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王被楚雲澤給活生生的氣笑了。
“楚雲澤,你聽說過鈴铛閣嗎?
”信王問道。
楚雲澤被問得一愣,不知道自己父親為什麼突然來這麼一句。
“鈴铛閣又怎樣?
這是咱們信王府自己的事情,就算是鈴铛閣消息靈通,也沒理由來幹涉咱們自己家的事情。
”
楚雲澤這麼一說,自然就是承認了他知道鈴铛閣。
“父親,現在說的是信王府未來的大事,那鈴铛閣與咱們并無關系,父親何必……”
“他就是鈴铛閣閣主。
”信王伸手一指。
楚雲澤吃驚的猛然轉身,看向了那個戴着半張銀色面具的男人。
鈴铛閣閣主?
這個男人?
楚雲澤愣了愣,随後,嗤笑出聲,轉頭,問着信王:“父親,如果那個人真的是鈴铛閣閣主的話,楚瑞安能堅持多久?
”
“父親還要廢了我這個世子嗎?
”
“以後信王府要怎樣?
”
“你覺得鈴铛閣閣主很厲害?
”信王意味深長的問道。
楚雲澤笑了,覺得就跟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似的:“父親,你糊塗了嗎?
鈴铛閣閣主還不厲害,誰厲害?
”
“楚瑞安在他面前,根本就不值一提。
”
信王扯動唇角,露出一個譏諷的笑容。
“想不到,大哥對我的評價還挺高。
”随着這句話,楚瑞安将臉上的面具摘了下來,然後,對着楚雲澤一笑。
少了往日的溫和,多了屬于鈴铛閣閣主的張揚。
楚雲澤:“……”
天塌地陷毫不為過。
他的世界,在看到銀色面具之下,楚瑞安那張熟悉的臉,瞬間崩塌。
他失重的好似掉下無底的深淵一般。
世上所有的聲音好似在意瞬間全都退去,他耳朵嗡嗡嗡的,什麼都聽不到,隻有這種單調的,令他煩躁到心慌的聲音。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恍恍惚惚的回過神來,努力的張嘴,開口,發聲:“楚……”
才說了一個字出來,楚雲澤就被自己那難聽的好像是砂紙磨砺過的聲音給吓到了。
他快速的幹咳了一聲,讓自己幹燥的喉頭濕潤一點兒,這才繼續說道:“楚瑞安,你耍我。
”
“你故意的戴個面具,裝陌生男人,你就是為了在父親面前算計我!
”
“父親,你看到了嗎?
他如此的有心機,為了世子之位,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
楚雲澤的話,隻讓信王覺得無比可笑。
到了這個時候,面對事實的時候,楚雲澤竟然選擇了逃避,不信。
“國師、閣主、十三叔,你們在這裡。
”六王爺笑着走了過來,打着招呼。
楚雲澤猛地看向六王爺,問道:“六王爺,你叫楚瑞安什麼?
”
“閣主。
”六王爺說完,笑了起來,說道,“哦,對,剛才你沒在。
”
“楚瑞安就是鈴铛閣閣主,怎麼樣,你也沒想到吧?
”
轟隆隆——
好似晴天一記炸雷,直接的劈在了楚雲澤的腦袋上,将他從頭劈到腳。
等到楚雲澤再回過神來的時候,才發現,周圍一個人都沒有了。
楚瑞安唐曉曉他們全都走了。
一陣風吹過,楚雲澤冷得打了一個哆嗦。
他這才發現,自己後背的衣服已經被冷汗給浸透了。
他腳步踉跄的離開,也沒想着回宴席上去,而是回到了自己的院子裡。
進去之後,咕咚一下就倒在了床上,動都沒有力氣動一下。
等到晚上,信王回來,才發現院子裡亂了套了。
“怎麼回事?
”信王沉着臉,問着匆匆忙忙的下人。
“王爺,世子病了,突然的發高熱。
”下人趕忙的禀報道。
“嗯。
”信王微微的點頭,“去找随行的太醫。
”
“是。
”下人快速的下去去忙。
信王根本就沒在意,而是轉身回了自己的卧房。
“你不過去看看?
”楚娘子問道。
“不用。
”信王說道,“他生病,那是自己作的。
”
信王就将剛才在院子裡的事情跟楚娘子說了一下。
楚娘子聽完了,冷笑一聲:“該!
”
這麼的算計她兒子,楚雲澤活該這樣。
“你要分家?
”楚娘子問道。
“嗯。
”信王點頭,“分家。
”
“給他的東西,足夠他在京城活下去。
他自己也有官職,夠養活他一家人的。
”
楚娘子搖了搖頭說道:“還是再想想。
”
“你還同情他?
”信王皺眉,“他的心思徹底的歪了。
”
信王都沒法想象,楚雲澤到底是怎麼想的,竟然要跟唐曉曉合作。
尤其是楚雲澤在不知道鈴铛閣閣主就是楚瑞安的時候,竟然毫不猶豫的把楚瑞安給推出去,當成了犧牲品。
這樣的兒子,他是肯定不會留的。
“安安的身份才公開,你就把楚雲澤給分出去,有人會說你太過勢力。
”楚娘子皺眉擔憂的說道。
“不會。
”信王還是很肯定的。
“剛才的時候,六王爺在了,證明了安安的身份。
”
“相信,這件事情,用不了回京,這些人就應該都知道楚雲澤做了什麼事情。
”
六王爺怎麼就那麼巧的出現在那裡?
更别說,他會在那裡,也是楚瑞安提前跟他打了招呼的。
既然楚瑞安可以安排他過去,再安排一個六王爺過去,能有什麼問題?
不說别的,就唐曉曉跟楚瑞安這兩個人,要是能吃虧……那太陽才是從西邊升起來的。
信王這邊倒是一點兒都不擔心,隻是,有些好奇,這個時辰了,楚瑞安怎麼還沒回來?
難不成是找陛下去了?
楚瑞安當然是沒有去找陛下,而是去找了鎮國公。
鎮國公看着桌子上的銀票,奇怪的問道:“你這是何意?
”
“當初我不方便表明身份,所以,才收了您的銀子。
”楚瑞安笑着說道,“現在,我原封不動的還給您。
”
“你那也是按規矩辦事,無妨。
”鎮國公面色如常的說道。
隻是,看着那厚厚的一疊銀票,他的心在滴血。
鈴铛閣的收費……真的是太貴了!
“咱們是一家人,又怎麼需要花錢呢?
”楚瑞安笑了起來。
如今身份已經揭開,他也就恢複了自己的性子,不再那樣的内斂溫潤,倒是有着肆意的潇灑。
“再說了,鈴铛閣也不在意這些錢。
”
鎮國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