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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連夜尋找

離婚後她驚豔了世界 明婳 6098 2024-10-09 09:59

  顧北弦臉色更加陰沉了。

  他拿起手機,給保護蘇婳的保镖打電話:“讓你們看好蘇婳,人呢?

  保镖畢恭畢敬地說:“少夫人說我們守了她這麼多天累了,放我們兩天假休息,還說這是您的意思。

  顧北弦擡了擡唇角,要笑不笑。

  一向溫順乖巧的女人,居然也會假傳命令了。

  他冷聲問:“她去哪了?

  聽出他的不悅,保镖陪着小心回:“少夫人沒說。

  顧北弦掐了電話,調出柳嫂的電話,打過去。

  她也關機了。

  蹙了蹙眉,顧北弦吩咐助理:“去調監控。

  “好的顧總。
”助理馬上帶人去了醫院監控室。

  十分鐘後。

  助理打來電話說:“顧總,凡是能看到少夫人的監控,全都被人為删除了。

  顧北弦握着手機的手,漸漸用力,差點把手機捏變形。

  沉思片刻,他站起來,朝腎内科走去。

  來到蘇婳外婆的病房,敲門,進屋。

  蘇佩蘭正拉了被子給老太太蓋上。

  看到顧北弦,她擡了擡眼皮,沒什麼表情地問:“有事嗎?

  顧北弦淡聲說:“媽,蘇婳出院了,您知道她去哪了嗎?

  蘇佩蘭就笑啊,“你是她老公,你都不知道她去哪了,我怎麼知道?

  “她對我有誤會,跟我賭氣,不知跑哪去了。
一個小姑娘,手上還有傷,到處亂跑很危險。
請您告訴我,她去什麼地方了,我去找她。

  他話說得很客氣,語氣裡卻帶着點命令的意味。

  那種高高在上的姿态,是與生俱來的。

  蘇佩蘭粗中有細,聽出來了。

  她拉了把椅子坐下,翹起二郎腿,不屑的眼神看着他,“那兩年你身體不好,脾氣暴躁,那麼難伺候,我閨女都沒跑。
白天黑夜地給你當牛做馬,當得一心一意。
現在卻跑了,得是受了多大的委屈,她才會跑啊。

  顧北弦目光幽深,抿唇不語。

  蘇佩蘭自嘲地笑了笑,“也是,我閨女在你眼裡就是一個保姆。
現在你腿好了,用不着保姆了,自然就不想要她了。

  顧北弦彎了彎唇角,“我從來都沒把她當成保姆。

  蘇佩蘭翻了他一眼,“别光說好聽話啊。
要,就對她專一點;不要,就痛快地把婚離了。
我家姑娘長得漂亮,脾氣好,人聰明,又有一手的好手藝。
離了婚,也不過才二十三歲,什麼樣的小夥子找不到?
現在離婚的,多着呢,根本就不叫事。

  顧北弦嘴角揚着,笑意卻不達眼底,涼涼淡淡地說:“您忙,我再去找找。

  他轉身就走。

  關門的時候聲響不小。

  蘇佩蘭“啧啧”兩聲,對躺在病床上昏昏欲睡的老太太說:“媽,您看看他這脾氣,我就說了他幾句,他就生氣摔門走了。
小婳跟着他,指不定背後受了多少委屈。

  老太太動了動眼皮,沒說話。

  “當年她結婚,那些親戚背後都笑話我,為了錢把閨女賣給一個殘廢。
好不容易他站起來了,我以為小婳的好日子來了,沒想到他又不安分了。
門不當戶不對的婚姻,就是被人瞧不起啊,想欺負就欺負,想作賤就作賤。
”蘇佩蘭背過身去,偷偷擦了擦眼角。

  老太太歎了口氣,慢半拍說:“是我拖累了她。

  “媽,您快别這麼說,都怪我沒本事。
”蘇佩蘭喉嚨發澀。

  接下來。

  顧北弦帶人把蘇婳能去的地方全部找了個遍,找到深夜,都沒找到。

  半夜,躺在卧室大床上。

  他輾轉反側,睡不着。

  思來想去,忽然想到一個地方。

  他馬上穿上衣服,帶上人,連夜趕路,前往蘇村。

  蘇村位于蘇山腳下,是蘇婳外公的老家。

  蘇婳從小在那裡長大。

  一行人長途跋涉。

  抵達蘇村的時候,已經是淩晨三四點鐘了。

  顧北弦下車,推了推院門,沒推動。

  蘇婳這會兒應該在睡覺,他不想吵醒她,拉開車門,把座椅放倒,躺在車上閉閉眼睛,想眯一會兒。

  折騰這麼久,累極了,這一閉眼就睡過了。

  等再睜開眼睛時,天已經大亮了。

  顧北弦推開車門,下車。

  保镖急忙走過來,說:“顧總,院子裡有人說話,聽着很像少夫人的聲音。

  顧北弦微微點頭,走到院門前,直接推門。

  這次,門開了。

  一眼掃過去,院子很大。

  很久沒人住了,牆角雜草叢生。

  東邊角落裡有一棵繁花似錦的梨花樹。

  樹下坐着一個溫婉娴靜的女人。

  白色長款針織衫包裹着她窈窕纖細的身形,一頭黑發風姿綽約,皮膚雪白,五官精緻,唇角噙着淺淺的笑。

  有風吹過,雪白的梨花花瓣紛紛揚揚灑落到女人的頭發上。

  美得像一幅畫。

  旁邊一個穿着淡藍色襯衫身形高挑的男人,正彎腰幫她的手上藥。

  兩人輕聲說笑,連有人進來了都沒察覺。

  女人正是他從白天找到黑夜的蘇婳。

  男人是那個醫生兼古寶齋的少當家,沈淮。

  顧北弦眼神變了,是那種說不上來的冷峻,唇角揚着,帶了幾分自嘲,涼淡地看着兩人。

  許久。

  他才壓下怒意,開口道:“蘇婳,來外公家怎麼不跟我說一聲?

  蘇婳像是這才注意到他似的,遠遠看過來。

  她聲音沒有半點波瀾,說:“您太忙了,我就不打擾了。

  她把你,換成了“您”,同他拉開距離。

  沈淮轉身看過來,眼裡有一絲意外,笑道:“表哥,你來了?
快進來。

  顧北弦淡漠地掃了他一眼,走向蘇婳。

  來到她跟前。

  他垂眸看着她,彎起唇角,眼底卻一點笑意都沒有,“我從昨天中午就找你,找到現在。

  “您不必這麼費心的。
”蘇婳冷淡疏離地笑着。

  漆黑的大眼睛裡是脆生生的倔強。

  “那天鎖鎖從床上爬起來要去衛生間,下床時差點摔倒,我扶了她一把。
她嘴唇上的口紅蹭到了我的襯衫上,當時沒注意,晚上脫衣服時才發現。

  “您不需要向我解釋的。
”蘇婳語氣略有些敷衍。

  這些細節,她聽着就膈應,下意識地抵觸。

  這次不打招呼就走,是因為情緒積累到了一定程度。

  不單單因為那抹口紅印。

  三年婚姻,兩人也算相敬如賓,她不想跟他吵,可心裡實在煩得很,隻能走了。

  眼不見為淨。

  顧北弦停頓了一下,說:“鎖鎖的手被那個叫阿堯的,用錘子砸爛了。
她本就重度抑郁,這次受傷雪上加霜。
擔心她想不開再自殺,我就多去看了幾次。

  蘇婳沉默了好一會兒,緩緩站起來,說:“請您跟我來。

  顧北弦淡淡嗯一聲,跟上去。

  兩人出了大門,一前一後,朝村子後面走去。

  一路都是鄉間土路,春天風大,塵土飛揚。

  走了大約十幾分鐘,來到一片柳樹林前。

  柳樹粗壯茂密,細長的樹枝随風亂舞。

  樹下是密密麻麻的墳堆。

  即使大白天,這裡也陰氣森森的,氣溫明顯比别處低很多。

  不時有一兩隻烏鴉從頭頂掠過,發出凄切的叫聲。

  蘇婳絲毫不覺得害怕,彎彎繞繞走到一處小小的舊墳前,站定,盯着墳堆,目光漸漸沉痛如水。

  良久。

  她輕聲說:“阿堯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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