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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3章 永遠離開

離婚後她驚豔了世界 明婳 7003 2024-10-09 09:59

  熱熱鬧鬧的婚宴持續很久,才結束。

  顧華錦返回酒店房間,短暫休息一下,等到晚上,靳帥那幫隊友還要鬧洞房。

  脫掉身上華麗的禮服,卸掉臉上的濃妝。

  顧華錦去沖了個熱水澡。

  出來,抹完護膚品,她坐在床上,揉着累到酸疼的小腿。

  辦婚禮是真累。

  生完孩子後,體力精力都大不如從前了,但是隻要靳帥開心就好了。

  她剛要躺下睡會兒,門上傳來“叮咚”的門鈴聲。

  顧華錦起身去開門。

  門外站着的是靳帥的母親,衣着華麗,珠光寶氣,臉上妝容豔麗,但唇上的口紅有點殘了。

  靳母咧開嘴尬笑。

  殘掉的口紅讓她的笑含糊中帶一點窘迫和落魄。

  顧華錦臉上浮起一抹清淡的笑,客氣地問:“請問您找我有事嗎?

  靳母上下打量她幾眼,語氣很硬,話卻說得很軟,“你不化妝比化妝顯得年輕。
剛生完孩子才一年多,身材就恢複得這麼快,一定很辛苦吧?

  顧華錦想看看今天的太陽是不是打西邊出來的?

  成天拐着彎罵她老的人,今天居然誇她年輕,還體諒她的辛苦。

  太難得了!

  “請進來說話吧。
”顧華錦往後退了退,讓她進來。

  門關上。

  靳母走到沙發前坐下。

  顧華錦在另一個沙發前坐下,幫她倒了杯熱水。

  靳母沉默片刻,鼓氣道:“華錦,你能去崇山面前替我美言幾句嗎?

  顧華錦擡起美眸看她,“怎麼美言?

  靳母手指在她看不到的方向掐着褲子面料說:“我想和崇山複婚,他說要看你的意思。

  顧華錦兀自輕笑。

  國内有句民俗,“十年看婆,十年看媳”。

  這才兩年多,主動權就轉到她這邊了。

  顧華錦知道靳崇山這是在幫她鋪路墊台階,好挫挫靳母的銳氣。

  省得她日後再騎到她頭上,耀武揚威。

  顧華錦道:“可以,但我是個商人,商人無利不起早。
我幫你在爸面前美言,有什麼好處?

  一聽這話,靳母噌地站起來,嗆道:“你什麼意思?
讓你去崇山面前說幾句好話,就幾句話而已,動動嘴皮子的事,你還跟我談條件?

  顧華錦慢條斯理道:“這樣吧,我也不用去爸面前美言了,你就跟他說,走個合同。

  靳母皺起眉頭,“走什麼合同?

  “就說這四個字,他會懂。

  靳母拿眼角乜斜她幾秒,擡腳走出去。

  找到靳崇山,靳母說:“華錦讓你走個合同。

  靳崇山略一思考,便明白了顧華錦的意思。

  他拿起電話,吩咐助理,照他說的拟個合同。

  合同打印一式三份,送過來。

  很快,助理将合同拟好,送過來。

  靳崇山把合同交給靳帥的母親,“簽個字吧。
五年之内,你表現不錯,咱們就複婚。
這五年内,但凡上面的錯誤,你犯一個,婚就沒必要複了。

  靳母接過合同,一字不落地從上看到下。

  全是制約她對顧華錦的。

  看到最後,靳母憋到内傷。

  她深呼吸一聲,“簽就簽!
這可是你說的,五年之後跟我複婚。

  靳崇山點點頭,“要拿去公證的,你可以不信我,但要相信法律。

  靳母拿起筆,唰唰幾筆簽上了自己的名字,“給你!

  靳崇山接過來,瞅了幾眼,也簽上了字。

  背過身,他笑了。

  這場長達兩年多的婆媳鬧劇暫時告一段落。

  最大的赢家是他,既有了高智商孫子,又挫了這位小嬌妻的銳氣。

  再不挫挫,都被他慣得不像話了。

  同一時間。

  參加完靳帥和顧華錦的婚禮。

  墨鶴陪外婆去了趟她在島城的家。

  外婆那套老舊的别墅,不久前賣掉了,有些重要東西要收拾。

  墨鶴幫她收拾完,和顧北弦等人乘坐私人飛機,返回京都。

  回到日月灣。

  墨鶴打了熱水,讓外婆泡腳。

  他幫她捶腿、捏腰,按摩肩背。

  年紀大的人,肌肉和器官都老化了,總是這兒疼那兒疼。

  墨鶴按了一會兒。

  老夫人說:“鶴鶴,你名下的公司已經賣了,房子商鋪股票什麼的也都賣了,你手裡應該有不少錢,抽空去買套房子吧,不能老住在北弦家。
你以後要結婚生孩子的,總住在他家裡不方便。

  墨鶴輕輕捏着她的肩膀,“我要陪小逸風長大,以後再說吧。

  “那我去附近買套,我搬走。
你住在這裡就罷了,我一個老太婆還成天在這裡叨擾人家。

  墨鶴道:“你不能搬,我不放心你。

  正說着,蘇婳端了燕窩進來,恰好聽到了。

  把燕窩放到老夫人的床頭櫃上。

  蘇婳笑,“外婆,方便的,很方便。
家有一老,如有一寶,我和北弦就喜歡大家熱熱鬧鬧地住在一起。
可惜我爸媽、公婆和我養母,都不肯過來住,尤其我養母,到處去旅遊,成天不着家。
有您在家裡住着,可以幫我們坐鎮,我和北弦、墨鶴出門在外也安心。

  老夫人心裡暖乎乎的。

  墨鶴這是遇到了好人家。

  有這麼一家人幫襯着他,哪天她去了,也放心了。

  蘇婳道:“外婆,燕窩記得喝,我出去了。

  “好好。

  老夫人泡完腳。

  墨鶴幫她擦幹淨腳上的水,去洗了手,回來拉了被子給她蓋好。

  老夫人望着墨鶴,“最近相親相得怎麼樣了?

  墨鶴端了燕窩喂她,清亮好看的眸子裡閃過一絲愧疚,“還沒遇到合适的,再相相看吧。
如果不喜歡,還娶人家,對女方也不負責。

  “說得對,不着急。

  吃完燕窩,老夫人躺下,沒多久就睡着了。

  墨鶴将窗簾拉好,回來坐在床邊,靜靜凝視她的面龐。

  外婆雖老,但仔細看,眉眼間還是能看出幾分母親的模樣。

  墨鶴輕輕握住她枯瘦的手,遞到唇邊,心裡有個空空涼涼的洞,怎麼都填不滿。

  一想起雙亡的父母,就漏風似的痛。

  很擔心外婆哪天也會突然離開自己。

  這可是他在世上唯一有血親的親人。

  從此以後,墨鶴隻要在家住,都會半夜悄悄走進外婆的卧室,去試探她的呼吸,以防不測。

  這一試,就試了整整十二年。

  十二年後。

  冬天的一個深夜。

  墨鶴像往常一樣,悄悄走進外婆的卧室。

  他伸出右手探到她的鼻孔下,卻沒感覺到呼吸。

  墨鶴渾身一寒,以為出錯了,又試。

  還是沒有。

  外婆呼吸停止了!

  墨鶴慌了!

  忙去試她的頸動脈,可是脈搏不跳,脖子是涼的!

  墨鶴心突突地跳!

  他手忙腳亂地打開燈,掀開被子,趴到她的胸口,去聽她的心跳。

  可他聽不到她的心跳聲!

  怎麼都聽不到!

  慌亂中,他去抓她的手。

  她枯皺的手是硬的,比脖子還涼!

  墨鶴頓時像洩了氣的皮球,踉跄後退半步。

  外婆去世有一會兒了。

  反應過來後,墨鶴慌忙返回自己的房間,翻箱倒櫃,找出各種藥瓶,回來往外婆嘴裡塞,塞老山參片,塞安宮牛黃丸,塞救命丹等。

  這些都是師父以前送他的,說關鍵時刻能吊命。

  可惜外婆牙關緊咬,藥塞都塞不進去。

  硬塞進去了,拿水灌,卻怎麼都下不了肚。

  一切都于事無補。

  再也回天乏力!

  無力的悲怆漸漸彌漫全身,墨鶴難過得不能自已。

  外婆像師父那樣悄無聲息地去世了。

  這世上和他唯一有血親的人,也離開了他。

  從此以後,他徹徹底底地成為一個真正的孤兒。

  墨鶴扔掉藥丸,滿臉悲痛,無聲地喊:“外婆,外婆,外婆啊,外婆!

  他用力搖晃她,溺水般的憋悶感,潮水一般漫上心髒。

  心太痛了,痛得和手一起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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