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曉曉、楚瑞安,你們好大的膽子!
”武安侯跪在地上,擡頭對着唐曉曉楚瑞安呵斥道。
“聖旨在此,你們竟然還不下馬,跪下接旨?
”
唐曉曉對着武安侯一笑,笑得那叫一個輕松:“人家公公都沒有說話,武安侯,你是不是管得太寬了?
”
武安侯一愣,果不其然,那傳旨來的公公真的一個字都沒有多說,而是直接的展開了聖旨。
武安侯傻眼了。
這什麼情況?
那個公公眼睛有問題嗎?
沒看到唐曉曉跟楚瑞安還坐在馬背上?
縱然武安侯有再多的疑問,他也不敢再說出來半個字,因為公公已經開始宣讀聖旨。
聖旨的套話,被武安侯直接的忽略掉了,他隻聽到最關鍵幾個字在他腦海之中炸響:“……賜二人見帝不跪,欽此!
”
“多謝陛下。
”唐曉曉笑眯眯的對着公公伸手,接過來聖旨,“勞煩公公特意的跑一趟。
”
公公客客氣氣的笑着,對着唐曉曉跟楚瑞安拱手:“二位客氣了。
”
都不用楚瑞安說話,他的小厮從地上起來,飛快的塞給了宣旨太監一張銀票。
太監心領神會的快速的收入了自己的袖子中。
因為大部分人都是低頭跪着的,所以,并沒有看到這個。
那些有膽子擡頭看的,就算是看到了,也是不敢往外說的。
宣旨太監離開了,衆人這才陸陸續續的起身。
唐曉曉坐在馬背上,看着從地上爬起來的武安侯他們,笑眯眯的問着唐母:“唐家老太君,你還想讓我給武安侯跪下行禮嗎?
就連陛下,我跟安安哥哥都不需要下跪。
我們下跪……武安侯承受得起嗎?
”
唐母那張臉難看到了極點,她怎麼都沒想到,唐曉曉現在竟然一步一步的超過他們這麼多。
她咬牙恨聲道:“聖旨沒來的時候,你見到武安侯就應該跪下行禮!
”
到了這個時候,唐母還是堅持自己的說法。
她沒錯!
她就是在教唐曉曉規矩!
唐曉曉伸手入懷,将手裡的紙張交給了身邊的小厮。
楚瑞安留在身邊用的小厮,能是不聰明的嗎?
根本就不需要唐曉曉吩咐什麼,小厮已經雙手捧着那張紙,到了武安侯跟前:“武安侯,請看。
”
武安侯一見那張紙,剛剛站起來的他,噗通一下,雙膝又重重的砸在了地上:“臣遵旨。
”
唐母都傻眼了,焦急的問着:“侯爺,你這是幹什麼啊?
”
武安侯氣得磨牙,恨不得一巴掌拍死那個不知輕重的唐母:“閉嘴!
”
别看唐母面對唐曉曉的時候,無比嚣張,但是,在武安侯跟前,她可是老實極了。
将欺軟怕硬表現得淋漓盡緻。
武安侯一聲呵斥,唐母立馬閉嘴了,連呼吸都放輕了不少,生怕惹怒武安侯。
此時,小厮已經将紙條雙手捧着回來,交還給唐曉曉。
唐曉曉揚了揚手中的紙條說道:“在尼姑庵的時候,陛下就賜我跟安安哥哥見帝不跪,這上面啊,還有陛下的私印呢。
”
唐母腦中嗡的一下,好像是有重錘,狠狠的給了她腦袋一下,砸得她是頭暈目眩,眼前發黑,直犯惡心。
唐曉曉看着武安侯等人慘綠的臉色,她舒服了。
“安安哥哥,咱們走了。
”唐曉曉笑眯眯的說道。
“好。
”楚瑞安點頭,一扯缰繩,帶着唐曉曉離開了。
至于武安侯是怎麼從地上爬起來的,自己都已經不記得了。
他隻覺得自己的老臉被人給狠狠的撕了下來,放在地上用力的踩,深深的踩進了泥土裡。
他深一腳淺一腳的進了侯府,整個人恍恍惚惚的坐下,似乎還有家裡人在他面前哭哭啼啼的,說着什麼可妍傷得嚴重,什麼可妍以後沒臉見人了。
“都給我滾!
滾出去!
”武安侯暴起,直接将桌子上的茶具狠狠的掃在了地上。
那些哭哭啼啼的家人吓得全都跑了出去,這才讓他得以安靜幾分。
魏可妍沒臉出去見人,他就有臉了嗎?
他、堂堂武安侯,竟然有一個被陛下下旨打了闆子的孫女。
而且還是鬧得全京城的人都知道。
以後、以後,他還怎麼出去見人?
這樣傷風敗俗的孫女,簡直就是他的恥辱!
讓他魏家蒙羞!
“來人!
”武安侯突然的喊了一嗓子。
小厮趕忙的進來,避開了地上滿地的瓷器碎片,小心翼翼的行禮:“侯爺。
”
“把魏可妍的車夫給我叫過來!
”武安侯沉着臉咬牙命令道。
小厮快速的出去,不大一會兒工夫,那個剛才趕車的車夫進來,直接的跪倒在地:“小的見過侯爺。
”
“你倒是有膽子啊。
跟唐曉曉他們一起來算計我是不是?
”武安侯的一句話,吓得車夫連連叩首,“侯爺,小的不敢,不敢啊!
”
“不敢?
”武安侯冷笑連連,“你不敢?
你不敢的話,剛才在府門外為何一言不發?
在唐曉曉說那些事情的時候,你竟然連一個字的暗示都沒有給我?
”
車夫苦澀的說道:“侯爺,不是小的不說,是小的開不了口。
”
“怎麼?
你啞巴了?
”武安侯怒問着。
“小的、小的在山中被吓到了,一路上連車都趕不了,手腳發軟的,被吹了山風。
到了府門口,嗓子發緊,根本就發不出來半點聲音。
”
“小的真的試着想提醒侯爺了。
隻是,小的當時,口不能言,手不能動……啊!
”
車夫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武安侯狠狠的一腳踹翻:“你當我是傻子,随便被你糊弄嗎?
”
“怎麼就這麼巧?
你會這樣?
”武安侯冷聲道,“來人!
”
“侯爺!
”外面沖進來好幾個小厮。
“侯爺饒命!
侯爺饒命啊!
”車夫吓得臉色發白,跪行好幾步的不停求饒。
“把他給我拖出去,亂棍打死!
”侯爺厲聲呵斥道。
“侯爺!
”車夫慘叫一聲,眼看着就要被小厮給拖走。
魏世軒從外面走了進來,沉聲道:“且慢!
”
“爺爺,這個時候要是他死了,豈不是又讓唐曉曉抓住把柄,說爺爺殘暴不仁嗎?
對爺爺對可妍的名聲都不好。
”魏世軒勸道,“更何況,這事情,并不是沒有挽回的餘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