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5章 悅甯訂婚
秦漠耕反應過于激烈。
秦悅甯不由得驚訝,低頭去看手中的龍龜,說:“爺爺,這塊玉讓我外公仔細檢查過了,沒有毒。
”
秦漠耕将玉接過來,道:“你看這塊玉的光氣、包漿和雕工。
這不是新玉,是老料子不假,但比你想象得更老,這是塊古玉。
可能因為出土較早,或者保存完好,沒有土沁,不像墓裡挖出來的,倒像是出自蘇工的老料寶玉。
專家來恐怕都很難辨真假,但是騙不了我,這絕對是冢子裡出來的東西。
爺爺家世代當灰八爺,認不錯。
”
冢子是古墓的黑話。
灰八爺是北方對盜墓賊的稱呼。
秦悅甯看着那玉,“你的意思,這是古董?
豈不是更值錢?
日後還他什麼回禮好?
等他過壽時,我備了送給他。
”
“冢子裡出來的是值錢,但是陰氣重。
如果女人時常盤玩,陰邪入侵,容易不孕不育。
”
秦悅甯方才還覺得那玉十分漂亮,如今再看,隻覺陰氣森森。
她和上官岱無怨無仇,何必要來這麼一招?
但是上官岱情商很高,人看着也很精明,即使想害她,也不至于做得如此明目張膽。
這相當于不打自招了。
秦悅甯說:“爺爺,玉給我,我去找阿峻。
”
“去吧。
上官岱年輕時便酷愛收藏古董,尤其喜歡收冢子裡的地鼠、地龍、地蛇、山根、長頸、硬片、寶鴨和軟片。
”
這也是盜墓的黑話。
地鼠即金子,地龍是銀子,地蛇是銅錢,山根是玉器,長頸是花瓶,硬片是瓷器,寶鴨是香爐,軟片是書畫碑帖。
秦悅甯聽不懂,但知道肯定是古墓裡的東西。
她拿着龍龜來到元峻的房間,說:“我漠耕爺爺說,上官岱送的這塊玉是古墓裡出來的。
女人盤玩久了,陰邪入侵,容易不孕不育。
”
元峻眸色微變,接過那塊籽料龍龜。
也覺得上官岱那麼精明的人,不會做得如此明目張膽。
即使他不知道秦悅甯還有個爺爺叫秦漠耕,父親曾盜過墓,也該知道顧謹堯家有拍賣行,蘇婳擅長鑒寶。
但是這玉又的的确确是他送的。
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元峻沉吟片刻說:“先放到地下室收着吧。
日後能還給他就還給他,還不了,就拿去古董行賣掉。
”
秦悅甯在他身邊坐下,“你有沒有懷疑過那個幕後主使人會是上官岱?
”
“上官岱經商,能量沒那麼大。
那人背景很硬,能派人滲透進龍虎隊,能私自給手下人配備槍支彈藥。
如果元仲懷在國内,他的可能性最大,元堅都做不到。
我四叔以前可以,但是他現在被發配到國外,鞭長莫及。
我哥也數次遭遇過刺殺,被離間。
如果是上官岱,不會連我哥都下手。
”
秦悅甯眉頭微擰。
上官岱排除。
那個幕後之人到底是誰?
深藏不露。
元峻垂眸盯着她,“後悔了?
”
秦悅甯伸手捶他右胸口一下,“再說這種話,我扒了你的皮!
”
元峻意味深長,“然後呢?
”
秦悅甯臉一紅,“有傷,别撩,省得到時吃不了兜着走。
”
元峻握住她的手,“跟着我,可以享受普通人沒有的榮耀,但是也要承受普通人沒有的壓力和危險。
如果你現在後悔可以退出,等訂婚後,想退也晚了。
”
秦悅甯甩開他的手腕,腿一擡,雙腿騎到他的腿上,作勢去掐他的脖子,嗔道:“瞧不起誰呢?
我秦悅甯是貪生怕死之人嗎?
從小便立志報效國家,願為國家奉獻一切的人,怎麼可能知難而退?
”
元峻笑着用右手摟住她的腰。
這就是他選擇秦悅甯的原因。
方方面面都契合。
那些個嬌滴滴的大家閨秀,外表光鮮亮麗,琴棋書畫皆精通,但是弱柳扶風,内核不強大,無法和他并肩作戰。
元峻單手勾着秦悅甯的脖頸,嘴唇湊到她的唇上,剛要親。
門外傳來極輕的腳步聲。
還未等秦悅甯反應過來,門已經被推開。
秦野走進來,手裡端着杯醒酒茶,見秦悅甯正騎在元峻腿上,兩人幾乎嘴對嘴。
秦野面色登時就不好看了!
秦悅甯急忙翻身跳下床,低嗔:“爸,您進屋怎麼不敲門?
不知道我會尴尬嗎?
”
秦野翻她一眼,“沒出嫁之前,你給我老實點。
”
他沉着臉大步走到床頭櫃前,把醒酒茶咣地一聲重重放下。
元峻解釋道:“爸,我和悅甯剛才在開玩笑。
”
秦野視線移到别處,不看他,“沒結婚,别喊我爸。
”
“等訂婚那天我和悅甯去把證領了。
”
秦野語氣斬釘截鐵,“辦婚禮那天再領。
”
元峻說:“我不會辜負悅甯,嶽父您請放心。
”
“悅甯才二十出頭,你快三十了,有點分寸。
”
元峻覺得秦野應該是還想考驗他。
考驗他沒錯,可是談了兩年多了,這不讓那不讓,動不動就電話查崗,時不時推門闖進來,但凡換個慫一點的,早就被折騰得不能人道了。
元峻道:“就訂婚那天領證吧。
嶽父,您也是過來人,血肉之軀,都懂。
”
秦野聲音不容抗拒,“你敢。
”
秦悅甯抓着他的手臂,“爸,您去忙吧,我和阿峻要商量訂婚當天的事。
”
她好說歹說把秦野“請”了出去。
秦野下樓。
元伯君和元夫人休息好了,要告辭。
秦野叫來自家保镖和傭人,從地下室往上擡回禮。
一箱箱地擡上來,擺在元伯君面前。
元伯君自覺尴尬,對秦野說:“阿野兄弟,我就那麼一說,不是要回禮的意思,也不是嫌聘禮多,隻是想表明我為官清廉。
”
秦野身形筆直道:“要聘禮,是為了給足我女兒面子。
回聘禮,也是為了告訴你們元家,我們有實力,給我女兒争足面子。
”
元夫人暖和一笑。
相似的經曆,她懂秦野的心境,和自己的老父親當年嫁女差不多。
元伯君卻覺得秦野多此一舉,甚至有些無理取鬧。
他日理萬機,成天忙得腳不沾地,哪有太多時間浪費在這些繁文缛禮上?
上官雅當年嫁元赫時,隻簡單地訂個婚,辦個婚禮,他隻需在關鍵時刻露個面,露完面便奔赴工作。
輪到秦悅甯,卻諸多要求。
這不行,那不行,這也要,那也要。
轉眼間,訂婚日子到了。
依着顧傲霆的意思,去老宅辦。
辦給逝去的老太太和老爺子看,好讓他們瞑目。
雖然隻請了一些至親,但是因為來的皆是大家族,家族枝繁葉茂,人相當多。
人山人海,人頭攢動。
秦悅甯和元峻穿着秦姝親自設計的訂婚禮服。
男人是深沉周正的俊,女人是英氣飒爽的美。
二人身形皆高挑,站在一起十分登對。
穿着定制小小白西裝,打着黑領結的帆帆,看得呆了。
他拍着小胖手,高聲喊:“小咕咕,搞美!
小姑虎,搞帥!
”
搞是好,姑虎是姑父。
舟舟黑葡萄似的大眼睛輕輕瞥他一眼,覺得他好幼稚。
正想着,一道小身影風風火火地朝舟舟跑過來。
那小孩從後面一把抱住舟舟,激動地喊道:“弟弟,你一定是舟舟了!
”
舟舟回頭,看到一個十分帥氣的小男孩。
他問:“你是誰?
”
男孩松開他,朝他伸出右手,自我介紹道:“元慎之,元寶。
終于等到你,等得好辛苦。
”
舟舟腦子裡一片淩亂。
這,是正常的出場方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