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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卷 VIP 152 欺負回去(二更)

首輔嬌娘 偏方方 10241 2024-09-30 11:00

  鄭司業最近很勤勉,他幾乎住在了國子監。

  畢竟,他是代祭酒了嘛,很快便會成為真正的祭酒,做做樣子總是沒錯。

  自打蕭六郎譏諷他沒資格進入明輝堂後,他便在莊太傅面前軟磨硬泡,莊太傅又在陛下面前替他美言,如今他在明輝堂有了自己的一席之地。

  隻不過,僅僅是外堂而已,内堂要等做了祭酒才有資格進去。

  鄭司業站在内堂的大門前,目光充滿了貪婪:“很快,本官就能搬進去了!

  勞累了一整天,他有些餓了。

  他倒是想讓人把吃的送過來,奈何外堂沒有吃飯的地方,内堂才有。

  他隻得走出明輝堂。

  門外的侍從走過來,問他道:“大人可是餓了,要回司業堂吃點東西嗎?
您想吃什麼,小的去讓人給您做。

  自從前幾日搬進明輝堂,鄭司業就再也不願回司業堂了,總感覺司業堂已經配不上他如今的身份。

  他擺擺手:“算了,我自己去外面找點吃的。

  順便醒醒神。

  快年關了,他還有一大堆的公文要處理呢。

  他可真是個勤勉的好官!

  鄭司業自我感覺良好地出了國子監。

  因為他出去了,導緻顧嬌翻牆來明輝堂揍他時撲了個空。

  顧嬌不知他還回不回來,正猶豫着是在這裡等他,抑或是幹脆出去找他,就聽見一道十分輕微的呼吸聲。

  這裡藏了個人!

  難道是鄭司業?

  那家夥躲起來了?

  黑衣顧嬌一手撐住桌子,英姿飒爽地躍了過去,從柱子後抓出一道人影。

  結果——

  “是你?
”顧嬌擡起的小拳拳僵在半空。

  她立馬将小拳拳放了下來,一本正經地盯着對方:“這麼晚了,你不回家,來這裡做什麼?

  蕭六郎:“你又來這裡做什麼?

  “……”顧嬌無言以對。

  更無言以對的是,她穿着黑衣,他也一身黑衣。

  二人的腦子裡同時閃過一句話:你什麼時候背着我買了黑衣?

  顧嬌前世喜歡花裡胡哨的衣着,來這邊後口味變了,她的衣裳多以青衣為主,蕭六郎則是國子監的白色監服,或者平日裡的是白衫、藍衣常服。

  總之,他倆的衣裳很少撞色。

  顧嬌:沒想到頭一次穿情侶裝竟然會是在這樣的場合。

  顧嬌正色道:“我先問的,你先說。

  蕭六郎面不改色:“我來見個人,順便拿點東西。

  顧嬌一本正經:“好巧,我也是。

  ——一個放了學就回家的男人大半夜背着老婆來夫子辦公的地方,有人信嗎?

  ——呵,一個外頭的小姑娘來國子監就有人信了?

  小倆口一臉嚴肅地看着對方,将睜眼說瞎話诠釋到了極緻。

  蕭六郎張了張嘴。

  “有人來了!
”顧嬌突然擡手捂住他的嘴,警惕地蹙了蹙眉。

  蕭六郎被她柔軟的小手捂着,就快要呼不過氣了。

  他拍了拍她的肩膀。

  顧嬌食指放在唇瓣上:“噓——”

  蕭六郎指了指她的手。

  你捂我的嘴就夠了,幹嘛連鼻子也一起捂上?

  呼不過氣啦!

  “哦,對不起啊。
”顧嬌拿開手,與他一道躲在了柱子後。

  顧嬌心裡想的是,如果來的是鄭司業,那就先把相公一掌劈暈,把鄭司業收拾到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然後再把自家相公背回去。

  可惜來的并不是鄭司業。

  是李司業。

  他是副司業,地位比鄭司業略低。

  他是個正直的好官。

  蕭六郎不想傷害他。

  顧嬌也無意傷害名單之外的人。

  二人不約而同地屏住了呼吸。

  “大人,這麼晚了,您還是明天再來吧。

  “那怎麼行?
我有十分緊急的事禀報鄭司業,等到明天興許就來不及了,若是出了事你們擔責嗎?

  聽他這麼說,兩名侍從不敢阻攔,放着他進了明輝堂。

  明輝堂是一直都有人把守的,顧嬌能進來是因為她前世是特工啊,這種事簡直不要幹得太多,可蕭六郎是怎麼混進來的?

  顧嬌古怪地看了他一眼。

  蕭六郎裝作沒看見她的小眼神。

  李司業進了明輝堂的外堂:“你們去下頭守着吧,别叫人擅自闖入,我在這裡等鄭司業就好。

  李司業在國子監的風評極好,是個正直的老實人,二人不疑有他,匆忙下去把守大門了。

  蕭六郎與顧嬌起先真以為他是來找鄭司業的,哪裡料到兩個侍從剛走,李司業後腳便在明輝堂裡翻找了起來。

  這裡是外堂,說大不大,說小卻也不小。

  他鬼鬼祟祟地翻找着,速度很快。

  顧嬌不明所以。

  蕭六郎卻隐隐猜出了什麼。

  李司業找着找着,就來到了第三排的書架前。

  右手邊便是蕭六郎與顧嬌藏身的柱子。

  二人屏住了呼吸,将身形努力往後壓縮。

  身後便是牆壁,退不了太多,二人面對面地站着,太近了,呼吸都糾纏在了一起。

  柱子的厚度隻有一尺,也是這時候,蕭六郎才發現顧嬌又長身子了。

  顧嬌長高了,但由于他也在長個子,身高上沒太大感覺,可她的女子身姿……

  蕭六郎努力不讓自己碰到不該碰到的地方。

  顧嬌也盡量将自己貼在身後的牆壁上。

  “沒有嗎?
不會啊……”李司業越找越靠近柱子。

  蕭六郎的衣裳露出了柱子外。

  顧嬌探出手,打算将他摟過來,蕭六郎卻先她一步伸出手,抱住她盈盈一握的腰肢,一個旋身,換自己貼上了冷冰冰的牆壁。

  他将她柔軟的小身子扣進懷裡。

  這是他第一次主動。

  顧嬌都沒料到他這麼猛。

  他的胸口滾燙,胸膛充滿了力量。

  顧嬌:這家夥不僅背着我買黑衣,還背着我鍛煉小胸肌!

  他的胸膛很硬,相對的,顧嬌的胸口就很柔軟。

  蕭六郎從未有過這樣的體驗,呼吸一滞,血氣唰的湧上了頭頂!

  然後——

  李司業焦灼道:“不應該呀,他把月考的試卷放哪兒了?

  眼看着李司業找完了這排書架,就要路過柱子去翻找下一排的書架,走廊裡傳來腳步聲。

  李司業手一抖,胡亂将翻亂的書卷塞回書卷,神色匆忙地來到大堂中央,理了理衣襟,做出一副什麼也沒發生過的樣子。

  鄭司業進了大堂,狐疑地看了李司業一眼:“聽說李司業找本官有急事?

  李司業故作鎮定道:“是這樣的,明天率性堂有騎射課,聽說前幾日女學上騎射課,摔傷了不少學生,我在想咱們是不是把騎射課暫時取消?

  “這就是你說的急事?
”鄭司業不耐地皺了皺眉,“取消就取消,以後這種小事自己決斷就好,不必來問我!

  “是!
”李司業拱了拱手。

  “還有事?
”鄭司業問。

  李司業餘光瞟了眼沒找完的書架,垂眸道:“沒了,下官告退。

  二人同為司業,盡管有正副之分,可也不必自稱下官。

  這是因為自己是代祭酒了。

  鄭司業對這句下官很受用,臉色緩和了些,道:“算了算了,時辰不早了,本官也回去了,一起吧。

  “大人,請。
”李司業行禮。

  二人一前一後出了明輝堂。

  這時候追出去揍他,李司業就滿嘴說不清了。

  顧嬌這會兒其實猜到李司業為何來找月考試卷了,他也懷疑蕭六郎的成績有貓膩,他想幫蕭六郎澄清。

  是個好人。

  不能連累他。

  顧嬌決定,下次再揍姓鄭的。

  二人還維持着剛剛的距離,心都仿佛跳在了一起。

  蕭六郎心跳得比較快,顧嬌眼饞他美貌,内心卻比較平靜。

  畢竟看美人嘛,大大方方看,她又不害羞!

  “那個……”蕭六郎清了清嗓子。

  顧嬌會意,往後退了一步,與他拉開距離。

  明輝堂内的燈在兩位司業大人離開前便熄滅了,卻有稀薄的月光透進來,落在蕭六郎的俊臉上,映出一片難以掩飾的绯色。

  蕭六郎有些尴尬。

  顧嬌瞅了瞅他某處,淡定地說道:“我明白的,正常的生理反應而已,你不用不好意思。

  不懂什麼是生理反應,卻也聽懂了這句話的蕭六郎:“……”

  謝謝,并沒有被安慰到。

  顧嬌轉身往外走,想到了什麼,她道:“你年紀也不小了,回家後最好自我纾解一下,别把自己憋壞了。

  蕭六郎一個趔趄差點栽倒!

  就不能當作什麼都沒發生過嗎?

  顧嬌來到一幅畫前,掀開畫,叩了叩畫後的牆壁,牆壁忽然開了,露出一個暗格,裡頭有一套試卷,正是李司業要找的月考試卷。

  顧嬌:“果然在這裡!

  蕭六郎:“你怎麼知道?

  方才蕭六郎靠着牆壁,視線之處隻有顧嬌,而顧嬌卻隻用歪歪頭便能看見大堂内的場景。

  鄭司業進來時,第一眼就是在看這幅畫。

  所以顧嬌猜測畫的後面一定有什麼。

  “你也是來找這個的吧?
”顧嬌問。

  “還有别的。
”蕭六郎說着,來到最後一排書架前,輕輕一推,書架開了,裡頭竟然是一個密室。

  蕭六郎進密室找了一本冊子出來。

  “是什麼?
”顧嬌問。

  蕭六郎把冊子給她看。

  顧嬌看完,嘴角一抽,狠還是你狠。

  “走了。
”蕭六郎說。

  門鎖住了,顧嬌本打算撬門,就見蕭六郎推開了另一間密室,帶着她從這裡走出了國子監。

  顧嬌目瞪口呆,原來還有密道啊,這家夥怎麼對國子監這麼了解?

  雖然沒揍到鄭司業,可他們拿到了讓鄭司業脫一層皮的證據,也算是收獲頗豐了。

  二人回到家,家人都睡下了,蕭六郎臨出發前将小淨空抱去了顧琰的屋子,這會兒才把熟睡的小淨空抱回來。

  他快速洗了個澡,出來倒水時碰到顧嬌。

  顧嬌唔了一聲:“你這麼快?

  我就洗個澡怎麼不快了?

  然而在反應過來顧嬌的快是指什麼快之後,蕭六郎整個人都不好了!

  ……

  接下來的幾日,國子監發生了兩件大事。

  第一件事,率性堂月考的試卷洩露了。

  所有人都看到了蕭六郎的考卷,這種考卷若是倒數,那率性堂沒人不是倒數了。

  試卷是鄭司業批改的,很明顯,他在惡意針對蕭六郎。

  第二件事是鄭司業幾年前與人結黨營私的賬本在國子監流傳開了。

  國子監裡貴族公子多,背後的勢力盤根錯節,有擁護鄭司業的,也有剛正不阿的。

  賬本很快就傳到了陛下的手裡。

  陛下雷霆大怒,将鄭司業叫來禦書房,狠狠地痛斥了一頓。

  莊太傅也在場。

  鄭司業是莊太傅陣營的人,莊太傅自然要保他,可證據确鑿,保起來不是那麼容易的。

  出宮後,莊太傅恨鐵不成鋼地問道:“怎麼回事?
這種東西不是早讓你銷毀了嗎?
你怎麼還留着?

  鄭司業委屈道:“我……我大概是銷毀的時候漏掉了,恰巧漏了這一本……讓什麼人給撿去了……”

  莊太傅道:“那怎麼現在才抖出來?
你想想你最近是不是得罪什麼人了?

  “沒有啊,我就……”

  “就怎麼?

  鄭司業支支吾吾地将針對蕭六郎的事兒說了:“……他隻是一個小縣城的窮書生,談不上得罪的!

  對方比自己身份高,才叫得罪。

  蕭六郎這種小角色,充其量隻能叫欺負!

  鄭司業面色一變:“難道是這小子?

  莊太傅淡道:“一個鄉下的窮小子還沒這能耐,多半是有人不願意看到老夫的人坐上國子監祭酒之位,所以才在緊要關頭拆了老夫的台。

  鄭司業怔怔道:“會是……誰?

  莊太傅站在高高的台階上,望着宣平侯府的方向,冷笑道:“普天之下,敢這麼與老夫作對的,除了那一位,還有誰?

  ------題外話------

  人在家裡,鍋從天降!

  顧侯爺:我女兒快把我坑死了o(╥﹏╥)o

  宣平侯:好巧,我兒子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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