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2章 十分離譜
前面那輛黑色紅旗H5,車牌号是奇城本地的,很牛的号,前面全是零。
司機嘴裡應道:“好的,先生。
”
他一踩油門朝前追去。
那車車牌号太紮眼,附近的車都離得遠遠的,生怕剮蹭到那車。
隻前後有幾輛他們的車暗中相護。
元書湉忍不住問祁連:“是認識的人嗎?
”
祁連淡聲道:“眼熟。
”
見他不想多說,元書湉不便多問。
直覺他背後有很多秘密,但她不是個愛刨根問底的人,也不喜窺探别人的隐私。
她伸出手放到祁連的手上,輕輕握住。
她低聲對他說:“有什麼用得上我的,盡管說,别不好意思。
”
祁連極輕地點一下頭,面色一改平時的斯文,眼神冷肅。
車子很快追上那輛車。
祁連透過車窗,朝那車看過去。
那車後面車窗開了三分之一。
後座坐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穿西裝,領帶解開,方正的臉形,雙耳貼腦,懸膽鼻,高顴骨,額頭中央有略微突起的伏犀骨,身上帶着官氣。
他微阖雙目,似在閉目養神。
相似的眉眼,和他恨之入骨的那個男人漸漸重疊。
祁連垂落腿側的手緩緩攥起。
元書湉知道了。
祁連和這男人有仇。
他幫了她,她也想幫他。
看車牌号和男人的氣質,此人是仕途中人,且在奇城本地很有勢利,不能來明的。
元書湉吩咐司機:“關窗。
”
“好的,三小姐。
”
司機按動按鈕,将車子所有車窗關上。
元書湉握住祁連攥緊的拳頭,輕聲對他說:“這次不用你出手,我找人收拾他。
”
祁連眼神微動。
沒料到元書湉如此聰慧,他隻字未言,她卻什麼都明白。
果然,她走到現在的位置,不單純靠父親,有一定的實力。
祁連薄唇微啟,“不必。
”
他不想麻煩她。
元書湉升起隔音擋闆,側身望着他的側臉,問:“我是你什麼人?
”
“阿湉。
”
元書湉心裡有細微不悅,語氣不由得韌了一分,“你好好說。
”
祁連側眸看她一眼,道:“戀人。
”
這個回答元書湉比較滿意。
雖然不在意結果,但是他抱了她親了她對她柔情蜜意,給個名号是最基本的。
元書湉道:“既然是戀人,就有互相幫助的義務。
你去找他算賬,用你的方式肯定是違法的。
而我可以通過合法的手段幫你,有合法的路徑可走,為什麼偏要繞彎道?
”
祁連沉默數分鐘才開口:“謝謝。
”
元書湉輕輕捏了捏他的手背。
那一捏,有嗔怪,怪他太見外,還有親昵,是戀人之間才有的親昵。
很細微的一個動作,卻拉近了兩個人的距離。
祁連擡手将她攬進懷中。
他低頭輕嗅她的發香。
他喜歡這樣的美人,有天資,有風韻,有内才,還有一顆赤誠的心。
接近她,是對的。
元書湉靠在他懷裡,拿起手機撥通元峻的号碼,報了那輛紅旗H5的車牌号,說:“阿峻,你派人暗中查查這車現在是誰的專車?
如果有問題,找人通知紀檢的人來奇城,好好查。
”
元峻靜默半秒問:“這次又是你的阿連提供的線索?
”
元書湉被這個侄子搞得啼笑皆非,“别沒大沒小,叫他祁叔叔。
”
“我馬上托人去查。
”
“辛苦。
”
元峻道:“年底我會調回京都。
祁連背後牽扯的應該是一樁長達數年的連環大案,京都這邊官多手雜,牽絆太多,我調回來,方便調查。
”
“可以,這是你爸的意思?
”
“我向爺爺争取的。
”
想到上次和父親鬧得不歡而散,元書湉沉默不語。
元峻提醒她:“你們快些回來,直覺外面不太平。
京都雖然也不太平,但是勝在自家人多。
聽小檸說,你最近住在她家,最近一段時間就住她家裡吧。
”
“好。
”
“對了,林乾昨晚被潑了咖啡,還被打得鼻青臉腫。
但是他腦子一片空白,什麼都記不清了,手機通話記錄被全部清除,咖啡館監控也壞了,店員被林乾提前支走,隻剩一個店員,支支吾吾說不清楚。
是你的阿連做的嗎?
”
元書湉沒忍住笑。
沒想到那個渣男,也會有這麼一天。
她扭頭看向祁連,“是你做的嗎?
”
祁連微微颔首。
元書湉對元峻說:“這事你别管了,林乾要面子,不會報警,讓他吃個啞巴虧吧。
”
“好,讓你的阿連下次出手重點。
”
元書湉應了一聲,挂斷電話。
元峻這邊迅速撥通一個号碼,将元書湉吩咐的事安排下去。
沒多久,查出那輛紅旗H5現在的主人姓裴,随母姓。
又用了一些手段,查出他父親姓雷,叫雷晁,二十多年前家中失竊,夫妻均不在家,有陌生人替他家報了警。
警方登門,查出其家中地下室藏有大量贓物,雷晁試圖壓下來,後不知何原因自殺。
這樣的家庭,兒女是無法考公的,更無法走仕途。
可他的兒子卻跻身奇城高官,且升任很快,預估還會往上升。
很離譜!
元峻拿着那沓資料濃眉越蹙越深,手指險些将紙張捏碎。
秦悅甯輕手輕腳走到他身後,手捂到他的眼睛上,把嗓音擠得細細的,問:“猜猜我是誰?
”
元峻擡手握住她的手腕說:“是我的準未婚妻大悅悅。
”
秦悅甯胳膊上騰地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好肉麻。
但是她好喜歡。
她雙手松開他的眼睛,嗔道:“你不會裝一裝嗎?
配合我一下。
”
元峻擡手将她拉到自己身邊坐下,手指揩揩她高挺的鼻梁說:“我身邊人都很循規蹈矩,沒人會做這麼可愛的動作,下次一定配合你。
”
秦悅甯唇角情不自禁彎起。
誰能拒絕一個總是誇自己的男人呢?
她扳着他的頭,很用力地親了一口,“峻兄可教也。
”
明明是孺子可教也。
她總喜歡篡改成語。
本來元峻心情沉重,因她三言兩語明澈了許多。
秦悅甯掃一眼資料上的名字,好奇地問:“雷晁是誰?
”
“二十多年前因家中贓物被發現,畏罪自殺,後來不了了之。
”元峻将那份資料撣了撣,“我懷疑當年那個報警的陌生人,是祁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