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0章 沈天予50(纏人)
沈天予坐在酒店樓下的車裡,靜靜望着手機上的信息。
他說的是預言,是會實現的預言。
元瑾之卻是在賭氣,在說狠話威脅他。
她果然還是太年輕,有種為了愛情,不顧一切的莽勁兒了。
可是她的沖動,需要他為她兜底,為她兜底,自然要反噬他自身。
顧近舟亦是。
最後他為他的愛情兜了底,甚至連累了師父獨孤城。
沈天予發動車子,回到酒店,本該退房回山上,經過浴室時,他腿一擡,進了浴室。
依着他的性子,甯願不洗,也不會用這種人人都用的浴室。
哪怕每天都打掃得很幹淨,他心裡仍不舒服。
可是昨天趕了十幾個小時的路,沒洗澡,今天再不洗,再潔淨的人也污濁了。
沈天予打電話要了酒精,把浴室門把手、花灑、浴室地面,凡是皮膚能接觸到的地方,全都擦了一遍,這才開始沖澡。
洗完澡,他沒擦,等身上水珠自然晾幹了,他穿上自己的衣服。
和衣躺到床上。
他輕阖雙眸。
淩晨五點鐘,手機突然震動了一下。
他拿起手機。
是元瑾之發來的:我和丹丹到金陵了,怕你跑了,我們連夜坐高鐵來的。你住哪家酒店?
沈天予算到她會來,但沒算到她來得這麼早。
這女人變化多端,遠超出他的預測。
沈天予回:去陪你爸。
元瑾之道:他身體不好,我不打擾他休息了,等天亮後,我再去找他。你快告訴我你住的酒店,否則我現在就跳秦淮河!
沈天予發信息問:你知道你現在像什麼嗎?
元瑾之很有自知之明,回:像個怨婦,一哭二鬧三上吊,但是這一切都是拜你所賜,因為你不要我了。
沈天予盯着最後五個字,俊秀的眸子有些許黯然。
他輕輕回:别任性。
元瑾之笑笑地看着那三個字,慢慢地,眼睛裡有了淚水的浮光。
怎麼有這樣的男人?
輕輕發三個字,她都能感覺到他寵溺的語氣。
元瑾之把電話撥過來。
沈天予接聽。
元瑾之低聲道:“天予哥,就讓我見你一面吧,就見一面好嗎?我什麼都不做,隻說說話。”
沈天予心軟了。
不知什麼時候開始,他的心對她漸漸硬不起來。
許久之後,他發出自己的地址。
發完之後,又後悔,不能和她在一起,為什麼還要給她希望?
放下手機,他擡腿下床,去衛生間洗漱。
因為合衣而睡,身上衣服起了褶,他不會用熨鬥,掌心在衣服上輕撫,用内力撫平褶皺。
明知元瑾之不會很快就到,可他還是早早下樓,立在酒店門外等她。
此時外面晨色熹微,他一身白衣修長高挑地立在那裡,超然世外的氣質,玉白的膚色,異常俊美的一張臉着實引人注目,不時有早起的人路過,朝他投去注目禮。
沈天予面色淡然,目光看向遠方。
二十分鐘後,一輛奧迪私家車駛過來。
是元瑾之父親元赫的私人轎車。
還未等車停穩,元瑾之就推開車門,拄着拐杖,朝沈天予一瘸一拐地走過來,
身後跟着搖搖擺擺的食猿雕。
沈天予邁開長腿,朝她走過去。
元瑾之扔掉拐杖,一下子撲到他懷裡,用力摟住他的腰,頭埋到他肩上,她聲音哽咽,“天予哥,真的是你嗎?天予哥。”
沈天予道:“傻。”
元瑾之眼淚湧出來。
以前她不理解為什麼女人那麼愛哭?
因為她以前極少哭,她以前甚至連情緒波動都不多。
現在終于理解了。
女人的确是水做的,高興了要哭,難過了要哭,終于見到了想見的人激動得哭,委屈得哭,心酸地哭。
她擡手輕輕捶他胸膛一下。
那一下有怨有氣,怨和氣都是因為喜歡打底。
有多喜歡,就有多怨。
沈天予道:“我看看你腳踝的傷。”
元瑾之仍然摟着他的腰,“去你房間看吧。”
“不方便,去你車上看。”
元瑾之固執地說:“就去你房間看。”
她彎腰撿起拐杖,拄着朝酒店大門走去。
食猿雕搖搖晃晃地跟上她。
走出去幾步,見沈天予站在原地不動,食猿雕又折回來,用嘴叼着他的褲腿,硬往酒店裡拽。
沈天予啼笑皆非,這小家夥,被元瑾之養了沒幾天,居然叛變了。
他大步走到元瑾之面前,問:“還很疼?”
元瑾之重重應了一聲,“當然疼,你要抱我嗎?”
沈天予沉默半秒,道:“可以背。”
怕他反悔,元瑾之迅速扔掉拐杖,往他背上扒。
沈天予傾身,讓她爬上來。
她雙手扒住他的雙肩,把臉埋到他的頸窩裡,嘴唇親了他的脖頸一下,嬌憨的語氣說:“天予哥,你好香!”
沈天予隻覺得那段脖頸仿佛失去了知覺。
她的臉熱烘烘地烘着他的脖頸,像個小暖爐。
他想,這丫頭怎麼這麼纏人?
他擡起手去托她的腿。
她身子突然扭動一下。
沈天予本來托她腿的手,不小心滑到了她的臀上。
那處觸感和輪廓都和大腿截然不同,它有着女性獨有的婀娜和柔軟,沈天予心中升騰起一種奇異的感覺,堪比上次被她捉着摸她的心口。
慢半拍,他把手迅速往下挪,挪到她的大腿上。
元瑾之笑出聲,脆聲說:“天予哥,你好像很怕我?”
沈天予低沉聲線道:“别鬧。”
“是你在鬧,我們像從前那樣好好地談戀愛不行嗎?非得說連駿哥是我的正緣。我又不喜歡他,我隻喜歡你。”
她貼着他的耳朵用一種獨有的清甜語氣說話。
那呵出來的熱氣烘着他的耳翼,又暖又香。
沈天予玉白修長的耳翼便微微泛了紅,像羊脂白玉上沁了點绯色。
元瑾之俏皮一笑,伸手去把玩他的耳朵。
玩就玩吧,她偏要說出來,“天予哥,你耳朵怎麼紅了?難道你害羞了?”
沈天予暗道,這丫頭怎麼這麼鬧人?
剛才還哭哭啼啼,這會兒又笑又鬧。
人世間的女孩子難道都這樣嗎?像六月的天氣一樣,變化無常。
他背着她闊步走進酒店大堂。
食猿雕在後面用爪子拖着拐杖,一臉幽怨地望着前面兩個大人。
它走路本就搖搖擺擺,走相十分滑稽,如今還要負重前行,偏偏沈天予還走那麼快,也不知等等它。