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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卷 VIP 314 霸王嬌嬌!
(一更)

首輔嬌娘 偏方方 12867 2024-09-30 11:00

  一個蒙面刺客拔刀相向,卻在靠近馬車的一霎被一支飛射而出的箭矢刺中了肩膀,巨大的力道将他整個人掀翻了出去。

  他重重地撞到樹上,又狼狽地跌在地上,腦袋一暈,不省人事了。

  車夫中了箭,早已倒下。

  馬兒受驚,慌不擇路地朝前方跑去。

  這是一截山路,再跑就要沖下懸崖了!

  “保護王妃!

  随行的護衛大叫起來。

  奈何他們被從天而降的一波刺客攔住,雙方激烈地交起手來。

  “坐穩了!
”顧嬌放開瑞王妃,将她的手放在車壁的扶手上,“抓緊!

  “嗯!
”瑞王妃緊張地點點頭,她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可緊要關頭她沒掉鍊子,沒給顧嬌添亂。

  她死死地抓住了扶手。

  顧嬌掀開簾子走出去,坐在了外車座上,雙手拉住缰繩。

  不是沒想過跳車,但那樣的話瑞王妃的孩子可能保不住,所以她隻能想法子讓馬車停下來。

  離懸崖越來越近了。

  馬如同瘋了一般朝前沖去。

  顧嬌一個躍起騎到了其中一匹馬上,雙腿夾緊馬腹,勒緊僵硬,馬兒被勒得揚起了前蹄,整個馬身直立而起,試圖将顧嬌摔下來。

  然而顧嬌死死地盤住它,手中力道半分不減。

  最終,馬兒被降服了,嘶嘶數聲後喘着粗氣停了下來,而此時馬車卻因為慣性橫掃出去,輪子被岩石撞開,半截車廂懸在了懸崖之上。

  嘎吱——

  車廂在懸崖邊上搖晃。

  “啊——”瑞王妃花容失色,她就坐在懸空在懸崖外的那半截車廂之中,稍有不慎便要連同車廂一起摔下去,摔個粉身碎骨!

  “别動!

  顧嬌說。

  瑞王妃觳觫不已,可聽了顧嬌的話還是努力讓自己不要亂抖。

  顧嬌小心翼翼地朝瑞王妃走過去,她輕輕地挑開簾子,沖滿臉驚恐的瑞王妃伸出手:“别怕,把手給我。

  瑞王妃戰戰兢兢地伸出手來,可她剛一動車廂便一陣劇烈的搖晃,她吓得把手收了回去。

  她眼底溢滿了惶恐與淚水:“我……我不敢……”

  顧嬌安撫道:“沒事,我将車廂踩住了,你慢慢走過來。

  瑞王妃看了眼顧嬌的腳,見她果真一隻腳踩在了車廂的地闆上,她這才咬咬牙,鼓足勇氣一點一點朝顧嬌挪過去。

  她每挪一點,都能感受到車廂往下滑了一點。

  “我……我怕……”

  她的眼淚簌簌滑落。

  顧嬌輕聲道:“别怕,我拉住你。

  瑞王妃看着顧嬌堅定的眼神,心底湧上莫大的勇氣,她把心一橫,一步朝顧嬌邁過去。

  然而就在顧嬌抓住她的指尖時,一支箭矢淩空飛來,貼着顧嬌的袖口一劃而過!

  “嘶——”顧嬌倒抽一口涼氣,手心一滑,瑞王妃的指尖滑出去了。

  瑞王妃跌回了車廂的那一頭,整個車廂猛地向下墜了一大截!

  顧嬌一手拽住車轅,另一手猛地拔出匕首狠狠地刺在山坡的岩石上。

  瑞王妃感覺大半個車廂都懸空了。

  她看着顧嬌死命地拽住車廂,身子都好似要被撕裂了,她的淚水奪眶而出:“顧姑娘……松手吧……你也會掉下來的……”

  顧嬌沒松手:“你走過來……抓住我的手……抓緊……”

  咻!

  又一支箭矢射在了車廂上,巨大的沖擊給顧嬌造成了不小的壓力。

  而這還不是最危險的,最危險的是箭矢越來越多了,好幾支都射在了顧嬌的身邊,也不知那一支就要射中她。

  “顧姑娘……”

  “沒時間了,你快點!

  咻!

  又一支箭矢飛來,射斷了顧嬌的一縷青絲。

  瑞王妃含淚咬了咬牙,用盡全部的力氣與勇氣,朝着顧嬌撲了過去!

  她抱住了顧嬌的手臂。

  幾乎是同一時刻,顧嬌松開了車轅,改為抓住她的一隻手腕。

  沒了顧嬌的拉拽,車廂朝懸崖下急速墜落,瑞王妃啊的一聲閉上眼。

  她沒有墜落,她被顧嬌抓住了。

  就在顧嬌打算将她拉上來之際,幾名蒙面刺客回到朝顧嬌殺了過來。

  說時遲那時快,一柄長劍橫空而出,刺中了其中一名刺客的心口。

  刺客們察覺出不對勁,卻并未迎敵,而是繼續朝顧嬌沖來。

  長劍的主人飛身而起,擋在了顧嬌身前。

  雙方激烈地厮殺起來,顧嬌趕忙将瑞王妃拽了上來。

  瑞王妃早已吓得六神無主,上來後身子一軟癱在顧嬌懷中,望着那人叫了一聲甯王,便兩眼一黑暈了過去。

  原來是甯王。

  顧嬌抱着瑞王妃,回頭看向對方。

  此時,刺客已有三人被甯王斬殺,一人見狀不妙飛身潛逃。

  甯王一聲令下:“抓住他!
要活的!

  不遠處的甯王府侍衛朝刺客逃離的方向追了過去。

  甯王用帕子擦了劍上血迹,将長劍插回劍鞘,來到顧嬌與瑞王妃身前,問道:“你們沒事吧?

  顧嬌舉眸看着他。

  甯王一襲墨藍色錦衣長袍,腰束宮縧,身姿提拔,欣長健碩,他眉目清朗,一身浩然正氣,五官有三分似莊貴妃,五分似皇帝。

  她是顧嬌見過的與皇帝最像的皇子,不僅容貌相似,神态上也有幾分皇帝的影子。

  甯王今年二十六,大太子三歲,既有雙十年華的英氣,也有三十而立的沉穩。

  顧嬌收回視線,給瑞王妃把了脈。

  瑞王妃的脈象沒大礙,隻是氣急攻心加上受驚過度暈過去了,顧嬌說道:“沒事,一會兒醒來就好了。

  甯王松一口氣。

  甯王沒問顧嬌的身份,但他的眼神分明并不陌生。

  他認識她。

  顧嬌古怪地看着他。

  她可不記得他們見過。

  甯王笑了笑,說道:“工部衙門出事故時,我去了現場,見到姑娘在搶救傷者。

  顧嬌哦了一聲。

  那次事故太嚴重,她隻注意了受傷的人,沒注意沒受傷的人。

  甯王道:“讓姑娘受驚了。
姑娘與瑞王妃是要去哪兒?
我讓人送你們。

  瑞王府的侍衛已經全被刺客斬殺了,馬車也沒了。

  顧嬌道:“我們剛從庵堂過來,打算回去。

  甯王頓了頓,問道:“姑娘是陪瑞王妃去探望太妃娘娘了嗎?

  顧嬌點頭。

  甯王眉心一蹙,忙吩咐侍衛道:“你們幾個,趕緊去一趟庵堂,看看太妃娘娘有沒有事!

  “是!

  幾名侍衛應下,匆匆往庵堂去了。

  甯王對顧嬌道:“我讓人送你們回去。

  顧嬌忽然叫住他:“甯王為何會出現在這裡?

  甯王被她犀利的眼神看得心底一涼:“你懷疑本王?

  顧嬌正色道:“你出線得太及時了。

  甯王有些無奈地笑了:“姑娘,我再晚一點,你們兩個命都沒了,我想害你們,不出現就好了。
何況。

  他看了眼昏迷在顧嬌懷中的瑞王妃,“她是老三的王妃。

  誰不知瑞王是甯王一脈的人,甯王對他的王妃動手,瘋了嗎?

  甯王道:“是父皇擔心太妃娘娘,讓我替他去一趟庵堂的。

  這是實話,他确實是奉了皇帝的命才去庵堂探望靜太妃。

  靜太妃是皇帝養母,皇帝遇刺的消息傳開,她一定會擔憂難過。

  這一點不僅瑞王夫婦考慮到了,皇帝看到病重的太後也立馬想到了庵堂的靜太妃,這才派了甯王專程替自己走一趟。

  顧嬌唔了一聲,這件事很容易對質,甯王應當不會撒謊。

  所以刺殺一事與甯王無關。

  那麼會是誰?

  對方看似是沖着瑞王妃來的,但也不能排除是來殺她的。

  甯王将馬車給了顧嬌與瑞王妃,自己騎了一匹馬前往庵堂。

  顧嬌将瑞王妃送回瑞王府。

  二人出發前,甯王先派了一名侍衛去皇宮通知瑞王,瑞王已經在王府門口焦急地等着了。

  見到顧嬌将人抱下來,他一個箭步邁上前,從顧嬌懷中接過瑞王妃。

  他看向瑞王妃,眼底的擔憂怎麼也藏不住:“她、她沒事吧?

  顧嬌道:“沒大礙,睡一覺就好了。

  起先瑞王妃的确是暈過去了,可半路她就醒了,然後哭了一會兒哭累了,這會兒是真的睡着了。

  瑞王怒罵道:“那夥人真是過分,天子腳下也敢行兇,讓姑娘受驚了!

  瑞王顯然認為那夥刺客是奔着瑞王妃來的,畢竟,顧嬌隻是一個小小的醫女,誰會與她過不去呢?

  “告辭。
”顧嬌轉身離開。

  “顧姑娘請留步。
”瑞王叫住顧嬌。

  “有事?
”顧嬌看向他。

  瑞王沒什麼皇子的架子,這與他出身有關,也與他本人的性情相關,他真誠地看向顧嬌:“多謝顧姑娘。

  一國皇子能向一個醫女道謝,已是難能可貴了。

  “今日之事,不必。
”興許瑞王妃是受了她的牽連也說不定。

  瑞王苦澀地笑了笑:“沒有今日的事我也要多謝顧姑娘。
芊芊性子太直爽了,容易得罪人,她的朋友不多,她在府裡其實很寂寞。
顧姑娘是她最珍惜的朋友,希望顧姑娘有空多來府上坐坐。

  朋友?

  這兩個字眼很陌生。

  一如她曾經沒有家人,她其實更沒什麼朋友。

  “好。
”顧嬌說。

  瑞王開心地笑了。

  甯王府的馬車要送顧嬌回去。

  顧嬌去了醫館。

  她手上受了點傷,有木屑與砂石紮進了肉裡,得把它們一一清理出來。

  她剛下馬車,便碰到了來醫館買藥的柳一笙。

  柳一笙是來給阿奴買藥的,阿奴有些咳嗽。

  他一眼看見了顧嬌僵直的右手,問顧嬌道:“你的手怎麼了?

  顧嬌道:“一點小傷,不礙事。

  柳一笙道:“方才我看見京兆府的侍衛出動了,說是城郊有人遇刺,是甯王報的案。

  顧嬌的眼底沒有絲毫驚訝。

  柳一笙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你知道?
你……也在?

  “嗯。
”顧嬌應了一聲,沒再多說,回院子上藥去了。

  柳一笙望着她離去的背影,眉頭皺了皺。

  夜裡。

  元棠悄悄潛入了柳一笙的院子,對着正在編竹筐的柳一笙笑道:“這麼晚了,表哥叫我過來,莫不是想我了?

  “是不是你幹的?
”柳一笙單刀直入。

  “我幹什麼了?
”元棠一頭霧水。

  柳一笙一瞬不瞬地看着他,眸光犀利:“少裝蒜。

  元棠蹙眉:“我是真聽不懂表哥在說什麼?

  柳一笙的眸光落在他的腰間:“你玉佩上的穗子哪兒去了?

  元棠輕咳一聲:“斷了,放着了。

  柳一笙淡道:“是做壞事被人撿走了吧?

  “誰做壞事……等等,等等!
”元棠意識到了什麼,瞪大一雙瑞鳳眼,“那丫頭來找過你?
她是不是問了你穗子的事?
我就說她怎麼突然猜到了我頭上!
表哥,你怎麼能賣了我!

  柳一笙沒說自己沒有賣他,都是顧嬌自己猜出來的,何況他也沒提前和自己打招呼,讓自己不要随便暴露自己的這根穗子。

  他冷冷地看向元棠:“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元棠捂住心口:“我受傷了,心傷。

  柳一笙才不心軟:“就因為你做壞事被她發現了,所以你就要殺了她滅口?

  他沒問元棠具體幹了什麼事,但也不難猜到與皇帝前些日子的遇刺有關。

  元棠徹底狀況外:“什麼意思?
那丫頭出事了?

  柳一笙正色道:“我說了,别在我面前裝蒜。

  元棠冤枉極了:“我沒有!
天地良心,她是表哥在意的人,我怎麼可能去動她?

  柳一笙蹙了蹙眉,垂眸,繼續編手裡的筐子:“我和她不是你想的那種關系。

  元棠嘻嘻笑道:“好好好,表哥說什麼就是什麼。

  柳一笙再次看向他:“真不是你?

  元棠豎起兩個手指:“我對天發誓,不是我!
我不會傷害她的!

  柳一笙嚴肅道:“你最好記住今天這句話。

  元棠無奈望天:“記住啦,這是我對表哥的承諾,可是表哥,你什麼時候也能對我這麼上心?

  柳一笙睨了他一眼:“你缺人對你上心?

  元棠:“……不缺。

  他母妃寵冠後宮,隻得他一子,十分寵愛他,國君也器重他,陳國後位空懸多年,隻等他完成任務凱旋,國君便會立他為太子、立他母妃為後。

  可以說一個皇子所能擁有的一切他全都有了。

  “但他們都不是表哥啊。
”元棠一聲歎息,“表哥怎麼就不能對我好點呢?

  ……

  顧嬌很快便處理完了手上的傷勢,這點小傷在她看來都不算傷,回家後該幹嘛幹嘛,與往常沒什麼兩樣。

  可還是有人眼尖地察覺到了她的不對勁。

  她剛把玉芽兒疊好的衣裳抱進屋,蕭六郎便跟在她身後走了進來。

  他極少主動進她屋子,更别說像眼下這般堵在她的門口。

  顧嬌回過頭,眨巴眨巴地看着他:“怎麼了?

  蕭六郎沒回答,而是往前走了一步,将身後的房門掩上。

  見他青天白日又是跟她進屋,又是關門,一副好像要做壞事的樣子,顧嬌的眸子轉瞬變得透亮透亮的!

  蕭六郎一看她小眼神就知道她想歪了,他啞然了片刻,反手将房門拉開了一點,留了一條縫。

  “哦。

  顧嬌失望。

  蕭六郎:“……”

  顧嬌坐在床頭,埋頭扒拉自己的衣裳。

  蕭六郎來到她面前。

  “手怎麼了?
”他問。

  “沒怎麼。
”顧嬌說。

  她沒事時總無病呻吟讓他看、讓他揉,真有事了就會藏着掖着了。

  蕭六郎這一次沒輕易被她打發掉,他很強勢地扣住了她的手腕,帶着不容拒絕的氣息以及掌心獨屬于他的熱意。

  顧嬌冰涼的手腕一下子就燙了。

  顧嬌扭過頭,愣愣地看着他。

  蕭六郎在她身邊坐下,将她的手翻過來,修長如玉的指尖輕輕撥開她的手指,露出了滿是傷口的手心。

  這傷口處理得并不算細緻。

  “你給别人治傷都傷得好好的,怎麼到了自己這裡就……”蕭六郎很生氣,都不知道怎麼說下去了。

  醫者不自醫也不是這般糊弄的。

  顧嬌道:“這個沒事的,不用處理。

  “藥呢?
”蕭六郎問,語氣很嚴肅。

  顧嬌瞥了眼桌上的小藥箱。

  在那兒呢,有本事自己拿。

  看你能不能打開!

  蕭六郎伸手去拿,吧嗒一聲打開了。

  顧嬌:“……?

  好叭,剛剛忘記鎖上了。

  “哪一個才是金瘡藥?
”蕭六郎疑惑地問道。

  “就……”顧嬌說着,眸光一掃,眼珠子差點掉下來了!

  她的消毒水呢?
她的抗菌軟膏呢?
怎麼全成了……全成了……

  她不信邪将小藥箱拎過來,嘩啦啦地往床上一倒,一滿床的小杜杜!

  各式各樣——至薄幻金、經典延時、水潤三合一……

  顧嬌:“?


  顧嬌:“!


  小藥箱抽什麼瘋?
她的藥呢?
藥呢?
藥呢!

  “這個是藥嗎?
”蕭六郎對于她會有自己沒見過的藥習以為常了,他拿起一個撕開。

  顧嬌感覺頭頂的一根弦崩斷了……

  蕭六郎咦了一聲:“好滑。

  别說了,有畫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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