管用即可。

  軍醫掙紮道:“骠騎将軍,既被稱為虎狼之藥,那後續帶來的麻煩就是無窮無盡的。

  “就算是傷治好了,将軍心口和背上的這兩處最厲害的傷,往後餘生也會受痛楚襲擾,而且……”

  “而且這藥十分驚險,稍有不慎熬不過,那就是會要了命去,将軍……”

  “不拘是什麼。

  徐璈重複了一遍之前的話,沙啞道:“就這麼不溫不火地治着,且不說是否能控制住,就算是能,我我也會被燒得腦子不經事兒。

  “雖有風險,不如一搏。

  “不可!

  薛先生急道:“那虎狼之藥動辄就是要命的,哪兒能說用就用的?

  “現下用的方子雖說是溫和了些,可起碼也是看得見效果的,不可改方子!

  丁騰一句話都沒插上,怕薛先生攔不住徐璈,趕緊雙手把滿臉為難的軍醫從屋子裡推了出去。

  丁騰關上門還不忘叮囑:“剛才骠騎将軍說的話,大夫一個字兒都别聽,方子照舊即可,另外……”

  “我即日就會在城内幫着尋醫術好的大夫,等尋到人來與您一起參詳,說不定還能想得出更為穩妥的法子。

  軍醫本來就不忍用狠藥,聞言如釋重負地連連點頭:“在下曉得輕重,大人隻管放心。

  “那就好那就好……”

  丁騰目送着軍醫去給徐璈熬藥,自己重新推開門走進去,就聽到薛先生在咬牙數落徐璈:“将軍簡直是糊塗!

  “傷重咱們可以慢慢治,小王爺那邊得了消息,已經找了更為得用的大夫連夜趕過來了,什麼法子不可使,怎麼偏要那铤而走險的險招兒?

  徐璈又疼又冷熱交替得腦子混沌,默了半晌苦笑道:“先生苦心我心裡清楚。

  “可眼下這情形,不變成傻子才是當前要務,先生讓我如何……”

  “那将軍現在不是還好好的嗎?

  薛先生沒好氣地說:“既是還有穩妥法子,那就不可冒險!

  徐璈龇牙抽了口氣說不出話,正當這時靈初匆匆進來,捧着一封信低聲說:“少主,東家那邊來信了。

  自徐璈的信送回後,桑枝夏遲遲沒有回音。

  這是滁州城破後,桑枝夏的信第一次送入了城門。

  徐璈實在是沒力氣,趴着悶聲說:“念。

  靈初飛快拆信,一眼掃了内容後卻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

  徐璈等了半天沒聽到聲音,狐疑道:“怎麼?

  靈初咽了咽唾沫,小心翼翼地說:“少主,東家說……”

  “東家說,她與齊老,帶着三少爺和小舅老爺,三日後即到滁州。

  徐璈先是猛地一怔,緊接着不知哪兒冒出來的一股力氣,突然從床上坐了起來:“你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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