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鄭竹月肯定的點頭。
“因為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訴給陛下,但是,我現在沒有牌子了,沒法入宮,隻能是找其他的辦法。
”
“陛下,我有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
”
鄭竹月鄭重的盯着嵘帝:“是關系到大嵘安危的。
”
嵘帝點頭:“你進來。
”
“陛下,那她……”鄭竹月指了一下抱着她小腿的侍女。
侍女眼巴巴的瞅着嵘帝,她的生死就在此刻。
嵘帝平靜無波的目光掃了一眼,吩咐道:“拖下去,杖斃!
”
結果,跟剛才是一模一樣,沒有絲毫的改變。
旁邊的太監立馬沖了過來,一把就将侍女給按住。
“救命!
奴婢不想死,公主,你說過,奴婢會沒事的!
你是公主啊!
”侍女歇斯底裡的大喊,裡面一句話可是觸動了鄭竹月的神經。
本來沒什麼底氣的她,竟然轉頭,委屈的瞅着嵘帝:“陛下,我說過了,我是有很重要很重要,關系到大嵘安危的事情,才入宮的。
”
嵘帝看了鄭竹月一眼,根本就不想跟她說話。
唐曉曉實在是忍不住了,問道:“鄭竹月,你腦子有毛病吧?
”
“那個無視皇權的侍女,陛下隻是杖斃她一人沒有牽連她的家人,已經是格外的寬宏大量了。
”
“你還委屈上了?
你哪裡來的臉委屈?
”
“她哪裡無視皇權了?
唐曉曉,你對我不滿,何必牽連無辜?
”鄭竹月怒氣沖沖的質問道。
“她口口聲聲叫你公主……你還是公主嗎?
”唐曉曉冷笑,譏諷的問道,“你當當初陛下下的聖旨,将你貶為庶民是放屁啊?
”
嵘帝:“……”
師姐說話,永遠是這麼彪悍啊。
唐曉曉這話可是把鄭竹月的心都要給紮透了。
她現在就算不是公主了,唐曉曉至于這麼一次又一次的提嗎?
唐曉曉非要這樣刺激她,羞辱她才甘心嗎?
鄭竹月雙眼赤紅,滿是怨怼的盯着唐曉曉。
唐曉曉卻撇了撇嘴嫌棄的說道:“更何況,她無視皇權,并非這一件事情。
”
“還有什麼?
”鄭竹月怒不可遏的質問起來。
她倒要聽聽看,唐曉曉還有什麼歪理可說。
“你找她,她就随随便便的把你給帶進來。
她當皇宮是什麼地方?
随意可以帶外人進來嗎?
”唐曉曉眼底冷意閃現。
“陛下的安危,她當成了什麼?
”
“我怎麼會是外人?
我是陛下的表妹!
”鄭竹月擰眉不悅的呵斥道。
“表妹?
表妹怎麼了?
表妹就可以無法無天随意進出皇宮嗎?
”唐曉曉好笑的問道,“你有陛下的傳召嗎?
”
“難不成,你跟我一樣,有特權可以随意的進出皇宮嗎?
”
楚瑞安在一旁聽着,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條縫。
曉曉真的是太調皮了。
在怼鄭竹月的時候,還不忘刺激她一下。
鄭竹月隻能是找侍女,扮成侍女,偷偷的進來,還要為了僞裝身份給曉曉下跪。
曉曉卻可以大搖大擺的随時進出皇宮。
鄭竹月應該會很氣吧?
嗯……好像不是很氣,是要氣死過去了。
楚瑞安看着渾身發顫的鄭竹月,他的笑意更甚。
曉曉真的是很會氣人啊。
真是……可愛呢。
楚瑞安越看曉曉,心裡越是喜歡。
嵘帝在一旁,眼角餘光瞟到楚瑞安那一臉寵溺笑容的模樣,在心裡忍不住輕歎一聲。
師兄這又是沉迷在師姐的魅力之中了。
反正師姐做什麼,都能讓師兄無比欣喜。
“今天是你進來,明天是别人進來呢?
這裡是皇宮,不是菜市場,随便什麼人都能進出的。
”唐曉曉嗤笑道。
“她答應帶你進來的那一刻起,她的命已經沒了。
”
唐曉曉一點兒都不同情這個侍女。
整個皇宮,裡面所有的人都是為了保護服侍陛下的,但凡幫了外人,隻有兩條路可走,要麼去死,要麼就被幫的外人可以壓過皇上。
很顯然,鄭竹月還沒有那個本事壓過陛下。
那麼,這個侍女隻能去死了。
“國師,奴婢是報恩!
”侍女被太監押着哭訴起來,“當年,奴婢的娘親病重,要不是邱嬷嬷出手給了銀子的話,奴婢的娘都已經死了。
”
“奴婢是為了報恩。
”
“報恩?
”唐曉曉微微的挑眉,“你真是孝心可嘉。
”
“隻不過……”唐曉曉冷哼一聲,叱問道,“你的報恩是置陛下的安危于不顧,你的報恩,卻要陛下冒風險。
你這樣的人,不處死,等什麼?
”
侍女臉色煞白:“奴婢、奴婢……”
“唐曉曉,你太狠心了。
”鄭竹月氣憤的指着唐曉曉,怒斥道,“她這樣的孝女,全都是為了她娘。
”
“更何況,她知道我是沒有惡意的。
”
“沒有惡意?
”唐曉曉嗤笑出聲,“既然覺得你沒惡意,為何不先禀明陛下?
”
“讓她給你傳個話不是更好?
”
“得到了陛下的首肯,你再入宮,有什麼難的?
”
“你的事情急成這樣了?
連一兩天的時間都等不到?
”
“更何況,她今天要報當年的救母之恩,别人明天要報救父之恩,後天再有人要報知遇之恩……這一天天的,陛下成了什麼了?
”
“他們報恩的工具人嗎?
”
“那陛下得死多少回,才能讓所有人都報恩?
”
“鄭竹月看來,你從來就沒替陛下想過,就沒想過,陛下身邊的人玩忽職守,會讓心懷不軌的人趁虛而入,會要了陛下的命。
”
鄭竹月被唐曉曉說得腳下一個踉跄,她慌忙的擺手解釋道:“陛下,我沒有那個意思,我不是,我真的……”
嵘帝目光依舊是平靜的,無悲無喜,他微微點頭說道:“朕相信你當初沒想過這些。
”
鄭竹月感動的眼淚差點兒沒下來:“表哥,還是你了解我,知道我……”
“因為,你從來就沒将朕的性命安危放在心上過。
”嵘帝的一句話,讓鄭竹月心髒猛縮,全身的血液都涼了,“表哥,不是,我……”
“将她在這裡杖斃,讓鄭竹月看着行刑!
”嵘帝平靜的開口,然後無視鄭竹月慘白的臉色,輕飄飄的說道,“你看完行刑,再進來,禀告你的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